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一来,马上就把贾大师给比下去了。
贾大师再怎么发神经胡来,也能给归类到正常人里面,罗衣不行,她是玩火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露条尾巴出来。
只有小五愿意跟罗衣亲近,连刚才贾大师鬼上身他都没搭理,罗衣一到,小五马上跑过去了。
贾大师晒了会儿太阳刚还了阳,这又作死去了,他看见小五老老实实地站到了罗衣身边,爬起来,走过去了:“哎,这是你养的猫啊?”
“不是。”罗衣的冷酷是纯天然的,也不是特别针对谁。
贾大师好像没察觉到罗衣的冰冷,扭头又问老三:“三儿,这位是谁啊,怎么没听你给我提过?快给我介绍一下啊!”
“她叫罗衣……”老三在罗衣面前可是吃饱了闭门羹的,小心翼翼地给罗衣介绍道:“罗衣,这是我表叔儿,贾大师。”
“你好……”贾大师客气地伸出了手。
罗衣又开始听不见也看不见了,带着小五走到一边坐下,人家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贾大师这个人,甚至我们这些人。
贾大师的反应也不一般,不怒反喜:“哟,这女孩儿的性子挺冷啊,我喜欢!”
贾大师自言自语了一句,还想再接再厉。
“表叔儿!”老三赶紧制止了,怎么说他也曾在罗衣面前跃跃欲试,现在表叔儿又要参赛了,这又不是一般的比赛,得注意一下伦理啊。
“哦……”贾大师毕竟是刚来,也不敢太随意了。
不一会儿,管潇潇也来了,从她家到小院也就两站地,可她还是雇了个脚蹬三轮车把她的东西拉来了,两个大包,一个小包。
管潇潇在门口一喊,老三颠儿颠儿地跑出去帮她拿东西,贾大师也颠儿颠儿地跟上去了,这叔侄俩儿的步伐和身形差不多,在一个地方练过似的。
老三又把贾大师介绍给了管潇潇,管潇潇就喜欢跟好玩的人打交道,要不是看贾大师年纪差点,就把他当老顽童了。
人到齐了。
中午,大家在院子里简单吃了一顿,吃完饭该收拾的收拾,该准备的准备。
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了一顿,这么几个老老少少的组合走在街上,还是引来不少目光的,估计他们怎么猜都猜不清楚我们这些人的关系。
到饭店吃了一顿大餐,第二天就准备出发了。
各自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需要的装备全由帮头儿把握,一大早,帮头儿就出去租车了,剩下的人都在院子里等着。
等到上午十点多钟,帮头儿急匆匆回来了。
“找到车了?”我过去问。
“没有,是你大爷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找你,让你中午到福源楼去一趟,他在那里已经订好包间了。”帮头儿这么说了一声,又拉着我走到一边,低声说道:“你大爷找你可能是抓鬼的事儿,他在电话里问了,说去年在一路桥头抓鬼的是不是你,我说是,他才说了地方。”
“哦……”我心说,我来一中上学一年多,我大爷也没有说叫我去他家吃顿饭,怎么突然就要叫我去县城最好的福源楼吃饭了,原来是有事啊。
既然是我大爷叫我,我必须去,我这一去,今天肯定就走不了了,于是我给他们主要是罗衣解释道:“对不起啊诸位,我家里有点事,你们放心,今天我一定解决好了,咱们明天就出发。”
宁红颜他们当然没事儿,罗衣也没有说什么。
想了想,我到屋里拿上了法宝袋子,直接转悠着去福源楼了,到了福源楼看时间还早,就去网吧坐了一会儿,算着我大爷下班的点儿出了网吧,在福源楼门口等了没五分钟,我大爷就骑着他的小电车来了。
“小方来了,咋不进去啊,宁老板没跟你说包间号吗?!”我大爷突然对我客气了一些,也亲近了很多,可能是因为他信这些鬼啊神啊的事儿吧。
“说了,我也刚到,在这里等你一会儿……”我虽然小,但也明白点场面上的事儿了,什么也不用问,听我大爷安排就是。
我大爷停好了小电车,带着我往饭店里走,先习惯地问了一句:“你在一中学习咋样啊?”
“还行吧,班里前二十,全校前五百。”我不想在我大爷面前露怯,把上次的考试成绩说了。
“哦……”其实我大爷也就是随口问问,到上楼梯的时候,才说起了正事:“一路南头那个桥上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没想到是你,小方,你啥时候学的这本事啊?”
