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望见大都的城门,博雅那很兴奋地凑到艾尔洛奇跟前,“大哥,咱们是今天进城,还是先等一日?”
在剿灭反叛,复国之后博雅那就和艾尔洛奇结拜了兄弟。虽然他没艾尔洛奇还大着一岁,不过拳头硬者为大,他开口闭口都叫他为大哥,俨然以他马首是瞻。对于这种谦让,艾尔洛奇很欣慰地接受了。
此时听他问,艾尔洛奇笑道:“还是等等吧,送礼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城门前乌压压的全是人,各国送礼的队伍把城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要想今天进城恐怕很难了。不仅如此,城门十里之内也有同样挤不进去,很多国家的队伍都扎下营盘准备露宿。
博雅那一切都听他的,立刻指挥属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博雅那对饭食讲究至极,食美,器美,还要有歌舞助兴,往往一顿饭要吃一个多时辰,艾尔洛奇陪不下去,便告退,出了营帐。他带着乌都,两人随意的在四周散散步。
虽已是日暮之时,城门前依旧人影攒动。这几天城门都关的很晚,只为了方便各国使臣进城。进都城的各条通道也已放开,不过只允许参礼人员通过。
望着依旧热闹的城门,艾尔洛奇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儿。世上很多事都说不清,道不明,早在一年多前,还和博雅那为了争路而吵闹不休,没想到此时再来竟成了盟友兄弟。真的让人大叹一声世事难料。只是那时陪在身边的人却不知身在何处。
他的沙罗,他心里的牵挂,此时此刻你究竟在哪里?
“殿下,咱们去别处走走吧。”或许看出他的心伤,乌都走过来轻声劝道。
艾尔洛奇点点头,两人开始往东北方向走去。一路上随处可见各国的营帐,很多都是炊烟袅袅,一股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这些四散洒落的营帐犹如繁星点点,让人想起蒙纳草原上的毡包。
“乌都,你想家吗?”艾尔洛奇忽然问道。
“想啊,也不知王都怎么样了?沙尔大叔的老寒腿总是好不了,他年岁也大了,一大摊子事交给他可别累坏了。”乌都轻声而叹。
“是啊,还有森达,也不知他回国了没有。这一眨眼的功夫,出来也有三个多月了。”
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家的狗窝。琅琊王宫再富丽堂皇,大都再繁华,也比不了蒙纳的草原风光。
两人正轻声交谈着,忽然听到一阵乒乒锵锵金属撞击地声音,好像是有人打架。
“走,看看去。”左右无事,艾尔洛奇乐得凑个热闹。
两人骑着马直奔不远处的一个小林,走得近些才看见真的有两个人打得很热闹,其中一个面容清秀,举手投足软软绵绵,好像没有骨头的肉条。而另一个身形高大,头戴黑盔,身披黑甲,看起来威风凛凛。他五官刚毅,算不得英俊,却满身的冷冽之气。
高大男子身手不弱,可瞧着却被娘们似的男人逼得毫无还手之力,不禁让人嗟叹一声,“人不可貌相。”
艾尔洛奇一时也不知该帮谁,只在一旁站立。眼看那高大男子险象环生,如漂浮在水中的落叶随时都有可能被夺去生命。毕竟这里是大都,皇帝新婚在即,若出了人命终究是不好。本着一颗善心,艾尔洛奇跳入圈内,用短刀隔开打斗的两人,“二位有话好好说,何必兵戎相见呢。”
那有些娘们的男子瞧见艾尔洛奇,一双桃花眼突然闪出两道亮光,他猛地撤了招式,迈步走近艾尔洛奇。
高大男子得以解脱,略喘了口气,也向这边望来,神情阴冷莫名。
“喂,你叫什么?”娘们似地男人看着艾尔洛奇,脸上的笑容仿佛看见了金子,不,或许比金子更新鲜,因为人面对金子时不一定会流口水。而这个男人就在流口水,面对着艾尔洛奇的脸蛋子流口水。
艾尔洛奇瑟缩了一下,不知为何,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好像他浑身光溜溜的,没穿衣服。
“你比那小子长得好多了,那小子我不要了,从今往后你跟着我怎么样?”那男人黏腻的目光在他身上粘了好久,抬起手指就要往他脸上摸。
艾尔洛奇侧头闪过,冷笑一声道:“不知阁下是谁,好像把人的性别弄混了。”
“我法因果就是喜欢男人。”那男子毫不避讳自己的喜好,身子一扭,宛如一根面条似地把他缠住,舌头一伸一进,作势要舔他。
艾尔洛奇从没对什么害怕过,但此时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想挣脱,却发觉缠住自己的身子越收越紧,紧的他连呼吸都倍感困难。
