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万事俱备
第85章:万事俱备
自从太子轩辕澈与云若雨成婚之后,瑾安候府的确是要在东宫之内走上一遭,只是自己当时不想重游伤心之地,故此推说身体抱恙未能成行。
不过见云若雨一副与自己关系极好之样,云若兮强忍心中作呕之欲言道:“妹妹说的哪里话?姐姐只有你这一个妹妹不疼你疼谁?不过现在妹妹又有太子殿下,看这寝殿之中妆扮,想来太子殿下定然极为疼爱妹妹。”
殿中虽然极为华丽,然后太子因不喜云若雨,除与她在成婚之夜圆房一次,竟是再未来过,日日宿于其他妃子殿中。不过云若雨怎会将这等实话对云若兮言讲?
她面上笑着说道:“姐姐说的不错,自妹妹与太子殿下成婚之后,他对我十分疼爱,只要是我想要之物,便是天上星星他也会给我摘了下来。这殿中之物便是他为我重新布置,他的怜惜之情可见一斑。”
云若兮心中冷笑,当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这些物件分明乃是当今圣上赐予太子完婚之礼,前世自己做太子妃之时便是这些物件,竟当着自己面说这些东西乃是太子搜罗而来,当真是无耻至极!
不过云若兮面上却微微叹气:“妹妹当真命好,姐姐却是命途多舛,到现在命中良人还未出现。真不知何时才能像妹妹一般幸福。”说着扮出一副愁眉苦脸之相。
云若雨在一边看的心中偷笑,口中却安慰说道:“姐姐命中良人或已出现,只是姐姐还不自知而已。”说着云若雨忽然想起曹绥锋,昨夜晚间春风一度,自己今日却是极为困乏,故此回宫之后便在床上歇着,未曾想到刚刚歇下云若兮又来了。
想着昨夜晚间旖旎光景,云若雨面上微微一红,旁敲侧击问道:“妹妹看昨日在家中与姐姐相谈甚欢的曹公子就极为不错,一表人才,学富五车,不知姐姐心中可有意思?”云若雨方才进殿之时还在想如何提起曹绥锋,未曾想到云若雨竟然主动提起。
于是云若兮装出一副气恼模样说道:“那小子今日一早便匆匆走了,竟连招呼都未曾与我打过。真是不知礼数。”
听到曹绥锋走的如此着急,云若雨心一下提了起来,曹郎绝不是那种不知礼数之人,如此着急想来定然是出了极大之事。只是慌乱之间云若雨方寸未失,淡淡回护曹绥锋:“想来曹公子定然是家中出了急事,故而匆匆赶回,姐姐心中勿恼。”
似乎云若雨之言起了效用,云若兮轻轻点头:“妹妹所言甚是,在他走后,姐姐也想到此点,便派府中家人出去打听。”一边的云若雨心中着急连忙问道:“可是家中有了变故?”
云若兮轻轻点头:“正是,据说是曹公子云若璃昨夜晚间险些被人阴害,故此今日才匆匆赶回。”
云若雨听的曹绥锋云若璃为人阴害,秀眉微蹙:“皇城之中,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等恶徒存在?简直骇人听闻,此事不知是否报于京师提督府?”
见云若雨如此关系曹绥锋之事,云若兮心中对自己的计策又添了一分信心,她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便不知晓了。那家人也只知道这些事情。我见果然有事,便再派家人前去打探,还随身带着我一封亲笔书信。此次一去,果然有了确实消息。”
听到有了确实消息,云若雨双目一亮:“不知曹公子家中怎样?”
