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婳愣愣的看着手中薄薄的那张纸,没有说话,心里五味杂陈;有怅然、有失落、有喜悦。
秦香莲等人望着她,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是静了下来。
“姑娘,宫里来人了,让您赶快出来接旨!”小丫鬟萍儿匆匆跑了进来,高声禀道。
“知道了!”秦香莲回的她,把她打发了出去,看向傅婳。
傅婳也看向了她,不明白为何宫里会有旨意来,心里有些忐忑。
“姑娘别慌,想换身衣服接了圣旨在说,别让人家久等,觉得我们失礼!”秦香莲把她拉进内室,宽慰道。
傅婳稳了稳急速跳动的心情,点头应承。在众人的服侍下换了套崭新庄重的衣裙,就匆匆往外院赶去。
两道圣旨,一道赐婚圣旨,一道封赏圣旨。
赐婚圣旨也就算了,因为傅舒玄事先已经跟傅婳透露过,所以虽然高兴,但不惊讶。
让傅婳惊讶的是拿到封赏她为怡佳郡主的圣旨,这真的是很大的惊喜了。
这道旨意一下,傅婳就有了身份,她现在不是文昌侯府的五姑娘,而是当今皇帝的义妹,怡佳郡主。这样她跟三叔的事情爆出,虽然以后有心人猜出了,也不好明面上说三道四。
虽然在决定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傅婳就做好了被人耻笑说嘴的心里准备,但能避免,谁不高兴?
傅婳的高兴持续到傅舒玄下衙都没有消退半分。
“这么高兴?”傅舒玄搂着她坐在书房的大交椅上,心情很好的笑问。
“嗯!”傅婳脸色的笑容更甚。
“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委屈了!”傅舒玄歉意的说道。
“你会放开我吗?”傅婳抬头问道。
“怎么可能?”傅舒玄紧了紧搂着她细软腰肢的手,语气里有些急切。
“那不就是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幸福,何况现在我还有个郡主头衔。”傅婳靠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笑道,像个慵懒的小猫。
“那以后我就要靠你了,郡主大人!”傅舒玄难得的说了一句笑话。
“那是!以后我养你。”傅婳笑得前仰后合。
“等把手里的事物交际完毕,我们就可能走了。”傅舒玄下巴轻轻抵在傅婳的头顶低语道:“跟了我以后,可能就没有现在锦衣华服的日子过了,你会后悔吗?”
傅婳退出他温暖灼热的怀抱,抬头看向他,问道:“你会饿着我吗?”
“当然不会,虽然不至于有京城的奢侈生活,但我不会让你过得太差的。”傅舒玄忙紧张的保证道。
“那不就是了。”傅婳展颜一笑,妩媚的眼角弯成两道月牙儿,平添几些俏皮:“我不在乎每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只要我们能永永远远在一起。”
“会的,一定会的。”傅舒玄心都快被她娇软甜糯的声音融化了,更搂紧了她些。
新帝的两道旨意如同平地惊雷,在上京城的上空响起,炸得整个京都都沸腾了。
在前不久,大周的战神刚被先帝以通敌的罪名收押,众人都以为这是皇帝要鸟弓藏了,好多人都在暗地里暗暗可惜。
不想傅舒玄的案子还没个进展,又爆出了荣王谋反的事情,在众大臣胆战心惊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谁曾想那个本应该在天牢的傅舒玄竟然在二皇子的带领下救大家与水火。
二皇子也凭此顺理成章的登上了宝座,大家都在想,这些傅舒玄该一飞冲天了。无论勋贵世家还是朝廷重臣,家里有未嫁之女的人家都在暗暗盘算着,这是一个多么出色的未来女婿人选,也都摩掌擦拳的等待着,想把傅舒玄招为女婿。
还没等有人行动时,皇帝就抢先一步了。不过这样的结果,只有人敢私下嘀咕几句,谁敢跟皇家抢人?又不是不要命了。
不过这位怡佳郡主是谁?怎么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不过还有一件让京城众人一事摸不着头脑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文昌侯府把傅大将军除族的事情,同时除族的还有文昌侯府的五姑娘。
就有人骂了,这傅侯爷是不是脑袋有病呀?要说在前不久傅大将军落难的时候,他为了侯府一干,把背负通敌罪名的傅舒玄除族,这事虽然有些不地道,但多少还能理解。
现在傅将军不但无罪,而去还是新帝功臣,荣耀更甚以前了。这文昌侯府照样说除族就除族,这不是脑袋有问题是什么?
至于那位五姑娘,被这些接二连三的大事下,真的犹如一颗小石子,掀不起多大风浪,因为傅婳出来低调,真正见过她的人没几个,唯一一次风头就是那次秀女才艺比试。但当时她不是最惊艳的,初了容貌。
虽然大多数人不了解情况,不过也有那一两个聪明人,就有人猜测出是怎么回事了,不过那会怎样巧?
就有人说了,那傅婳是不是不是侯爷的女儿,这个论调一出,就有知情人想去十几年前风头无二的闻氏来,还有那风光霁月的王府世子。
这不是说明傅侯爷头顶上带了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吗?
无论私下里如何猜测,这都是大家在私底下说说而已,这事是皇帝亲自下旨赐婚的,也就是皇帝都是赞同的,谁敢说嘴?只有恭喜的份!何况那傅五姑娘现在被皇上认作妹妹,已经是郡主之尊,谁敢公然说皇家的不是?除非你觉得活够了。
虽然傅舒玄傅婳的事让京城里一两个人私底下议论纷纷了一阵子,但又被另一大喜事掩盖了过去。
新帝登基,后宫不能无主。先皇在时已经给二皇子赐了婚了,那原先的二皇子妃就一步登天变成了皇后娘娘。
文昌侯府因为发生了傅舒玄傅婳的事,让侯府里的人恼怒了一阵子,也低调了一阵子,但在册封傅瑜为贵妃的旨意下了后,阴霾被一扫而空。
众人在欢欣雀跃的氛围下,忙忙碌碌的给贵妃娘娘备嫁,谁还有闲心管那两个已经不是侯府的人的闲事?
农历十月初八,宜婚嫁、宜出行。
全京城都沸腾了,今天是皇帝和皇后贵妇的大喜,全城出动,都在围观这也许是一辈子都难得一件的盛大婚礼。
城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青盖油毡马车缓缓驶离城门。一只纤白嫩如玉的小手轻轻掀起一道帘缝,透过缝隙望着越来越模糊的高大威武的城门渐渐消失在眼前,直至看不见才放了下来。
“怎么?舍不得?”傅舒玄提起小几上的紫砂茶壶,给傅婳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满眼温柔的问道。
傅婳接过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摇摇头道:“也不少,只是我出来没有离开过,想到不知何时能回来,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傅舒玄把她手里的茶盏接过放到几上,一把把她抱坐在腿上。
“没事,我已经打听清楚薛神医如今游历到荆州,等我们找到他,把你的病调理好了,你想回来我们就回来。”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傅婳软软的靠在他怀里。
“我也一样!”傅舒玄搂着她软软的身子,闻着她发间幽幽的馨香,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两人都没有说话,鼻尖是熟悉的味道,耳旁是对方深浅不一的呼吸声,还有车外老马不紧不慢的踏踏声,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深秋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了进来,包裹着车里相拥的两人,一时静谧!一世静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