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元见了,心中不爽,破口骂道:“狗贼秃子,作恶多端,万般求饶,也是无用!痛快点,老子一刀杀了你,也显显你的英雄气盖、副帮主身份!”
旁边众人跟着起哄,纷纷嚷道:“杀啊!给他个痛快!”
冯平一听,顿时吓得“啊啊”乱叫,想要翻转身来,却是捆绑太紧,浑身转动不得,急得直是泪如泉涌,汗出如雨。
水痕见骆大元带头惹事,引得在场众人情绪激昂,蠢蠢欲动,脸上顿时青气一现,喝道:“大元,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快住口!”
骆大元心头猛得一惊,望着水痕,愣愣发呆。
水痕怕多生枝节,见带路那年长汉子在侧,想到他办事还算麻利,便向他道:“你带了这位冯先生出去,在院子里头等着,待会儿我呼唤时,便将他带回来。”
那汉子见果真有重要活干了,高兴不已,当即应道:“是。”找了两名相熟的红巾汉子,让他们动手,一人拉了胖子一个肩膀,倒将着将他拖了出去。
那胖子这一被拖,身子着了地面,顿时背上被磨蹭得好不疼痛,双脚脚尖急忙掂地,“啪啪”跺着,尖声叫道:“好痛,好痛!放了本副座!不,快放了本……本小人!”
那两名红巾汉子只顾拖着,哪去理他,听他口中杀猪般叫唤,心中好不痛快,直道:死不要脸的狗头山贼,拖死了活该。脚下不停,直是生拉硬拽,强行倒拖,硬生生将他拖入院子中心,直到听那带路汉子说了将他放下,这才住了脚步,把他往地上一扔,恶狠狠得瞪着他,怒目而视。
水痕在聚义厅中见他们去远了,那胖子哭声也逐渐变小了,缓缓摇了摇头,“唉”地一声,叹了口气,走到大门口,“吱呀”一声,将厅门关了,转过身来,目视厅内众人,皱起了眉头,良久不语。
英雄帮众人见他突然这番举动,心中很是奇怪,纷纷住了吵嚷,齐齐望着他,想听他说些什么。等了半晌,竟不见他说一句话,心中更怪了,相互望望,不知所云。
隋承志心中也很疑惑,见着众人心焦,上前打个圆场,说道:“想来,水伯伯心中定有计较,不妨说了出来,让大家伙儿听听。”
水痕听他这般说了,朝他会心一笑,“唉”地一声,叹了口气,沉思良久,缓声说道:“这事,我本不该提的,只是碍于当前形势,却又不得不提。”顿了一顿,目光扫视众人一遍,道:“多年来,山贼一直祸乱太湖,水某心中日思夜想,直是好不忧虑,只是苦于本帮力量不足,不能将这伙山贼一网成群,尽数剿灭了,心中直是忿忿不平,郁郁寡欢。”
忽然“唉”地一声,叹了口气,道:“二十年前,十三霸王入主太湖,招募武林中人占据群岛,建立太湖帮,为民造福,深受乡民爱戴。后来,不知怎的,帮内突然起了变化,十三霸王在一夜之间不明失踪,群岛顿时大乱,‘混水三龙,追魂夺魄,男盗女娼’五贼趁乱而起,夺得了帮权,出任太湖帮五位当家,帮主之人,自然便是他们老大,江湖人称铁叉王的屠斐了。”
水若寒听了,心中奇怪,寻思:这‘混水三龙,追魂夺魄,男盗女娼’五位当家,早前在水府中吃酒,听水淙说过,便是铁叉王屠斐、追魂刀刘蟒、灵蛇枪曹寇、洛阳铲南道和夺魄汤倪嫦,虽然外号一大堆,实则是五个人,只这十三霸王,却是闻所未闻。当下想问,却又无从问起。
水痕接着道:“怎奈那屠斐为人残暴,好杀成性,刚登大位,便即一反常态,将太湖帮往日帮规尽数作废,率领太湖帮帮众一味烧杀掠夺,**掳掠,无所不为,无恶不做,四处滋扰太湖沿岸村庄,屠杀寻常百姓,遭到太湖乡民痛恨,骂之为山贼,为世人所不齿。唉,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时想来,确实如此。”
骆大元听了,心中忽然想到屠斐,寻思:我只道这屠斐为人仗义,是条好汉,这才不顾他人劝阻,好生安葬了他,真没想到,原来山贼就是山贼,都是坏人,没个好人。心中突然来气,嘴巴一动,“呸”了一声。
他这一声“呸”出,喊得颇响,在场众人都听见了,人人一惊之下,纷纷回头看他,心中只道他是痛恨山贼,故有此“呸”,因而也不在意。
水痕望了骆大元一眼,见他浑头浑脑的样子,好是可笑,不禁“呵呵”笑笑,忽然眼神一变,目光炯炯,面向众人,正色道:“幸而老天有眼,机会已然出现在了眼前。”
众人正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隋承志却是想到了什么,暗道:莫非和那秃头胖子有关?
只听水痕说道:“如今,太湖山贼五位当家已死,这副帮主又落在了咱们手里,要除这山贼之患,关键所在,便有着落了。”
隋承志心道:果然如此。
山贼五位当家身死之事,水痕已然从英雄五虎口中得知了,当下说了这话后,目光扫视众人一遍,正色道:“敝人心中有个提议,只不知大家愿听否?”
众人心中奇怪,齐声嚷道:“请讲!”
水痕“唉”地一声,叹了口气,道:“滔滔太湖之中,龙蛇混杂,山贼常年出没,却是巢穴所在,纵然没了首领,元气大伤,余党尚存,势力依然庞大。咱们只身在这湖中,看似得势,实则处于孤势。俗话说得好:‘远水解不了近渴。’倘若山贼突然发难,如同今夜这般,偷袭而至,岸边盟友赶将过来,定然不及,咱们抵敌不住,让他们打上山来,有个三长两短,那也不能去怪别人,只能自认倒霉了。若要抽身回去,逃回英雄村中,纵然得逞,只怕未得帮主许可,这般胡乱作为,这番罪名也是死罪,思来想去,都不划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