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大叫一声,脸色隐隐开始发白。
那只鹰并未扑下,却忽的一闪,消失不见了。
自古见奇物必有奇事,这只鹰的出现又代表着什么?艾尔洛奇沉吟不已。
“殿下,你看,鹰,鹰。”乌都扯着嗓子尖叫出来。
“我看见了。”艾尔洛奇深吸一口气,平定了一下心神,转头道:“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这若是好事倒也罢了,若不是好事恐有人会借此发挥,别到时候还没开战,军心就散了。不过幸好这时候身边只他和乌都。
“是。”乌都答得痛快。他忽又想起一事,忙又道:“殿下,这只鹰好像沙罗也见过。”
记得那次马赛前他去找沙罗,她说看见三头鹰了,他还不相信,没想到今日当真瞧见了。
沙罗那丫头身世奇怪,又惯好惹些神神道道事物,若真是她也见过,倒不会出什么大事了。艾尔洛奇心情稍松,嘱咐乌都赶紧收拾行装准备回国。
临行前夏娜公主前来送行,一见艾尔洛奇,就小嘴一嘟,“哥,你又使坏心眼了。”
艾尔洛奇笑道:“此话怎讲啊?”
“那泛晶哪里是什么水玉啊。”
艾尔洛奇闻言大笑,“不愧是我的妹妹,眼光独到,别人都没看出来,单单你看出来了。”
夏娜公主撇撇嘴,这泛晶她从小玩到大,又怎会看不出来。也只有索塔王没见过泛晶,还只当是宝贝了。不过她心向二哥,自然不会拆穿的。
夏娜公主已身怀有孕,艾尔洛奇嘱咐他好生调养身体,便带着大队回国了。
※
出了个桃色新闻,沙罗很气闷,她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想见。就连吃饭都是由蟒精法因果给送进屋里。
或许是相处久了,蟒精很和气地劝她不要生气,做女人都是这样的,咱们都得过这一关。
沙罗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做女人都得过这一关?说的好像他很懂女人似地。
“你,你接触的女人很多?”沙罗很隐晦地问他,其实她最想问的是“你到底是男是女?”
这个自称法因果的蟒精虽然表面是男人,但内里的东西却倾向于女性化。或者说倾向还是好听的,除了这副皮囊,他根本就是个活脱脱的女人。尤其走路时那一扭三摆的腰肢,把个杨柳细腰诓饰的淋漓尽致。看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他曾经是个吃人的怪物。
“你说什么呢?”法因果晃着小腰,一脸不依,“人家本来就是个女人嘛。”
沙罗正喝着一碗汤,一听这话,立时‘噗’地连汤带水喷出一米远。
这话若是女人说的也没什么,可出自一个男蛇之口,就未免太竦人了。
“你确定?”她很怀疑地看着他。
法因果慎重地点了点头。
沙罗迅速结束手中的汤,把汤碗递给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还是少跟他接触的好。万一哪天他要跟她称姐妹,她是应还是不应啊?
法因果收了碗筷,扭着小腰出去了。临出门还不忘递给她一个风韵万种的秋波,吓得沙罗连打了几个冷嗝。
第二日来送饭的还是法因果,沙罗食不知味,匆匆吃罢,就急着叫他出去。法因果似乎意犹未尽,一副准备姐姐妹妹唠家常的架势。
“我说沙罗,你的皮肤真好,教教我怎么保养吧。”
沙罗被缠的直想暴走。正这时,帝梵刚好推门进来。
雪中送炭,说的就是他了。沙罗从来没觉得帝梵这么可亲过,立刻一脸笑意地迎上来,带着股相思许久的亲热劲儿。
帝梵对她难得的热情微感不适,冷眼一扫法因果。
法因果立刻垂着头奔出去。或许是被他俘过,他对他有一种难言地惧怕,每次见他都像老鼠见了猫。
沙罗收回热切地目光,眼神转为冷淡,“陛下什么事?”
