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见阿垣坦哭哭啼啼地不依不饶,忙劝道:“王爷,这是个误会,陛下也不想这样的,应该是意外。”
阿垣坦泪眼汪汪地看帝梵,“是意外吗?”
帝梵却不敢看他,阿垣坦纯真、信任的眼神让他无所遁形。他并不想骗阿垣坦,他是真的想杀沙罗,不知为何,总觉得沙罗带给他某种威胁,虽然这种威胁目前还没显现出来。但防患于未然,早成了身为帝王的首要条件。可是面对阿垣坦的伤心,他犹豫了。如果沙罗真的死了,一向喜欢她的阿垣坦会怎样?他会原谅他的残忍吗?
“哥哥,我不想沙罗死,你答应我吧。”阿垣坦又哭起来,伸手扯起帝梵的衣襟,左右摇晃着。
“好吧。”帝梵艰难地点点头。阿垣坦很少叫他哥哥的,从出生到现在只叫过少数的几次,这声哥哥,让他无法拒绝。
沙罗只是个小丫头,一个丫头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帝梵故意对自己催眠着:或许一切只是他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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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阿垣坦和布依的精心护理,再加上笃珐斯时不时的探望,沙罗的伤势逐渐好了起来。笃珐斯是祭司,神术一般,对医术却是极通的。在他用神术和医术结合治疗的情况下,沙罗身上并没落下什么疤痕,只是头发却不是那么容易长出来。不过好在总有一天会长长的,沙罗也不那么担心。她做了顶花帽子戴在头上,整个人都显得俏皮起来。
戴上家乡的花帽子,心情变得出奇的好。这天,她跟阿垣坦约好了一起放风筝,所以吃过早饭,就拿着布依给她的风筝去找阿垣坦。
来到阿垣坦房间,见他嘟着嘴似闷闷不乐,不由笑问:“天仙公子,为什么不开心啊?”阿垣坦一直说自己是神仙,所以沙罗有时便喊他天仙公子。
“疼。”阿垣坦伸着胳膊让她看。
阿垣坦胳膊上一片青,一片紫,一瞧就知道是被人给掐的。
沙罗一阵心痛,“是谁干的?”
“吴旗火月。”阿垣坦委屈地扁了扁嘴,作势欲哭。
自嫁给阿垣坦之后,吴旗火月心中不甘,她觉得一个傻子好欺负,所以经常打骂阿垣坦。骂人,阿垣坦自然不在乎,反正他也听不太懂,只当是乌鸦过境。但几次之后,吴旗火月似乎觉得不过瘾,就开始掐阿垣坦,每次都把他掐的吱哇乱叫。
阿垣坦还不太会告状,有时候掐一两把,一会儿不疼了,他也就不在乎了。不过这一次吴旗火月下手太狠了,他受不了才跟沙罗说的。
看着阿垣坦的胳膊,沙罗一阵心酸,虽身为王爷,可阿垣坦还不如一个市井小童过得适意。他娶不愿娶的人,做不愿做的事,虽锦衣玉食,可连点自由都没有。只能被锁在一个小空间里自己孤独的玩耍。
阿垣坦受伤,她比自己受伤更觉得痛。沙罗轻轻揉着他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安慰,“阿垣坦不疼,阿垣坦最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阿垣坦破泣为笑,他静静盯着沙罗看了许久许久,冷不丁冒出一句,“沙罗,咱们私奔吧。”
“谁告诉你私奔的?”沙罗一听,好险没被口水呛死。
“笃珐斯说的,他说如果两个真心相爱的话,就一定要私奔。”
什么狗屁理论。笃珐斯本就是没谱的人,他说出来的话只能骗鬼和小孩。不过阿垣坦能听他的话,倒是意料之中的。自从笃珐斯救了沙罗之后,很少与人交谈的阿垣坦,俨然把他当成了大恩人。而且他那些鬼扯的,绝不会有人相信的理论,也只有在阿垣坦这里才能得到认可。
“他胡说的,你别信。”沙罗叹口气。私奔?真是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了。
阿垣坦眼神异常认真,“我信的,我们两个人相爱,所以我们私奔吧。”
或许在他眼里能在一起玩的好就算相爱了,沙罗很苦恼该怎么跟他解释什么是相爱,。不过私奔两个字眼,却让她的心微微一动。私奔于她没什么意义,不过她倒真的很想离开皇宫。尤其是这次被烧之后,心如长了草一般,一时一刻也不愿待在这鬼地方。
或许真的可以考虑离开了,再待下去她的小命随时都有被弄死的可能。但是走却不能带着阿垣坦。
“私奔的事等以后再说吧,咱们先去放风筝。”为了转移阿垣坦的视线,沙罗拿出五彩斑斓地风筝。
阿垣坦一见果然高兴起来,立刻拉着沙罗跑了出去。
看着在草坪上来来回回跑着的阿垣坦,听着不断传来的笑声。沙罗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在计划,计划什么样的出逃方式是最安全的。那一天艾尔迪亚到底怎么出大都的呢?她脑中想了半天,只记得自己统共说了四个字,“跑”,“去蒙纳”。
难道只这四个字就能把人送出去吗?
沙罗不信,所以她重复说了一遍,“跑。”
天空没反应,大地没反应,一切的一切都没反应。
“去蒙纳。”
还是没反应。
就是说嘛,四个字就能送人出去,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吗?沙罗悻悻然地叹口气。
思前想后了半日,依然没好主意,沙罗只能求助于布依了。他早答应过要送自己出去,碍于皇命才耽搁了,这回应该会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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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沙罗的要求,布依非常为难,他苦笑了一下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若让陛下知道了,还不扒我一层皮。”
“我不管,当初是你把我卷进这是非之地来的,你不负责谁负责。”沙罗开始耍赖。
当初他若知道会这样,又怎可能把人家姑娘拉进这是非之地。对于沙罗他确实内疚。所以思索了一会儿道:“出宫的腰牌我给弄来,不过能不能出去就看你运气了。”
“好。”沙罗点点头,有腰牌好过什么都没有。
“还有你出宫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被抓了可别把我露出来。”
“放心吧,沙罗不是那种人。”沙罗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顿时高兴起来。
布依笑得更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