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现象木槿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她晚上睡觉时还闷闷不乐的说了句:“我估计是被白惠蓉给关那样板间里关糊涂了,不,应该是饿糊涂了,所以连找派出所这样直接有效的办法居然都想不出来了。”
石岩在一旁把她搂进怀里赶紧安慰着她:“好了,阿木,我也就那么一问,再说了,现在妈不是没事了吗?何况人有时候是会出现这种脑筋短路的情况的,要不怎么就有那句‘抱着娃娃找娃娃’的谚语呢?”
木槿听石岩这样一说倒是笑了起来,想了想自己的行为貌似就和石岩说的这句‘抱着娃娃找娃娃’有些相似。
“看来我当时也是脑筋短路了,”木槿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打了个哈欠道:“睡觉吧,现在被蓉姨这一折腾,又出一案子,不知道何时才能去德国呢,我现在都快赶上我父亲了,整天和案子打交道。”
石岩点点头,拥着她一起躺下,木槿或许的确是困得很厉害,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而身边的石岩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木槿的情况令他无比的担忧,而据苏北平反馈给他的信息,三十年前的唐宛如生木槿前好像就有这些现象,据说当时林长风的母亲还因为她反应迟钝不喜欢她,说她呆头呆脑的。
看来他不能再在滨城停留等案子结束了,其实白婷婷和白惠蓉的案子里,木槿一直都是受害者,她根本不需要在这陪着白婷婷和白惠蓉。
而那姑侄俩是知道木槿的病情的,也知道他带木槿去德国的目的,没准她们俩现在故意拖延时间,就想把木槿的病情给拖严重也不一定呢。
这样想着,他即刻又从床上起来,顾不得这已经是晚上了,拿起手机给黄睿之打电话,说是把木槿这两个案子都全权委托给他,他们要去德国了。
黄睿之在电话里忍不住抱怨着说:“委托给我倒是可以,但是关键是开庭时你们最好在场,这样我们沟通起来更方便,如果你们在遥远的德国,有个什么突变的情况,比如白婷婷或者白惠蓉判轻了什么的,你们可以……”
“这都不重要了,”石岩迅速的接过黄睿之的话,然后深吸一口气道:“现在没有什么是比我赶紧带木槿去德国的事情更重要的了,至于白惠蓉和白婷婷么,总之她们是犯法的一方,就算判得再轻,白婷婷怎么也有一两年牢要坐的吧?白惠蓉那是残废,最轻也就是缓期执行,大不了就是躲过了坐牢而已。”
“……”
黄睿之在电话那边彻底的无语了,既然石岩都这样说了,那他还说什么?
再说了,白惠蓉是石岩的后妈,而白婷婷也勉强算的石岩的表妹,这样的关系,站在石岩的角度,估计也不大想要狠狠的惩罚才是。
只是委屈了他的小师妹,如果她知道石岩给他打了这样一通电话会做何感想?
当然,作为木槿的大师兄,他本着应该让自己的师妹幸福的原则,毕竟她这都是第三次婚姻了,虽然第二次和第三次是嫁给同一个人。
最终,他在电话那边微微叹气一声,想着石岩这样做的目的估计是想要缓和木槿和白惠蓉之间的婆媳关系,毕竟以后还要在一个家庭里生活。
所以,他接完石岩的电话后,也就没有再多事的跟木槿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情了。
木槿原本以为去德国还要一段时间的,最少也得要一两周,毕竟白婷婷的案子还没有完全的结束,白惠蓉的案子就又出来了。
谁知道,她一觉醒来,石岩已经在收拾行李了,看见睁大眼睛的她,忍不住笑着道:“还楞着干什么呢?我们傍晚的飞机飞柏林,你赶紧起来啊。”
“今天傍晚吗?”木槿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忍不住追问了句:“石岩,你刚刚是说我们要飞柏林吗?”
石岩真是服了她了,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得,我距离你这么近,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听清楚我说什么?”
“不是,我是觉得……”木槿望着石岩,半响才又疑惑的道:“白婷婷的案子和蓉姨的案子都还没了结呢,我们能走吗?”