乌都见殿下被困,拔出腰刀向自称法因果的男子砍去,可钢刀上身却宛如砍在厚重的盔甲上,发出金属般的鸣。一连几刀都是如此,自己虎口被震的隐隐发麻,却砍不动分毫。他扔了刀,双手使力去拉法因果,可手臂都快拉断了,人家却越缠越紧,而且滑溜溜的舌头在艾尔洛奇脸边,嘴边蹭来蹭去。
艾尔洛奇吓得尖叫起来,若被个男人舔了,他也不想活了。他的功夫虽不是极强,但也不至于很弱,可面对这个娘们一样的男人,却好像一个婴儿对着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子,连半分还手的气力都没有。而这个男人软绵的样子,让他不禁联想起一种动物——蛇。
就在这危险时刻,刚才与法因果打斗的高大男子忽然还刀入鞘,似准备要离开了。
“喂,你不能走,刚才咱们救了你,这会儿你怎能见死不救?”乌都情急之下挡在那男子身前,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关我什么事。”高大男子伸手推开乌都。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乌都气得跳脚,他从未见过有人会这么冷血。
“我斯达齐从来就没长过良心。”那男子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走远了。
斯达齐?呼那国国王斯达齐。乌都恨的一拍脑袋,若早知道是他,他绝对连问都不会问一声。因为那种家伙是真的不会长心的。
“乌都,乌都。”艾尔洛奇呼喊起来,法因果明显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但他宁可被杀也不愿受这样的侮辱。
“殿下,要不你把他想成是个女人?”乌都救人无果,只好在边上给出着馊主意。
可是这个主意实在太馊了,艾尔洛奇闭上眼,感觉一条滑溜溜地舌头在他脸上舔着舔着,他无法把他当成女人,此时此刻他只想吐。
正这时,忽然传来一声粗噶地鸣叫。乌都眼尖,一眼看见那是一只鹰,一只三个头鹰。
那只鹰扑扑簌簌地落在一棵树上,竟然口吐人言,“法因果,放了那人。”
“图巴奇,你自己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别没事找事。”法因果冷哼出声,又忍不住在艾尔洛奇脸上舔了一下。他的脸,真的好香,好嫩,让他忍不住想吞入腹中。
“你偷跑出来,小心主人知道把你炖了蛇羹。”图巴奇扑腾着翅膀,发出幸灾乐祸地声调。
“那你的主人,不是我的主人。”法因果根本不受他威胁,冷笑不止。
“我的主人你不怕,不过你若不听话,自然会有人制你。”图巴奇不跟他再磨牙,扇着翅膀飞走了。
法因果明显犹豫了,艾尔洛奇的小脸虽好,但笃珐斯的手段却不是好惹的,还有帝梵,他若怒了,河水都得倒流。权衡再三,还是早点出去的吧。想到此,他松开臂膀对艾尔洛奇,笑道:“小子,等下回再见时,咱们再亲热。”说完,犹如蛇一样滑开了。
望着远远而去的法因果,艾尔洛奇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梦醒之后,只剩下一身的冷凉。他碰到了一只会说人话的三头鹰,一条很像蛇的娘娘腔男人,说出去恐怕都不会有人信的。
“殿下,你没事吧。”乌都过来扶住他。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大受打击了。
“还好。”艾尔洛奇苦笑了一下。他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那妖怪一样的男人。不过,图巴奇,法因果,能制住他们的主人又是什么样的怪物呢?
艾尔洛奇想必想破头也不会猜到,他所说的那个怪物居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沙罗。
在乌都的搀扶下,他们回到营帐。博雅那刚刚好进行完他豪华的晚餐。
“咦,大哥,你这是落水了吗?”瞧见宛如水中捞出来的艾尔洛奇,博雅那明显惊奇不已。
艾尔洛奇摇摇头,他是流汗流的。热汗,冷汗挨着班的往外跑,身上早已臭了。
回帐篷里洗了个澡,收拾一身干净,他才睡下。准备次日进城。
※
艾尔洛奇刚经历了一场风波,而沙罗呢?她这会儿又在哪里?
这个时刻,沙罗正好在离此很近的地方,近到只有艾尔洛奇在五里之内的马车上找一找,就能找到她。此时她的心情差极了,因为她身边正坐着一个人。
大婚之日将临,帝梵好像猜到她要跑似地,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不,应该说是强迫她守着他。就像现在,他在看书,她明明没事可做,却也得陪着他挑灯夜读。而且还是在一辆狭窄的马车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