云若兮轻抿香茗缓缓说道:“原来曹公子云若璃被人阴害乃是传闻,只是家中有了极大变故却是实话。曹公子云若璃风邪入脑,已经卧病在床,而曹公子又是家中独子,现时整个曹家担子都落在他肩膀之上。”
云若雨在一边急道:“姐姐与曹公子乃是至交好友,眼见他遭此变故姐姐怎能不伸援手?便是请些京中名医或者送些大补之药也算是尽过心意。”
重重的叹息一声,云若兮摇摇头说道:“妹妹你有所不知,曹公子虽是我至交好友,然而他这次大难我却帮不了。我原本也想如此,却未曾想到曹公子性情执拗,坚辞不受,无奈之下我只能打道回府。想来若非至亲之人曹公子决计不会受人恩惠。”
说着曹绥锋这些无中生有之事,殿中气氛渐渐沉重起来。云若兮言道:“无奈,待日后觅得机会再帮助曹公子吧!妹妹,今日姐姐前来乃是有件要事要做。”
见云若兮面色凝重起来,云若雨心中知晓她准备说些正事,只是云若雨之心已因曹绥锋之事而乱,此时见云若兮开口,便胡乱应道:“姐姐请说,若是小妹能助姐姐一臂之力,定然不敢推辞。”
云若兮缓缓转着手中茶碗,温言说道:“太子殿下如此宠爱妹妹,想来必对妹妹有求必应。”
看到云若雨轻轻点头,云若兮继续言道:“姐姐闻得夏国议和使团再有几日便要进京,而太子殿下乃是此次仪式主使,姐姐听说夏国议和使团为首之人乃是夏国极具才名的骊王慕容羽,妹妹应当知晓姐姐平生最好舞文弄墨,所以想让太子殿下让姐姐与骊王见上一面。”
此时云若雨心中慌乱,根本没有听清云若兮所说之事,只是听见不知要与谁见上一面,心想自己乃是堂堂大金国太子正妃这大金国之中除了金銮之上当今圣上,六宫之内各色嫔妃谁敢不给自己面子?于是不及多加思量,便言道:“此事极为容易,姐姐回去静候佳音便是。”
见云若雨心不在焉,云若兮知道自己再呆下去只会惹人生厌,更况且她早就想离开这伤心之地,于是言道:“既然如此,还请妹妹多多费心。姐姐先回府了。”
说完便告退出了承恩殿。而云若雨坐在殿中左思右想,只觉得曹绥锋骤然遭此大变,心中该有多少苦楚?只是自己居于深宫之中却是未能出宫探望,真是让人心焦。
想着想着,云若雨又想到,方才姐姐曾言曹郎坚辞不受别人恩惠,然自己如何是外人?想来下次出宫之时,得为曹郎备下些应用之物。可是应备何物?
宫中珍稀药材无数,然而却一一记录在册,若是自己拿了便极有可能被太子发现。
若不能送些药材便为他找些御医?此法定然不行,自己虽与曹郎已有肌肤之亲,然宫中御医岂可轻调?若是有心之人必会从这蛛丝马迹之中发现些什么,自己便岌岌可危。
思来想去,云若雨却无甚极好方法。她轻轻叹气,以掌抚额,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之间转头看到墙上所挂字画,云若雨心生一计。
太子平日极为讨厌字画,而据自己所知,宫中藏有一副极为珍贵的傲雪寒梅图,乃是前朝大家陈纪菁真迹。此画为陈纪菁登峰造极之作,若是拿出去市价少说也在五六十万两。
反正太子平日也不在意这些,自己便寻个机会将此画拿出赠与曹郎,一则乃是文玩曹郎定然喜欢,二则若是变卖也可为曹郎救急。
心中想定,云若雨双目微眯,计算如何才能将此画拿出。
出了宫门,云若兮上轿直接打道回府。今日接连拜访湛王与云若雨,让她心神疲惫至极。不一会便转回府中,正见自己云若璃刚刚下朝回来坐在正厅之中。云若兮见到云若璃回家,心中暗道不好,自己竟忘记将云若雨邀至家中这事。
云若兮暗暗叫苦,自己此时定然不能再次转回东宫,若去书信却又显得太过刻意,难免着了痕迹。于是一边向正厅行走,一边唤过惜墨:“惜墨,最近可有值得府中之人高兴之事?”
