“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够幸运的再活一回……”陶春柳脸上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扭曲笑容,“只不过,那冥冥之中的注定既然大发慈悲又让我死而复生……又为何还要我重生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为什么不让我回自己真正的家……为什么……为什么还让我承受一回被人活活打死的痛!不!不!不!不会了!不会了!这一回我不会再像上一世那么愚蠢的任凭他们把我给卖了!我要改变这一切!我必须要改变这一切!我不要再做陶秋枫的踏脚石!我也不要再被人莫名其妙压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更不要被那所谓的尊贵女主人按上**·乱·偷·情的罪名给活活打死!”
陶春柳死死地攥着拳头,锋利地指甲刺破了掌心她也浑然不觉。
“我要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修者!我要改变上一世那悲惨的命运!”陶春柳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更是猩红灼亮的有几分吓人,“我要让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不敢再轻贱我!我要让那些所谓的亲人长辈再不敢把我当做畜生一样任意糟蹋!”
在陶春柳狠狠于心中发下誓言的时候,帐篷的门帘再一次被人匆忙掀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两个同样瘦得皮包骨头的小姑娘,她们一个叫陶夏荷,一个叫陶冬梅,是陶春柳的两个妹妹。陶春柳上辈子虽然与她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她们秉性良善,对她这个大姐也十分尊重和喜。可以说,她们和刚刚进来的中年妇人是陶春柳唯三在这所谓的陶氏宗族中感觉到温暖的人。
“大姐,我们给你端了香喷喷的肉粥过来,你吃了肯定很快会好起来的。”陶夏荷和陶冬梅一边吞着口水,一边两眼晶亮的把一小碗肉粥捧到了陶春梅面前。
在地元大陆,肉食不是普通人有资格享用的。
特别是像陶春柳三姐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更是连嗅闻上一口都是浪费和罪过。
这碗肉粥若不是陶母开口向陶秋枫讨要,根本不可能被陶夏荷姐妹俩个端到她面前来。
上辈子的陶春柳糊里糊涂的吃了这碗肉粥,结果差点没被暴怒的陶父给活生生扼死在大家面前,这回她可不会再犯傻了。
眼中闪过恨意的陶春柳佯装没有看到两个妹妹充满渴望的眼神,把那碗肉粥虔诚的捧了过来,舀起一勺,作势欲喝,只是泛着白皮的唇瓣还没有碰到木勺的边沿,她满脸惊惶地把嘴唇给移开了,鼻子也充满疑惑地嗅了几嗅那碗肉粥的味道,“咦,夏荷,冬梅,你们两个是不是拿错了?这碗粥有点不对劲啊。”她一脸胆战心惊地把碗重新放到叠床旁边的木桌几上,在两个妹妹不解的视线中,用充满慌乱和不安的语气说道:“这不是普通的兽肉,这是戾兽肉啊!祖父可是老早严明警告过大家,这样的肉食只有弟弟才可以享用的……我,我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吃这样的肉啊!”
“戾……戾兽肉?!”原本还垂涎三尺的陶夏荷跟陶冬梅姐妹俩个也齐齐变了脸色,她们像是瞧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的蹬蹬瞪连退了数步,“大姐,你确定你没有闻错吗?这、这怎么会是戾兽肉呢?这是娘亲手交给我们,让我们端来给你补身子的呀。”比陶冬梅要大上两岁的陶夏荷用尖锐的童音大声说道,语气里充满着恐慌和震惊的味道。
“我,咳咳……我怎么会闻错呢,”陶春柳因为情绪异常焦灼,气呛喉管,不由得捂住嘴唇重重地咳嗽好几声,“弟弟是我一手服侍着长大的,我侍候他吃了那么多回戾兽肉,怎么可能会闻不出来。”
“那、那大姐,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会被祖父责罚吧?”最小的陶冬梅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大得惊人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恐慌和惧怕。
陶春柳心口一软,她伸手把陶冬梅抱到怀里,从荞麦枕头下翻出一块保管的很好的棉布手帕给陶冬梅擦眼泪,“别哭冬梅,别哭,你和夏荷赶紧去把娘叫回来,问她该怎么办,这碗肉粥既然已经从弟弟的帐篷里端出来了,那么不管我们端不端回去都是罪过了,我们必须在被祖父和父亲他们发现之前,赶紧去向长辈们请罪。只要我们反应快速的话,相信……算是责罚,也不会太过严厉的。”
“没错,大姐说得对,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我和冬梅这去找娘,大姐,这碗肉粥拜托你好好看着了。”陶夏荷用手抹了把眼睛,拖着陶冬梅往外面跑。
陶春柳望着她们瘦得可怜的弱小背影,急忙忙又喊住她们,语气急促地补充了句,“再没找到娘之前,不论谁问你们话都不要说知道吗?”
陶夏荷跟陶冬梅连连点头,表示她们记住了,陶春柳这才放她们离开。
她们走后,陶春柳眼角眉梢中那几乎浓郁的化不开的惊惶和焦灼瞬间转变成了充满憎恶和仇恨的讥诮以及深入骨髓的嘲弄,“谁又能想到呢,我这个所谓的穿越者穿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都险些被人给活活扼死,只因为……稀里糊涂的吃了一碗所谓的只有大人物才能够品尝的用戾兽肉熬出来的粥?”
陶春柳将一根手指抵在桌几上那只巴掌大的小木碗边沿,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她的脑子里也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游戏物品栏一样的九宫格框。
在第一个框框的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橙色的如同进度条一样的东西,它正在一点一点的缓慢闪烁着,很快变成了一个与木几上小碗一样的图案,在那图案的上方,还用黑色的加粗字体写着肉粥这两个只有芝麻粒大的微型小字。在这小字的旁边还有一个括号,括号里面标注着不入流三个字。
“没想到陶秋枫成日显摆的戾兽肉粥在这里面也只能得到一个不入流的评价!”陶春柳嗤笑一声,直接用食指戳了下那图片,一碗与木几上别无二致的肉粥出现在陶春柳的手中。陶春柳没怎么犹豫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她必须尽快进食,她知道接下来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以饿死鬼投胎一样的速度把手中肉粥吃完后,陶春柳又重新用意念化成的食指点了下那框格,面前的木碗和木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做完这一切后,陶春柳扭头又看了高脚桌几上的那木碗一眼,挣扎着下床去帐篷角落的陶罐里倒了些水来漱口,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小心洒落的米粒或汤汁后,这才重新回到床上,闭上眼睛,默默感受那碗肉粥给她虚弱的身体所带来的涓滴变化。
陶春柳还没有休息多长时间,陶母带着两个小女儿表情慌张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春柳,那肉——”
“陶春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吃我和你祖父千辛万苦为你弟弟打来的戾兽肉!你不知道你弟弟马上要启元了吗?你不知道你弟弟现在需要积攒一切能够积攒的力量,才能够一举成为人上人吗?!”一个穿着麻布袍子的中年男人怒发冲冠地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胖乎乎的小男孩,那小男孩正以一种很不符合自身年龄的虚伪,一脸担忧地不停去拽中年男人的胳膊,边拽边说:“爹,不要打大姐,不要打大姐,那肉粥是我要给大姐吃的!她身体不好,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既然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去死!”中年男人拳头攥得噼啪作响,眼见着要冲到陶春柳所在的叠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