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警察就是大家心中的神明,安全的最后一道保障,如果在这个时候警察都做不到为民请命,那么大家就无处伸冤了。
我把地上的大妈扶起来,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找到凶手,让你女儿恢复原样。”
医生这会儿又挡在门口,“你们只能进去一人,现在病人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人太多会让病人情绪难以控制。”
这种事情,坞叔当然能不接触就不接触了,退出房间道:“我去抽烟。”
樊惜颖腰杆一挺,追上去,“师傅,我跟你一道去。”
“女孩子家家的,学抽什么烟!”
“不,我看你抽。”
众人:“……”
听着两人的谈话越来越来远,安汝平点头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打开自动门,我跟跟一旁的杜莹莹走了进去。
这间病房是荣海市人民医院的高级重症病房,通常来说是有钱有权的人才能住的起这样的病房,但是因为赵颖烟的特殊情况,所以医院为她开了绿色通道。
走过客厅,进了病房。
我就看到一个女孩子脑袋上缠满了纱布,正蜷缩在病床上,身上裹着被子,嘴里一直在不停地重复着,“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不可能……”
她似乎并没有看到我进来,我看了一眼,她脸上的五官,的确就跟扎纸铺里卖的那些纸人一样。
五官就像是画上去的。
这种感觉相当诡异,就好像是一个纸人能说话了。
而且现在我发现另外一个问题,他的嘴虽然能说话,但实际上是完全封死的,我不知道她如何能够进食。
我这会儿开口道:“你……你好。”
“你是谁?你是来害我的吗,求求你把脸还给我好不好?”她身子一哆嗦,说完就开始哭,可她哭出来的不是泪水,而是腥红的鲜血!
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在她哭的时候,脸上竟然会像撕碎的纸屑一样裂开一条缝,然后血液就从那些缝隙里面流出来!
这一幕着实把我惊呆了,但我也不好马上叫停,因为这样只会让她哭的更夸张。
我走上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苏哲,摩纳诘密宗摆渡僧,是来帮你的。”
“你……你不是医生?”
“我想你现在最希望见到的,就是我们这一类人吧,你的遭遇不是医生、警察能够解决的。”我微微一笑。
赵颖烟止住了哭泣,脸上的裂痕就好像也拥有情绪一般,迅速愈合。
可脸颊上的两行明显的血渍,却怎么也抹不掉了!
“大师,你要救救我啊,我不想变成这样,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只要能回到从前就好!”
杜莹莹此刻也偷偷的站在一旁抹泪,她是有过相同的经历的,不过她的面貌是在死后才被夺走的,所以即便是她拿回了自己的连,也仅仅代表她能够幻化出自己的脸。
但是那一张恐怖而诡异的扎纸人脸庞,却是永远都无法改变了。
她这时候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一双大眼睛扑朔道:“相公你救救她吧,长这么漂亮,如果一张脸没了,多可怜……”
从心底来说,杜莹莹已经把病床前的赵颖烟,当成自己了。
我朝她点了点头。
对赵颖烟继续道:“你冷静一下。现在我问你的问题,你必须如实的回答我,这关系到你能不能恢复称原来的自己。”
赵颖烟笃定的点了点头,“你问吧,我只要是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好,那你回忆一下,4月号到4月4号。你有没有借过什么东西,给你的同事。”
“借东西?”赵颖烟想了想,“最近我没有借什么东西给同事啊。”
我继续问,“你再想想,哪怕只是过一下手,只要她向你要了,那都算是借。”
“有,我想起来了。”赵颖烟抬起头,“昨天我的刘主管、就是失踪的那个刘琴,她找我借过化妆盒!”
我嘴角微动,“你接着说。”
“昨天下午,我上洗手间补妆的时候,刘琴说她也需要补桩,但是忘带化妆盒了,找我借化妆盒。这种东西对女孩子来说,都还是挺私密、挺宝贝的,一般是不会外借。但刘琴是我领导,我一个小员工也没资格跟领导说‘不’,所以就只能心痛的把化妆盒借给她了,苏大师,这个跟我的脸有关系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接口说想看看她的人缘。
她就说她人缘还不错。
其实我很清楚,这种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人缘好,就算是玩在一起,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她风骚。
从她住院到现在,没有一个同事来就知道她的人缘并不好,基于这一点,才是刘琴下手的原因。
而现在看来,花符女偷脸的媒介应该是化妆盒。
我接下来又问了一些有的没得,反正生辰八字、星座、血型问了个遍,回头也能让坞叔给她算算凶吉。
毕竟现在我这些天里面,是不能用念力了,而且现在我身体里面的东方滑瓢拿走了我的灵魂,还不知道它要干什么,对我有什么影响。
从病房里出来,安汝平凑上来,问我情况。
我告诉他,咱们现在得赶去天弓会展公司。
接下来我要干的事情,就是排除更多受到伤害的人。
现在我需要确认的是,花符女是否在那家公司里面还有借过其他人的‘化妆盒’。
刘琴的‘失踪’,并不代表花符女真的消失在那家公司。
因为……
刘琴她本来就是死人!
