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她做梦都不曾想到,她居然真的怀孕了,真的,就拥有过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石岩总是骂她笨得跟猪一样,她还真的就是一头蠢猪,半个月前他说帮她流产,那天的确是她的经期,可是――
该死的,那天晚上月经并没有来,后来也没有来,但是,这样一件事情,居然被她给忽略了,心里潜意识的认为,孩子在他的帮助下‘流掉’了,所以,她肚子里也就没有孩子了。
多么愚蠢?简直是愚不可及,也难怪石岩喜欢不起她来,这么愚蠢的女人,哪个男人又会喜欢呢?
蠢死了!笨死了!明明有个最好的不离婚的证据,却因为自己的马大哈给弄丢了。
现在,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婚?现在,她又还有什么理由赖在石家不走?
就算橙子说的要打持久战,可是,这持久战还怎么打下去?
最重要的是,坚持下去,又还有什么意义?
石岩开车回石家大院,毕竟不远,几分钟就到了,他把车停好,又提上这罐还略微有些烫的鸡汤下车。
夜有些深了,鹭湖山庄的绿化很好,棕树很高很茂盛,石岩推开院门走进去,院子里很冷清,他以为大家都睡了,可走进大厅,这才发现大家都还在大厅里坐着呢。
“表哥,你怎么回来了?”谷雪率先发现他,忍不住问了句:“表嫂没事了么?”
“她不喜欢喝鸡汤,我回来帮她带点饭过去,”石岩提了鸡汤朝厨房走去,白慧容即刻起身跟着去厨房。
“石岩,你出来一下,”石洪峰朝厨房方向喊了一声,接着又道:“到我书房来一下。”
石岩正拉开冰箱准备拿鸡蛋出来,他得给她煮碗荷包蛋过去,她不喝鸡汤,鸡蛋总还是要吃的吧?
“你先去吧,我来煮,”白慧容轻声的对他说:“你爸很生气,你别更他争了,他说什么你都听着就是了。”
石岩点点头,又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下,然后皱眉道:“怎么没西红柿了?她喜欢吃西红柿煎蛋面的。”
“我煮点瘦弱丸子给你带过去吧,”白慧容赶紧拿了瘦弱出来,又对他说:“她这刚流产,还是不要吃西红柿的好,你先去吧,我知道怎么弄的。”
石岩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说了句:“谢谢容姨。”然后才又转身走了出去
石洪峰的书房在二楼他卧室的隔壁,石岩走进去时,石洪峰已经在等他了,看见他进来,忍不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石岩低着头不啃声,石洪峰气得只叹气道:“你奶奶当初催你结婚,不就是想着早点抱孙子么?你倒好,这好不容易有了,却非要把它给折腾点。”
“爸,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怀孕了,”石岩艰难的解释着。
“那你凭什么怀疑她怀孕是假的?”石洪峰盯着他,然后眉头皱紧的问:“她有承认她的怀孕是假的了么?”
“她……她没有承认是假的,”石岩想了想,终于如实的说,“可她也没有说,她是真的怀孕了。
”
“你个猪啊,不是假的那肯定就是真的啊?”石洪峰气得想要狠狠的抽他一个耳光,可见他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最终也没有出手。
“好了,这孩子不流也流掉了,再骂你也于事无补,”石洪峰终于是挥挥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现在你得考虑的是你和木槿还有晨之间的问题,你自己要弄清楚,你究竟想要跟谁过日子,谁更适合做你的妻子?”
“我知道了,”石岩点点头,见石洪峰已经做下去翻文件了,赶紧悄悄的退了出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林晨站在对面的客房在,她一只脚站在地上,另外一只脚提在空中,很显然还是不能落地。
“岩,”林晨轻声的喊他,双手抓住门框稳住自己单脚站地有些不太稳的身子,一脸歉意的望着他:“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不该穿你的外套……不该让她误会……不该引起她心里的嫉妒……我……”
“不是你的错,”他走过去,在她跟前站定,把一只手放在太的肩膀上,然后重重的叹息一声道:“是我当时太着急了,当时推她时手可能重了点,你不必太自责了……”
“可总的来说事情是因为我引起的,”林晨说着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眼泪,鼻音很浓的开口:“岩,我以后再也不去刺激她了,我以后……”
“我先下去了,她还没吃饭呢,我得赶着给她送点吃的过去。”石岩迅速的转身,此时,他已经不想继续和林晨交谈下去了。
林晨是如此的温柔善良,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明明是木槿因为嫉妒她身上穿着他的外套把她推到水里去,她依然在替木槿开脱,而且还一直都在说对不起。
他一直都知道,林晨是温柔善良,是具有爱心的,她在路边看见流浪狗流浪猫都会捡回家去收养着,周六周日有时还会带着小礼物去孤儿院探望那些被父母遗弃的孤儿。
但是他同样知道,安木槿不是个坏女人,即使她今晚把晨推到水里去了,他也知道她并没有太坏的心肠,也许只是想要惩罚一下晨而已。
他走下楼来,姑妈和叔叔一家都已经回去了,只有刘琴还在客厅坐着,而白慧容已经把做好的面条用保温饭盒装好给他提过来了。
“石岩,木槿她……没什么事了吧?”刘琴望着自己的孙子,又深深的叹息一声道:“你得多安慰安慰她,就说我不怪她,要怪――”
刘琴说到这里,怒目瞪着自己的孙子――“要怪就怪你怪你!”