帝梵这才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
“有件东西给你。”
沙罗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等着他往外掏。
帝梵没从怀里掏什么,只是轻轻击了下手掌,叫道:“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只听窗棂子扑棱了一下,一只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紧接着是第二只脑袋,然后第三只。三只脑袋后面只连着一个身子,鹰的身子。
那是一只三头鹰,那臭屁的神态,沙罗一点也不陌生。
“神鸟大人大驾光临,沙罗有失远迎。”沙罗立刻巴结了一句,果然换来鹰大人赞赏的眼神。
“以后它就归你了。”帝梵如是说。
沙罗眼珠子瞪大。完全不可置信嘛。
“对,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帝梵慎重地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而且自认识他开始也没见他开过玩笑。但,她是它的主人?瞧瞧人家那副拽样,再看看自己的稀泥和水的窝囊样,怎么看都觉得主人应该是人家。
“不,不,这怎么敢。”沙罗拼命摆手。如果说让她照顾神鸟那还说得过去。
“你以后是皇后,什么样的东西配不上你,更何况一只鹰。”帝梵说完这话。立刻换来神鸟的讥笑。向来都是神鸟选择主人,什么时候被人选择了。
帝梵这么说明显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嘛,神鸟极为不耻。它替办了事,他答应给它找到主人,他们是两不相欠。
从今日起,它总算是个有主的了。一直在大陆各地游荡着,似乎有一百年那么久了,久到它觉得自己都老了。它没有可效命的人,这个世界也再找不到一个主人。它的生活从此没有了乐趣,连身上的羽毛都暗淡无光了。不过很万幸它碰到了沙罗,唯一一个有皇家血统的人。这就像一个干涸的枯井终于有了水,一个枯掉的老树忽又逢春,心中的喜悦自是可想而知。
第一次见她是一个巧合,感觉她身上有种东西很熟悉,可是太淡了,很难捕捉的到。它不确定,也不敢确定这个人会是它想找却找不到的主人。不过现在,随着成年,她身上的气味儿越发浓重,处处是散发着皇族的高贵,当然只是气味儿而已,就她身上的气质而言,离高贵典雅还有高山般的距离。
神鸟振着翅膀飞到沙罗肩上,小眼珠子圆鼓鼓地转着,神情无比高傲地宣布道:“我是图巴奇,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主人。”
“是,是,神鸟大人说什么都行。”沙罗无比谦逊地回应。
谁是谁的主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帝梵送它只鹰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在它身边放个线民的话,那这个线民还真不能得罪的。她如是想。
“知道就好。”图巴奇对她的谦逊很满意,说实话,虽然它说过要找到主人,但上百年的独来独往早就难受管束了。真要有人管着它,一时还真难接受。
沙罗抬着脸傻笑了一下,如果不接受这个鹰仆,她觉得更好一些,但她不知道真要说出来,这只鹰会不会啄它一口。自这一天开始,她身边开始跟着一只拽得不得了的鹰,每天站在她的肩头,连睡觉也要跟着她。
“神鸟大人,这个,能不能少跟我亲近亲近。”沙罗指指自己的肩,她主要是怕它拉一摊屎在她肩头。
“行。”图巴奇飞下她的肩,小眼珠子依旧不离她左右。
“你会做什么事吗?”她希望它能有点事做,不要每天都跟在她身边。
“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神鸟图巴奇露出高傲至极的神情。
无所不知是吗?沙罗眨眨眼,“你知道我有多少根头发吗?”
摇头中。
“你知道蒙纳有多少只羊,多少头牛,多少匹马吗?”
继续摇头。
“你知道大陆有多少只屎壳郎在滚粪球吗?”
图巴奇开始瞠目结舌了。
沙罗撇撇嘴,这都不知道还敢称什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你别老问这些,这都是小事,你问点大事,大事啊。”图巴奇觉得很丢脸,围着沙罗不停地转圈圈。
“大事啊。”沙罗歪头想了想,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大事需要问,干脆直接道:“那你说说看最近都发生什么大事了。”
最近发生的大事还真的挺多,图巴奇拣她喜欢听得说了几件,比如说艾尔洛奇。
艾尔洛奇以泛晶充冰玉的事,别人不知道它却清楚的很。
沙罗听它绘声绘色描述艾尔洛奇如何使计,索塔王如何受骗,不禁嘴角含笑。她很了解艾尔洛奇的个性,这种事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不过,……
“这件事你没告诉帝梵吧。”帝梵若知道送他的是假货一定不会放过艾尔洛奇的。
“没有。”图巴奇冷嗤一声。
帝梵又不是它主子,为什么要告诉他?
没有就好。沙罗松了口气,转而又问,“那艾尔洛奇现在在做什么?”
图巴奇双翅托着下巴,半神秘地沉吟了一下道:“打仗。”
“打仗?”
“对,打仗。”
艾尔洛奇现在确实在打仗,和琅琊国打仗。从蒙纳到琅琊迢迢千里,沿途经过索塔国,附图国,索塔国自是会借路的,不过附图国却不敢揽这样的事。可他毕竟是小国,艾尔洛奇以灭国相胁,吓得附图王连屁都没放完就放行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