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云霞遮天蔽日,盘旋在上空,似是滚滚烈焰仿佛压向龟裂的大地,这里的空气非常的干燥,没有丝毫的水分,如果不是华封天等人的实力早已经远远超越人体的极限,根本就难以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时间的生存。
景物如旧,逝者如斯。回想当年意气风发,现如今一缕残魂飘荡。
再过个把个时辰,他将真正陨落。老人心中泛起淡淡的哀伤,朝霞如火,风声阵阵。
曾经的武斗圣此刻抬头仰望天空,他缓缓坐下了那魁梧的身躯,闻着炙热的空气,细小的风沙扑面,心中一片沉静。“老夫的灵魂已经残破不堪,能在死后再次看到这片天空,已经是给老夫带来最好的回报。”
曾经的天榜第一高手,有谁会想到将坐化于此,唯独一对年轻男女见证到这一刻。
回想当年,凯撒历480年,他在紫鹰帝国都城一人一剑击败风林五虎,青年成名,春风得意。那一夜,他与宰相之女并坐金凤台之巅,他已一枚琉璃玉簪别在她丁香发髻,软玉温香,放佛鼻息间芳香犹存。当初他只是刚踏入武斗师天阶修为,才四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的一生到底做了什么?老人恍惚的回忆,凯撒历50年,他在天山之巅依旧一人一剑,力敌两大天山太上,武斗皇天阶高手在他眼中不过如此,在绝壁上留下“天山无人”四字,令后者羞愧闭关而死。
凯撒历550年,他在无边沙漠收复金刚战熊为他坐骑。凯撒历600年,他在黑暗森林与精灵郡主畅谈人生。天榜第一看似荣耀却让他感到高手寂寞,世间无一人能敢与他对峙,遂远赴神魔岭从此音讯全无。
距离他一丈之外,华封天与红鸾两人忽视一眼,都听出了这老人的赴死如归的语气,都有些想劝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人看着满头银发的华封天,也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年轻人,想到当年的自己顿生蹉跎之感,早已看透生死的他,仿佛是一个同宗的长辈看着晚辈,道:“远古流传:千年轮回,一世诅咒;世界流转,生生不息……孩子我的世界已经完结,如今只有靠你自己了,希望你能掌控你自己的命运。”
听到老人的话,华封天身子一震,脑海中不断地反问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是吗?是的,那么多年的努力为了什么,只因我的命运由我不由狗屁的天神!”
看到了华封天眼中的一丝彷徨,转而坚定,老人开怀大笑:“小丫头你与这位年轻人一起离去吧,我将与我的坐骑灵魂一起消散,看来他注定下辈子也是老夫的坐骑,哈哈哈~~~~”他心中舒畅,笑声中不带任何凌厉气场,但也震得四周骸骨动荡不安。
“前辈,那你尊姓大名?”
老人微微一笑,平淡地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原本就没想过还有再醒来的一天,如今离去也只不过再次回到虚无。”
见老人不肯说,华封天依没有办法,但对于生死看透且如此豁达,却让华封天心生佩服。
老者望了眼银发青年道:“小子,你我都是小世界拥有者,我俩能相见实在有缘。能告诉一个将死老头,你叫什么名字?”
