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他居然敢说他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是自作主张的把那辆红色辉腾车都过户给她了吗?
于是,她怒不可遏的用手去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一拉,直接把躺着的他给拉得坐了起来,愤怒的低吼着:“石岩,你赶紧给我起来,把我的户口本和身份证还给我,快点!”
她吼完这声,松开他的手臂,没想到他的身体即刻又‘咚’的一声朝后倒去,不仅没有爬起来,反而还再次躺下去了。
她气急败坏,见过耍赖皮的,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于是她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就冲上大脑,想都没想,直接用手去推着他摇晃了两下。
“石岩,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她愤怒的低吼着:“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骗了我的人,你骗了我的心,现在还要骗我的证件……”
可床上的石岩依然没有起来,只是就那样软软的望着她,嘴唇蠕动着说了句什么,可她在盛怒之下,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见他依然躺着没动,她如此的对他动粗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她激动的情绪稍微平息一点点下来,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刚她抓住他的双肩摇晃,虽然隔着棉质睡衣,可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很热,而她摇晃他时,他整个人好似都没有一丝力气来反抗她。
再低头下去,仔细看,这才发现他的手死死的按住他的胃部在,而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处,都能明显的感觉到他肌肤是骇人的高温。
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摸他的额头,却在接触到两秒时即可松开,那滚烫的额头几乎要烫伤人的皮肤。
怪不得她这样吼他推他欺负他,他都一点反抗都没有,原来是老虎变病猫了啊?
难怪没有带他的公主出去旅游呢,感情这是体力不支啊?没准,是体力透支呢,谁知道他昨晚和那公主做了几……
木槿刚想到这里,在接触到石岩那被烧得暗红的眼眸时又猛的反应过来,人家和公主的爱情是纯洁的,是高尚的,像婚前性行为这种令人不耻的举动,他们之间是不会发生的。
好吧,刚刚她的思想貌似又龌龊了,都是最近两天又看了部狗血网络小言的过,看来以后是打死都不能看狗血网络小言了。
石岩一身滚烫得吓人,也不知道脑子烧坏了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要想问出她的户口本,估计难度和爬观音山差不多。
她想起来了,她原本就没有爬上山顶的功力,那次和他一起去爬观音山,最终还是他背她爬上去的。
于是,她想全身而退,反正她和他已经离婚了,他的死活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可在转身走了两步又猛的觉得不妥。
万一他一个人在这房间里真被烧出什么事儿来了,那她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先不说隔壁大婶看见过她回来,就是群星广场的监控也能看见她刚刚掏出钥匙开门进来,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那她铁定是嫌疑犯,而且还没有之一。
到时他万一那啥那啥了,那她岂不是要落下个谋杀亲夫的罪名?
呸,明明是前夫!
得,不管是谋杀亲夫亦或是谋杀亲夫,貌似这罪名都不轻,她可不想再到看守所去走一遭了,至于牢房么,她打死也不想进去。
这样想着,她又不得不再次转回身去,看着病床上因为发烧胃疼像只病猫的男人,她终于掏出手机,想要给他那些所谓的亲人打个电话。
可等她掏出手机时才想起,她没有他那些亲人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即使是他的助理苏北平的电话她也没有。
不得已,她又去翻找他的手机,翻箱倒柜找了几下没找到,她不得不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一下他的手机,只想着他手机响了就能知道在哪里了。
可她的手机里传来关机的提示音,她终于给折腾得没脾气了,在心里自叹一声倒霉,却又不得不转身去了衣帽间拉开衣柜拿了他的衣服出来。
他身上还穿着睡衣,整个人跟病猫似的没有一丝力气,她只能自己动手,爬上床去脱他身上的睡衣。
他虽然病成病猫了,没有力气,不过那嘴好像还能说话,见她用力的拉扯着他身上的睡衣,忍不住嘀咕了句:“你脱我衣服干嘛?”
她听了这话气得很想用个苍蝇拍子直接把他当一只苍蝇给拍死算了,她一个女流之辈,脱他的衣服还能干嘛?
去去,这都什么思想,一个女人脱男人的衣服?
得,她这哪里是脱他的衣服,她这分明是在剥他的皮好不好?女人把男人的皮给剥了,不就是想要啃他的骨吃他的肉么?