惜墨对此事极为熟悉,不假思索脱口说道:“再有三日便是老爷五十大寿,到时府中定然张灯结彩,大庆一番。小姐你问这些做什么?”
听得再有三日便是云若璃寿辰,云若兮轻拍额头,自己近日事物繁多,竟将此事也给忘掉。也难免云若兮忘记,云若璃贵为文华殿大学士、一等瑾安候,平日里登门拜访之人络绎不绝。
而云若璃却极为低调,每年寿辰只会在家中与家人小聚,只有逢五逢十之年方会宴请宾客。说话间已经走到正厅之中,云若兮向云若璃行万福礼:“爹爹下朝回来了。”
云若璃轻轻点头:“嗯,你方才去哪了?”
云若璃下朝之后便回到家中,却未曾见到女儿,故此随口一问。云若兮言道:“女儿方才去看望妹妹,再有三日便是爹爹五十大寿,我与妹妹商议应当给爹爹送些贺礼才是。”
坐在正厅之中的云若璃微皱眉头:“你怎能与若雨共送一份?此时她乃是东宫太子妃,一言一行莫不是东宫之举,你是瑾安候府中人,莫要与东宫走的太近。下去吧!”
轻轻应是,云若兮转回自己闺阁之中,提笔将自己与云若雨见面经过全数写下,封好之后教与惜墨:“你将此封书信送与乌衣巷曹家,待曹绥锋看完之后,你便亲眼看他将此信焚毁。另外,去京中瑞麟阁中帮我为云若璃挑选一些上好礼物。办完之后拿来与我看看。”
惜墨领命出门。云若兮将今日之事细细思量一遍,确认无甚遗漏,方才抬头向外看去。这一抬头却是一愣,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悄悄暗了下来,看时间约莫有酉时,云若兮奇怪,已经这般时候,惜墨怎么还没回来?
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派人出去看看,惜墨将门帘一撩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喜色对云若兮说道:“小姐,今日我在瑞麟阁中看了一件极好的沉香手串,奴婢眼拙,看不出是真是假,本想带回来请小姐看看,但那老板却说宝物贵重不肯让我拿来。”
看着惜墨一脸委屈之色,云若兮笑着说道:“这是自然,若真是极品沉香手串,价格自然极高,岂能轻易让你拿回来?这个暂且不说,我交待你的事情,你可曾办妥?”
惜墨点点头:“小姐全部都办妥了。那书信是曹绥锋亲手焚毁,而后我让他将纸灰抛在院中踪迹全无。”云若兮心中高兴,未曾想到惜墨却是成熟多矣,竟能猜到自己此举乃是不留证据。
到的此时,云若兮将所有事情办完,方觉肚中有些饥饿,这才让惜墨下去催促饭菜。用过晚饭之后,云若兮又将自己所做之事细细思量一边,寻楼之事,想必湛王数日之内便有回复,自己只需静候佳音便是,而曹绥锋之事自己也已交代清楚,想来不会有纰漏。
而云若雨那边想来此时正在为如何援手曹绥锋犯愁,今日自己一说曹绥锋之事,云若雨那般紧张,可见曹绥锋在其心中份量之中,她定然心疼曹绥锋,必会想办法施以援手。
她初入东宫,无甚势力,东宫虽然有钱,却只有太子方能用度。她想来想去必然只能动歪脑筋,将主意打到别的地方。
太子不好字画,东宫之中又多有珍品,云若雨许会将宫中字画拿出赠与曹绥锋,不然便是从宫中拿些古玩玉器出来。
还有一条便是向想入东宫之门的官员索贿,不过此事风险极大,云若雨虽然愚钝,却还没有蠢到如此地步、除此三条之外别无它法。
自觉计划天衣无缝,云若兮在惜墨服侍之下沉沉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