下楼后,我们四人就直接绕开那些围堵的媒体,从一楼旁的急诊部出来。
在车上,我把‘化妆盒’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坞叔抽着烟,眯眼看着车窗外,“乖乖……咱们得赶紧抓到这妖怪才行,不然这荣海的姑娘,可就都变成纸人脸了。”
安汝平一边开车,一边问道:“那这个事情有什么办法可以预防吗?”
“有。”
我有些为难的说道:“让大家不要轻易把任何东西借给别人,媒体舆论的曝光度太大,而且经常妄加猜测。可能会让花符女更加警惕,所以她的媒介有可能会变化。”
我这话说完,坐在副驾驶的樊惜颖就不爽了,“那照你这意思,就是让大家不要互帮互助了呗,这也好说,那如果对方是亲人呢?师弟啊,咱们还是去捉鬼实际点吧!”
众人听完这话,都是一阵沉默。
我跟坞叔眼神对视,有妖怪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让安汝平他们知道的,因为妖怪的能力,我们已经见识过了!
樊惜颖说的,话糙理不糙。
的确!
虽然不借东西这个方法,可以防止不被借脸,但是如果花符女换脸之后,把矛头对准受害者亲人的时候,那她就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了,所以这种方案的实施难度,可想而知。
杜莹莹见大家不说话了,小丫头就出声道:“花符女每换一次媒介,她就很少再更换了,曾经换被过脸的女鬼有很多,跨度大到上千年,但是我听到的媒介,也就只有5件不到。所以我可以肯定,这次既然选定了化妆盒,她不会轻易变化,或者说这中间对她有着某种限制。”
杜莹莹的话,让我心中的大石着实落下不少,花符女只要不换,那我就有办法找到她!
到了天弓会展公司,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进了大楼。
这家公司位置地处荣海北城中心地带,在荣海市大众眼里它可能是一家不起眼的企业,但是因为它涉足古董行业,所以它的真正来自上层人士。在这家公司的客户名单里,有不少荣海市乃至全国的一些名流贵族。
此次天弓会展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自然是引起了各界的关注。
进了大楼,门口五个穿西装的壮汉就把我们拦了下来,“干什么的!”
安汝平直接亮出证件,“警察,办案!”
“等一下,方便吧证件给我吗?”其中一个看样子是管事儿的男人示意让同伴把我们看住之后,就拿着安汝平的证件去核验了。
几分钟后,那个男人就把证件拿了回来,交到安汝平手里,才开始跟楼上的人员电话沟通。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普通保安和真正的保镖的区别了。
看来发生了紧急事件之后,天弓会展公司直接将安保级别调整到保镖级别了。
等到沟通完毕,那几个保镖就让开一个身位,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几位请,我们老板就在上面,不过他让我们提醒你们,现在楼上正在做法事,如果你们怕见到脏东西的话,就不要上楼。”
坞叔一听这话就乐了,“我说你们这些歌小娃娃,难道我老头子做道士这么多年,还会怕鬼不成?”
我没说话……
在两位保安的陪同下,我们就上到了电梯三楼。
大门打开,我们四人走了出去。
瞬间,我们所有人都眉头一皱,四周氤氲的妖气就好像是给了妖怪前所未有的成长温床,楼层四周的角落处,竟然还长着一个个恐龙蛋大小的紫黑色胚胎,这些畸形胚胎就像是蜂窝一样,紧紧的粘合在一起,胚胎里面婴儿形状的鬼物就嘤呜叫着。
樊惜颖不自觉地,双手缠抱着我的胳膊,颤抖道:“我……我刚到城里来,读书少,没见过这种鬼!”
我倒吸一口凉气,“大家别碰,这是芽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