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由西向东的路,再往东走不到二里地,就是一个村子。
之前宁红颜光顾得跟我说话了,没注意前面的路,顺着我的目光一看,她也看出这个水潭有古怪了。
估计是个人就能看出这个水潭有古怪,水潭就在路边,挨着水潭的那一段路没没有人走,来往的行人、车辆都是走绕开水潭的一段环路,这一段环路都开到旁边农田里去了。
放着好好的直路不走,人们偏偏在农田里开出一条弯路,总不至于这里的人脑子都有毛病吧?
就算他们愿意,旁边种地的人也不能答应啊!
“你看到什么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宁红颜还是有点紧张。
“就是有些阴气,还没看到什么东西,没事儿,跟着我走就行。”我带着宁红颜过去了。
顺着这条路直走,就看到了水潭边。
这个水潭并不大,两个篮球场大小吧,水潭里的水也不深,岸边长了些杂草,还有一棵柳树,到近处看到潭水有些浑浊,还有鱼在里面泛花,鱼不少,估计,是没人敢来这里抓鱼的。
关键的是我来到水潭边了,还没看到里面有什么脏东西。
难道是单纯的风水不好,妨人了?
妨人也不该这么见效的,又没有人在这里居住,总不至于谁从这里过一趟就会倒霉吧,那这就不是我们捉鬼圈里的事儿了,而是风水圈里的事,这个水潭风水不好到都要成精了。
不过,仔细看看这水潭上面飘荡着的阴森之气,又好像是有鬼。
果然天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买卖,我和宁红颜正讨论着这事呢,一抬头就看见了,如果顺手就能把这笔买卖做了,那我这也太顺利了,天师道的会计都不好给我记账。
“看到了什么了吗?”宁红颜什么也看不见,比较着急。
“还没有,这个水潭,真有点邪门。”我能判断出,就算水潭里藏着脏东西,也不会有多厉害,但能让我找不到,它就是邪门。
“怎么啦?”宁红颜是知道我的本事的,以为这里藏了什么厉害的家伙。
“没什么,就是这会儿什么也看不出来。”我回头看了看,想找个人打听打听。
我和宁红颜在水潭边站着的时候,那边环路上也过了几个人,知道的都是诧异地看看我们俩,也不敢说什么就走了,不知道的,也没有来我们这边。
我回头看的时候,正好一位大娘骑着自行车从环路上过。
大娘好心,冲着我们喊了一声:“哎呀,你们别站在那儿了,快走吧,那个地方闹鬼!”
“我知道有鬼,大娘,您能跟我们说说是咋回事么?”我大声喊着问了一声。
大娘不答话了,急匆匆走了。
路上又没人了。
我想着,还是再观察一下,就带着宁红颜围着这个水潭转了一圈,除了那些阴森之气,别的都没看到。
天地比较热,我和宁红颜走了那么远的路,出汗了,就在那棵柳树下面坐下了,休息一会儿。
我的法宝袋子是随身带着的,宁红颜扛了一个包,包里装了两瓶水和一些吃的。
尽管对脏东西有些忌讳,在我身边,宁红颜也不会怕了,在柳树底下刚坐下,她就把水拿出来了,还掏出一些零食:“你要吃吗?”
“嘿嘿嘿嘿……”看到零食,我突然忍不住笑起来了。
“你怎么啦?”宁红颜知道我是故意的,不是中邪那些,猜到我肯定是干了什么坏事,才这么坏笑的。
“没怎么,没怎么……”我得先笑一会儿,再给宁红颜解释:“你还记得咱们中午吃的那顿饭么?”
“怎么啦?你不是跟那些混混打了一架么!?”宁红颜以为我说的是这事。
我继续坏笑,笑的差不多了,才跟宁红颜把话说明白了:“你仔细想想,咱们那顿饭,付钱了吗?”
宁红颜一怔,想了一会儿,突然往我肩膀上拍了一下:“你这家伙,你明知道没付钱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你真是!”