“能,我们上午去一下警局办理一些必要的手续就可以了,”石岩并没有给木槿细说,只是催促着她:“赶紧去洗漱,还有你要带的东西是不是上次那些,要不要再增加还是要减少。”
“哦,”木槿这才应了一声,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看来今天傍晚的确是要飞柏林了,只希望着一次出行顺利,不要再走到机场又返回来了。
石岩和木槿赶到警局时,黄睿之已经在那等他们了,因为很多东西律师比他们更清楚,所以有黄睿之在,石岩和木槿就省心很多。
一个上午去了警局,又去了法院,把所有的手续办妥,木槿写了全权委托书给黄睿之,总算是把这些个折腾人的案子全都交给黄睿之了。
黄睿之听说他们傍晚飞柏林,中午非要给他们践行,不过却被石岩给拦住了,说吃饭什么时候都成,不过今天中午不行,因为今天中午他还得回一趟石家大院去,怎么着,也要跟自己的奶奶吃一顿饭再走。
奶奶刘琴年龄大了,八十多岁了,而他这一去德国,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临行前,他还是想要回去陪陪奶奶。
黄睿之见石岩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何况石岩和木槿回去陪奶奶吃饭肯定比跟他吃饭要重要得多了。
刘琴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好,家里的事情不出就不出,而这一出就紧挨着来,尤其是白婷婷朝木槿泼硫酸,白惠蓉绑架木槿这两件事情,让她真受不了。
白婷婷朝木槿泼硫酸的事件,她其实想了很多,也还曾深深的自责过,觉得白婷婷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光是白惠蓉一个人的错,其实多多少少也和她对白婷婷的娇惯有关。
白婷婷从小在她家生活,一年几乎有一半多的时间是呆在石家的,而白婷婷小时候个性强,也和石岩打过架。
只不过,每次白婷婷和石岩打架的时候,她都是狠狠的批评石岩,惩罚石岩,却从来没有说过婷婷半句不是,虽然很多时候其实都是白婷婷不对。
她那时是这样想的,白惠蓉是石岩的后妈,而她为了让白惠蓉对石岩好,那么她就必须得对白婷婷好,这样白惠蓉心里也就才舒畅一些。
那时,她一门心思想要让这个重组的家庭和睦相处,而自己儿子石洪峰的仕途也离不了白镇山的帮忙,所以很多时候,对于白婷婷做错什么事情,她都是采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白婷婷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说是白惠蓉无限度的宠爱造成的,但是她想,如果那时她稍微公正一点点,不要一味的在白惠蓉面前表露出自己是偏心白婷婷的,或许白婷婷也就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一个人。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白婷婷的事件还没几天,白惠蓉居然又闹出事情来了,而这一次,白惠蓉闹出的事情更是让她万分的震惊。
白惠蓉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一个娇娇弱弱的,稍微受点委屈就要偷偷抹眼泪,有些自私,有些偏心,还有些小心眼和有些做作的这么一个人。
白惠蓉嫁到石家来三十年了,她根据自己这三十年对白惠蓉的观察,总觉得白惠蓉也就是一个没多大志向的,心胸有些狭隘的,但是也还算是能在家里守得住的家庭妇女。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白惠蓉居然还能做出绑架木槿和吴悠的事情来,这让她震惊的同时,也不得不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小看白惠蓉了?
其实白惠蓉绑架木槿和吴悠一事,石岩没有跟刘琴说,石洪峰也没有跟刘琴说,还是谷雪白天跑来说漏嘴了。
谷雪是中午过来的,她原本是来石家大院帮白惠蓉拿一些换洗衣服过去的,因为她上午和母亲石心如去医院看望白惠蓉时,白惠蓉说她两天没换衣服了,自己都能闻到臭了。
谷雪到的时候刚好是中午11点多,刘琴一个人坐院子里晒太阳,看见谷雪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忍不住还责备了她一句:“雪丫头,这你是忙啥呢?走路现在都用跑的了吗?”
“我帮舅妈拿一些换洗衣服去医院,”谷雪一边朝楼上跑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了句,接着人就消失在弧形楼道里了。
刘琴不由得皱眉,刚刚谷雪说是帮惠蓉拿换洗衣服去医院吗?白惠蓉好好的为什么要帮她拿换洗衣服啊?难不成她打算在医院里长住,守着她的侄女白婷婷?
刘琴自个儿站在院子里胡思乱想着,没多久,谷雪就提着个行李袋下楼来了,而那袋子鼓鼓的,显然是白惠蓉的衣服。
“舅妈也真是的,都伤成那样了,居然要要讲究,非要用家里的牙膏牙刷,”谷雪嘴里略微有些烦躁的念叨着,手已经放下行李袋,人转身又朝洗手间走去。
刘琴刚好走到门口,听见了谷雪的这句自言自语的嘀咕,忍不住追问了句:“雪丫头,你刚刚说谁受伤了?”
“舅妈呀,”谷雪拿了白惠蓉的洗漱用具出来,牙膏牙刷洗面奶沐浴露洗头水等等,一边往行李袋外边的那个小袋子装一边很自然的说:“舅妈出车祸住院了,我这给她送东西过去呢?”
“什么?惠蓉出车祸住院了?”刘琴这一下倒是真的震惊了,瞪着一双已经略显灰色的眼睛看着谷雪,楞了半响才问:“这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怎么不知道?她怎么会出车祸呢?”
“啊,”这一下轮到谷雪吃惊了,因为她没有想到舅舅和表哥还隐瞒着外婆的,看来她这一下的捅了大篓子了。
“啊什么啊?”刘琴对外孙女的表现非常的不满,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究竟怎么回事?惠蓉是什么时候出的车祸?现在怎么了?赶紧说给我听。”
“这个……”谷雪不由得为难起来,既然外婆还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就说明舅舅和表哥是不想让她知道的,毕竟外婆都八十多岁了。
可现在,自己这糊里糊涂的说出来了,外婆又在后面进追着问,她就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外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