华封天没有犹豫,道:“我叫华封天。”
老人点点头,撸了撸黑乎乎的胡须,道:“封天,封天,封印苍天。好名字!这个狗屁的老天早该封了它。”
说完,战熊面貌的老人就不在言语,只是闭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俩知道,这是该让他们离去了。
华封天心中有些悲伤,眼前之人不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无敌高手,只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他与红鸾两人默默地向老人行了一礼,转身踏剑冲上云霄,依然听见曾经的巅峰老者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荡。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御风踏剑,谁人与共……我欲乘风归去,寻遍琼楼仙域……人生百载,唯吾一人,不如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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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当空,点点星芒,风啸沙鸣。四周空旷一片,华封天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细软的沙丘,心神感受着身体的状况。
“看来终于好了差不多了。”华封天能察觉到他胸前的肋骨已经在这两天完全愈合,除了消耗的本源之力需要时间的积累来积存,一身的伤痛基本无碍。突然,他起了些微孩子心性,两指迸发出一道风刃,控制着这道微小的风刃围绕自己周围转悠,而思绪却想着明天一早就将起身离去。
整整五天了,在飞离魔鬼岭后由于他伤势不轻,随着炽焰红鸾,哦不应该叫做朱凤织,来到她的巢穴被她称之为家的地方。
想到初来咋到时的震撼,仍旧恍若昨日。原本紫耀荒原的气候关系,这里终年水土稀少,常年的烈阳暴晒下,除了些低矮的灌木根本看不见一株植物。然而这里全部生长着数百株枫林红叶,一阵风吹过,宛若一片火海惊涛尤为壮观。
或许是地域特殊,又或者是红鸾特意改造,这里的环境竟然让华封天感到丝丝凉爽,看来映像中炽焰红鸾就应该喜欢待在炎热的观点是错误的。
“穷凶极恶之地,依旧存有人间仙境,大自然的奇特让人神往。”
“封天弟弟,怎么不再休息会,半夜的怎么就出来了。”柔声的女子声音从华封天身后传来。
华封天转身看去,那是一道结合高贵与不羁两种完全不同气质为一体的女人,恍惚间,他感觉这好像是他相处多年的亲姐姐,一种温馨的思绪环绕在他的脑海。
“我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明天我就会离开。”
朱凤织听后娇柔的身躯一震,多年来她原本应该早已习惯独自一人,但是这几天却是她几百年来从没有过的快来,即使华封天整天一张扑克脸,却依旧让她天天高兴,比拿到地心红莲珠还要来的开心。她感觉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家人,原本只是嘴上喊着弟弟,几天下来,朱凤织是真正吧华封天当做了弟弟来对待。
一想到明天华封天就会离开,红鸾的脸色有些黯淡,可是转念一想,只要自己炼化了这颗珠子后,那么她就又可以去找这位面容酷酷的弟弟,黯然的心情到有些好转。“那好,今晚你就陪姐姐走走这片红枫树林,身为主人,客人总要给些面子吧。”
一开始见红鸾脸色暗淡,华封天也有些担心,但是自己为了救活木青霞那是越早越好,虽然首都大比还有一段时间,可是为了以防意外,他只能硬起心肠。然而见到红鸾心情忽然变好了许多,虽不知缘由却依旧让他松了口气,对这位朱凤织姐姐他总感觉不想伤了她的心,于是微微一笑同意道:“好!”
时间回到五天前,紫耀荒原上空。
看着身边御剑飞行的有些吃力的银发青年,依旧是人类模样的红鸾,娇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道:“小弟弟,非常感谢你帮了我这个大忙,否则我也拿不到这颗地心红莲珠。”
“说什么感谢,你不也救了我几次吗,再说我得到的消息对我帮助也是非同小可。”
风情万种的白了眼一脸淡漠的银发青年,红鸾忍不住“噗嗤~”一笑,感到这个小人类很好玩,不由再次出声道:“嘻嘻~~~小弟弟既然这样等姐姐炼化完这颗珠子就去找你,到时候姐姐陪你一起寻找剩余的本源之力。”
忽然红鸾想到,这大半天的时间,她竟然连这银发男人的姓什名谁都不知道,俏脸一红,声音有些低微,道:“对了,小弟弟……你的名字姐姐还不知道。”
“……”
感受着热风吹面,华封天无语地看了眼红鸾,原本两人都只是抱着相互利用完就了事,一拍两散的结局,所以两人都没有刻意去询问对方姓名,既然红鸾开口了,他也没有隐瞒,道:“华封天。”
“那我的名字可千万记住了,我叫朱凤织,当然你可以喊我朱姐姐。”知道了银发青年的名字后,红鸾心情更好了,一脸喜色,可谓见牙不见眼。
“行,要不约定个时间和地点。”想了想,华封天觉得有着一位高阶后期的大高手在,以后自己总没什么坏处,听了之前那老人的叙述,隐约间他感到自己的爷爷就是去了神魔岭的另一边,那边的大陆比这里更加凶残危险。
考虑半响,朱凤织突然两手一敲,随即道:“嗯,时间不长,能完全炼化应该只需十年时间,很快的。”
“……那就到时在黒氏帝国首都,金帕拉汇合。”
……
终于飞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片红林,郁郁葱葱编织成一片红色的**,在这片荒芜的荒原是那么的特立独行。其中有一颗巨大的树木特立独行,竖立在红枫群中央,如众星捧月,二十丈之高,让华封天啧啧称奇。
朱凤织带头首先降下高空,看来就是已经待了几百年的家,回家的时候依旧有些喜悦,转过身,红色的羽翼随风飘絮,这一刻她一颦一笑让华封天有些恍惚,“这里就是我的家,封天弟弟,这段时间你就在我家好好休养吧,等伤好了姐姐带你离开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