“好了,妈,”白慧容赶紧劝着自己的婆婆:“你就别再骂石岩了,木槿还在医院饿着肚子呢,你得让石岩赶紧给她送吃的去不是?”
刘琴叹气,挥挥手,石岩迅速的提了保温饭盒转身,心里只祈祷着他这次送去的面条她多少能吃点才好。
晚上十点多,大商场有些都关门了,好在路边随时有4小时便利店,他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然后下去买她要的卫生棉。
说实在的,活了三十岁,就从来没有买过这东西,以至于他不知道要买什么样的,何况,卫生棉牌子如此之多,类型又如此之多,看得他眼花缭乱。
最终还是秉承着便宜无好货,货真价实的真理,买了三包最贵的,他想三包估计够她用的了,因为平时她来月事,他见她都是买两包的,流产估计用得多些。
等他买了卫生棉赶到医院,木槿的点滴已经挂完了,护士正在给她拔针,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邦着厚厚的纱布,隐隐约约能看见血迹。
“我喂你吧,”他把保温饭盒的盖子揭开,用筷子挑着里面的面条,轻声的问她。
“我先上洗手间,”她挣扎着下了床,用手扶着床沿站稳,把手伸给他:“帮我买卫生棉没有?”
“哦,买了,”他赶紧从购物袋里拿了一包出来递给她,却在收回目光的瞬间,发现床单上大片的血迹,整个人又吓了一大跳。
“啊木,你怎么流那么多血?”他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赶紧来到她的身边,低头,发现她的裤子整个臀部都是红红的一大片。
“刚刚没用卫生棉,又没有纸巾,所以就把裤子和床单给染红了,”木槿淡淡的解释着,然后又叹了口气道:“估计要赔偿医院的床单和病服了,而且,我还没有裤子换,刚刚,忘记让你给我带裤子来了。”
“我先去帮你买两条内裤回来吧,”石岩已经顾不得帮她挑面了,迅速的盖上保温饭盒,跑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她说:“我让护士先帮你把床上的被单换了,再拿套病服过来,医院就有二十小时便利店,我几分钟就回来了。”
木槿点点头,她向来就不是清高的主,也没有清高的资本,胡杨三生笔下的秦子心非常清高,但人是市长千金,她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和她不在一个级别。
石岩的确是几分钟就跑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护士才刚刚拿了床单和被套等过来帮木槿更换。
“以后注意一点,弄这么脏,洗衣机都洗不干净,又不是小孩子了,”护工被半夜叫起来显然有些不高兴,更换的时候嘴里忍不住责备了几句。
“嗦那么多干什么?”石岩显然不高兴了,忍不住看着那护工道:“等下把这都扔掉,算钱不就行了吗?她又不是故意的?”
“有钱了不起啊?”护工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原本就不高兴,还被石岩呵斥,忍不住就回嘴了起来。
“对不起,”木槿赶紧道歉,又用手拉住石岩,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护工见木槿道歉了,毛手毛脚的给她换好,又叮嘱了句:“注意点啊,不要再弄脏了”然后拖了那些脏的床单被套等出去了。
石岩给她买了几条内裤,又给她买了两套睡衣,还讨好的说:“我想了想,病服很多人穿过了,还不如穿睡衣的好,反正你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医院也没强制性规定一定要穿病服的。”
木槿点点头,拉开洗手间的门伸手把内裤和睡衣接进去,然后还微笑着夸了他一句:“石总不愧是海里游回来的海龟,这细心的绅士风度绝对不是土鳖们可以比拟的。”
石岩的脸当即羞愧得满脸通红,望着已经被她关紧的洗手间门,轻叹一声转身,他知道他和她之间的误会和隔阂在加大,而他,居然,开始惶恐和害怕。
“我这是怎么了?”他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为什么害怕她误会他?为什么突然害怕她不再缠着他,为什么害怕她和他之间突然就再也没有了牵连?
“面条挑好了吗?”木槿已经换了睡衣出来了,白底苹果绿的印花睡衣,穿在她身上,把她的脸显得越发的白皙,整个人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小清新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