呸,他的肉有什么好吃的?这会儿烧得滚烫得跟块铁板一样,整个儿一病猫,人都说猫肉是酸的,她才不吃酸肉呢。
木槿就在这各种复杂的思想交替下帮他把睡衣睡裤脱下,又帮他把衬衣长裤外套穿上,最后把他拉倒床沿边坐下,还帮他把袜子也给穿上了。
好在他虽然已经是病猫一个了,不过勉强还能走路,她用手扶着他朝门外走去,他都病成这样了还认得人。
“老婆真好,”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只不过他那张脸原本因为胃痛早就苍白如纸呲牙咧嘴,此时再这样一笑,看上去特别的扭曲和狰狞,好不吓人。
老婆真好?她听见这句话第一瞬间的反应是他还没有糊涂到认不到人,第二瞬间的反应时,他已经糊涂到要认错人了。
“我是安木槿,”她毫不客气的跟他反驳回去,一边关门一边冷冷的提醒着他:“现在林晨才是你的老婆,不要随便乱喊。”
他即刻不吭声了,脸上又是胃痛得呲牙咧嘴苍白如纸的神色,任由她拉着他朝电梯走去,乖得跟只猫似的跟着她走进电梯去。
木槿好不容易把这只病猫给弄进她车里,然后就赶紧开车朝着最近的医院奔去。
虽然是五一长假,但是医院的急诊科依然还是有救死护伤的白衣天使在的,她带着这只病猫走进去,迅速的挂号,在就诊台拿了体温计给他量体温。
41°,好家伙,他是人还是铁?这么高温度了,都不知道来医院,居然还在床上蒙头大睡?准备把自己活活给烧死不成?
木槿心里咒骂着石岩,可医生却毫不留情的骂着她。
“人都高烧成这样了,而且还有轻微的胃溃疡,有你这样给人当妻子的吗?”
木槿被医生骂得一愣一愣的,于是本能的辩驳了句:“我不是他的妻子。”
“你不是他的妻子?”医生这一下看她的眼光却格外的意味深长了,然后又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就算你不是他的妻子,可你和他睡在一起,他生病发烧了,你也该早点送他来医院不是?”
“谁和他睡在一起啊?”木槿听了医生的话当即就有些火大,就算是救死护伤的白衣天使,可也不能随便乱说话吧?
“是你自己刚说的啊?”医生见她声音提高,于是也不耐烦的道:“你不说直接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的么?”
木槿当即楞在哪里,该死的,刚刚医生问她病情,她就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她这叙述得也太实诚了,居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是我老婆,我们俩正闹别扭呢,”石岩虽然是病猫一只,不过此时依然还是听见了她和医生的争吵,于是适时的插了一句进来。
木槿原本还想解释的,可貌似她把石岩从床上直接拉起来的话说出之后,再解释就更加的费劲了,而且还不一定能解释得清楚呢。
算了算了,反正她跟这医生也不熟,解释个毛线啊解释,她要认为她是石岩的老婆就认为呗,总比被她认为她是石岩别的女人好一些吧?
高烧,还轻微胃溃疡,医生毫不留情的开了血常规五分类,让她带他去抽血化验,看是病毒感染还是细菌感染。
木槿缴费后过来拉他去抽血,没想到这只病猫烧成这样了脾气还倔,嘴里嘀咕着不肯去抽血,说最不喜欢穿白大褂的。
他不愿意去抽血,可不抽血查不出病情来,介于他是只病猫,她不能对他凶,也不能跟他吵,于是就好生的哄着他。
“你去抽了血我给你买个礼物。”她像哄孩子似的的哄她,因为小时候她不肯打针,母亲就是这样哄她的。
“真的?”他倒是非常配合,表现得像个渴望礼物的孩子。
“嗯,”她用力的点头,向他表示她说话算话。
“那你要买个什么给我?”他讨价还价,愈发的像个不乖的宝宝。
木槿稍微一愣,她这就是哄他的,她压根儿没打算要买东西给他呢。
“先去抽了血再说,”她见机行事,丫都烧成病猫了还在她跟前卖萌,真当自己是孩子了。
“不说我不去,”他直接坐走廊的椅子上,完全是一副我才不上你那当的架势。
她真想把这医生开的检查单和病历狠狠的拍他头上,然后扭头就走,丫的早就跟她没半点关系了,她把他送医院来已经是仁慈义尽了,居然还敢用这个来威胁她?
于是,她举起手里的病历和检查单正欲这么做,他却望着她可怜兮兮的喊了句:“老婆,我头好晕,我胃也好疼。”
她气得只差没当场吐血,很想大声的喊,石病猫,你什么时候认错人不好,非要这个时候认错人啊?我不是你老婆林晨啊?
可她到底没有做出那么粗俗的行为来,医院毕竟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呢。
于是,她咬牙切齿的在他耳边低语了句:“石岩,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是安木槿,是安木槿,你不要总认错人行不行?”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望着她,因为发烧的缘故脸颊通红,再次可怜兮兮的问了句:“那个,你要买什么礼物给我?”
她终于被他彻底的打败,旁边已经有人在侧目看他们俩了,于是,她非常无奈的道:“等下给你买个棒棒糖行吧?”
“我不喜欢吃糖,”他这会儿好似清醒了过来。
“那买杯牛奶。”她努力的回想着当初母亲哄她时都跟她许过什么样的诺言,至于后面母亲有没有兑现,她都不记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