我大爷说的是‘本事’,就说明了他对我的认可。
“也是凑巧了,去年暑假跟着宁老板去挖药材,拜了个师父,没想到在这儿就用上了。”我总不能说我是天师道弟子吧,怕我大爷把这些话都传到我爹娘那儿去了。
“哦,那挺好啊,这也是本事……”我大爷步子很急,一会儿他还得去上班呢,确定了是我,直接就说事了:“是这样,我的一个朋友病了,到医院查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来,他觉得可能是沾了脏东西,又听说过你的事儿,就找到了我,想让我叫你过来看看,一会儿他要是拿钱,你也不用推,该接的接着就行!”
“嗯。”这点事儿我还能不懂么。
上了三楼,我大爷领着我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坐着俩人,一男一女,都四十来岁,穿着打扮比我们这儿一般人都富贵的多,不是城里人,也是有钱人,女的带着金戒指金项链,特别富态,男的穿的很齐整,脸上收拾的也很干净,一看就是个利落人,就是脸色差了一点。
我大爷带着我一进包间,俩人都站起来了,并过来迎接。
“小方,这是你冯叔儿,你李姨……这就是我家里的侄儿,马一方。”我大爷很亲切地给我们介绍。
“冯叔儿,李姨。”我礼貌地跟他们打招呼。
“好好,这孩子长的真好,肯定不用愁说媳妇,老马啊,他是你亲侄儿吧,长的真像你家里的人,真方正!”李姨也是场面上的老手,话说的真好听。
她不信我的本事,也得看我大爷的面子不是。
“是啊,我家里的亲侄儿!”我大爷打着哈哈坐下了。
四个人一落座,李姨就把茶水倒上了,并招呼服务员上菜。
我大爷跟李姨闲谈了两句,李姨就说了:“大侄子啊,你冯叔儿最近总是不得劲儿,到医院也查不出是哪儿出了毛病,你给看看呗,看看是不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嗯,好……”其实,一进包房我就看出来了,这位冯叔儿身上的‘阳气’不足,最近肯定是有脏东西沾身了,走到冯叔儿身边一看,更明白了,他的心,被鬼挖了!
所谓的‘挖心’,并不是说恶鬼把谁的心血淋淋的挖出来了,那只是电视上的一种呈现手法,恶鬼挖的是人的阳气、灵气或神气。
一般人也就是阳气了,人的阳气多存在于两个元府之中,上元府天灵,就是人的眉心之处,下元府地斗,可以泛指的人腹部,檀中、丹田、五脏六腑都是,修道之人的灵气都存在丹田之中,一般人的阳气,除了天灵处,就是心脏了。
鬼挖心,挖的就是人心脏处的阳气,挖血肉没用,只有报仇雪恨时,才会真的把人心掏出来。
这位冯叔儿,就是被恶鬼挖了心,阳气不足,不虚才怪呢。
说起来多,做起来就简单了,走到冯叔儿身边看了几眼,我就坐下了,问道:“这几天,夜里醒过没有?”
“醒过!”冯叔儿可能是不大相信‘先生’,但这会儿来了点精神。
“醒来之后,是不是感觉心窝子里冰凉?”我接着问道。
“是是,我冷的很,就感觉身体不能动弹,没有精神头儿,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到了白天身上也没劲儿。”冯叔儿之前虽然不信,却也听说过我在闹鬼桥办的事儿,这会儿他可是亲身感受了,不由得他不信。
我怕直接跟他说挖心,会吓着他,只说道:“事情我知道了,晚上,我去你家看看吧,也没什么大事,这两天李姨多给冯叔儿买点人参之类补品就行了。”
既然是我大爷叫我来办事,我必须拿出‘大师的风范’,要不然,我大爷面子上也不好看。
“那马先生,我们家老冯到底是咋回事啊?”李姨看出来了,我留着话没说。
“说出来事情也简单,冯叔儿沾上脏东西了,被取走了阳气,所以人才这么虚脱,等晚上我过去,看看那个脏东西,把这事了了就行了。”我看到李姨和冯叔儿都害怕了,就安慰着说。
“哎呀我就说吧,我们家肯定是来脏东西了,你还不信!”李姨有点失态了,冲着冯叔儿就嚷。
冯叔儿也被我这两下子给镇住了,递给我一根烟,我摆摆手,不抽,但冯叔儿坚持要跟我抽一根,我也就不拘小节了。
我大爷对我的表现尤其满意,招呼着大家吃饭,也当着我的面扯起了场面上的事儿,跟着我才知道,原来这位冯叔儿是南边乡镇的一个镇长,现在有了钱,发展到县里来了。
吃着饭,李姨就掏出了一个纸包,递过来:“你看,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行情,拿了五千块钱,大侄子别嫌少啊!”
我大爷说了两句,我推脱了两句,就把这五千块钱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