“嘿嘿,我总不能白白给他们表演啊,就当那老板付给我的工资吧!”我就知道,宁红颜一直没反应过来饭钱的事儿。
我们俩坐在水潭边柳树下说着笑着,你侬我侬的,路上的行人可都被惊到了,在这条路上走的人,大都知道这是个‘鬼潭’,别说坐在柳树下边谈恋爱了,从边上过一趟都有可能‘受伤’,那俩小年轻,真是不知死活。
坐在柳树下边,离那个环路就比较远了,来往的行人没有人停下,更没有人敢过来,我们俩也不搭理他们了,就在柳树底下休息着。
半个多小时吧,村子那边,突然来了一群孩子,小的八九岁,大的十三四,他们肯定是听说了什么的过来的,但很及时地在一个安全范围内停住了,不敢靠近水潭,只是远远地看着我们。
看到那群孩子,我和宁红颜收拾了一下,朝他们走过去了。
这些孩子肯定是听了不少‘鬼潭’的传说与告诫,看到我和宁红颜在水潭边坐了一会儿,有点怕我们,我们走过去,他们就东撤了一段。
“哎,小孩,你们不用害怕,我们都是人,都是好人,想找你们打听点事啊?!”他们跑,我就停了下来,冲着他们喊。
那些孩子肯定听懂了我在说什么,但谁也不敢过来,都停在那里,犹豫着。
“你们别害怕,我就是问你们点事……”见他们停住了,我就带着宁红颜朝他们走过去了。
我和宁红颜再次上前,却惊了他们,大大小小的十来个孩子,一路狂奔,跑了几百米远,又在那边停了一下,回村子里了。
“现在怎么办?”宁红颜以为我们就得守着那个水潭做买卖呢。
看到这些孩子的表现,我心里就有底儿了,连小孩都知道这个水潭不平常,村里的大人知道的就更清楚了:“咱们去村里问问吧,他们肯定知道。”
我和宁红颜往东走,走了几十步,迎面一位开着电动三轮车的大叔朝我们过来了。
三轮车在我们面前停住,大叔看了看我们,急着问道:“你们身上被捏了吗?”
被捏了是啥意思?
字面意思吗!?
我身上肯定是没事的,看看宁红颜,她也没问题。
“大叔,我是阴阳先生,专门抓鬼的,刚才在那个水潭边上看了看,没看太明白,你能给我说说是咋回事么?”我客气地打问着。
“你是阴阳先生?!?”大叔可能没听过这么专业的名词,但是能明了我的身份,急着问道:“那你能抓了那鬼潭里的鬼么?”
看来往行人和村里孩子的表现,叫它‘鬼潭’倒是给确切。
“抓我肯定是能抓了,就是不知道那个鬼潭里的鬼是咋回事,你能跟我说说么?”看样子,这位大叔还是专门找我们来的,我又问道。
“哎呀,那个鬼潭里肯定是有鬼啊,你们上车,咱们到家说去!”大叔开动三轮车,围着我们两个转了个圈,停住了,示意我们上车。
我和宁红颜正愁没地方去呢,就坐到三轮车上,跟着大叔回家了。
到家里一聊,才知道大叔叫谷建良,鬼潭那边不是开了个环路么,占的就是他家的地,之前招呼我们俩的大娘就是他们村里的,回去把事一说,谷建良就动心了,确实是专门去找我们的。
这也算是找到事主了吧,我就问了:“大叔,你先给我说说,那个鬼潭是咋回事吧?”
“咋回事?谁知道它是咋回事啊……”谷大叔肯定是受了那个鬼潭不少折磨,叹了一口气,苦巴巴地说着:“这是几年了,四五年了吧,那年热天,一直下雨,村里的人来回地在那个水潭边上走,一走就出事了,当时不疼也不痒,都不知道是咋回事,回家一看,身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这肯定是被鬼掐了,往后这几年,一到热天,只要下雨,谁从那个水潭边上鬼,里面的鬼就冒出来掐谁,当时啥也不知道,回到家就难受,时间一长,就没有人敢从那里过了,都从我家地里绕,你看看他们把我们家的地给踩的,这得少收多少庄稼啊,我自己吃了亏,还没地儿说理去,找大队,大队也不给赔……”
谷大叔倒了一肚子苦水,说了至少十分钟。
我没有打断他,只是在想着他的话,到了夏天,还得是下雨,水潭里的鬼才冒出来掐人???
这个事,听着怎么那么滑稽啊,鬼出来害人还得分季节、天气,害人也不过分,就是在人身上掐!?
这个鬼要不就是‘发育’不完善,要么就是BT了!
“大叔,那个鬼一到热天,下雨的时候,就出来掐人,掐的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是吧?”我怕自己会错了意,又问了一遍。
“啊,都是那时候,还得是下雨天,它就出来掐人,我就被它掐过两次,身上红了一大片,跟人打的似的,回到家可疼死我了……”谷大叔重复地说着。
那还真是跟我理解的一样了,我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谁见过哪个鬼,它是长啥样的?”
“不知道啊,谁也没见过!”谷大叔倒是没那么怕,就是郁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