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一些礼节有所认知,李谔觉得是时候在人前露面了,于是就带着妻妾和长子前来赴宴。哪知道,一出门就被人嫌弃了,差点掉头就往府里跑。他就是这么没出息,一碰到挫折就只想躲起来。
还好,这个时代的老婆钦王妃是个比较有胆识的人,看穿他的胆怯,就对他说道:“王爷,这里你必须挺过去,不然外面的人定然会对你说三道四了。”
一个女流之辈都能忍住这种羞辱,作为一个男人,他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挺过了那几条街道,他们终于来到了舒王府前。
“王弟,真是巧遇。”李谔讨好地招呼道。
李谌一直对他印象不是很好,加上知道他跟冷如意有可能是旧识,一见到他心中的警铃大作,因而对他的殷勤很不以为意,只冷冷地点点头,“钦王别来无恙吧?”
“身子好多了,王弟有心。”李谔寒暄完就把目光投向他身后的冷如意,“冷恩公,最近可好?”
没等冷如意回话,李谌就开口道:“她只是我府中的侍卫,替钦王驱邪也只是碰巧而已,钦王大可不必惦记着,怕是有失你的身份。”
李谔微微有些愕然,但马上就想起家里的仆人和婢女都说过这个冷侍卫与通王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自己得小心不要太接近他了,免得通王不高兴。虽然不能从他身上打听如意的消息很遗憾,目前来说不去招惹这个凶神恶煞的战神比较好。
于是,他就点点头道:“王弟说得是,是为兄不懂分寸了。”说着很干脆地将目光移向大门。
他这么爽快就放弃与冷如意套近乎,出乎李谌和冷如意两人的意料之外,但同时也让他们各自吐了口气。冷如意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他不来招惹自己是最好的,孩子他爹够气势,一句话就断绝了他跟自己攀谈的企图。
他那么轻易就放弃,让李谌安心不少,他也隐隐察觉冷如意很不想再见到他,虽然他很想挖掘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只是他有种感觉,这个真~相或许不去知道更好。
作为弟弟,李谌礼让李谔先进门,李谔却要跟他一起进门。李谌本来并不想跟他那么亲热,无奈以前的那个李谔是脸皮厚,现在这个李谔是无知,面对一个不懂察颜观色的家伙,他还能怎么办?
他只好板着脸跟李谔并肩走进大门。
舒王府总管连忙趋前带路。他们算是不早不晚到的,座上已经有好几位亲王、王叔就坐,众人寒暄一番,顺便暗中比拼一下~身后花瓶侍卫的颜值、衣着,钦王府完败,通王府靠前,颜值平均值最高的是通王府,侍卫衣饰最奢华的是肃王府。当中冷如意最受人注目,因为她是传说中的通王新宠。
还好,众人对她的关注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他们的话题就转移到太子的病况上头。
“听闻太子的病重沉疴,现在他手中的事务都转由几位王爷来代为处理。”韩王李迥探头过来与李谌攀谈。
“王兄只是旧患复发,身子有些虚弱而已,离病重差远了。为了他更好地养病,我们几兄弟就替他分担一些事务,省得他太过劳累,影响了病体的康复。”
韩王微微眯缝起眼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不再多言,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听说,今晚舒王并没有请教坊的绯优,而是请了最近京城里颇受欢迎的戏班来助兴。”
站在李谌身后的冷如意一听连忙竖起耳朵。自从离开了戏班,她就没机会跟那些曾经的伙伴们见面了。要是这次恰好请的是他们就好了。她正想着,那边舒王府就安排他们这些侍卫轮流去用饭。
在极短的时间内吃完晚饭,她回到李谌身边。宴席上已经坐满了人,仆从们开始上菜,看来她跟前面那些繁文缛节错开了。酒过三巡,外头戏台上亮起了灯笼,戏班上台助兴了。
冷如意一看心里有些高兴,果真是自己呆过的洪家班。台上表演的人大部分还是老面孔,担纲主演的还是清泉子。这次演出的是冷如意没见过的新剧目,有点像天仙配那样的民间故事,由扮相柔美的清泉子扮演女主角,另外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扮演男主角“将军”。剧中穿~插了杂耍,武术,其中还有喷射式的烟火。
望着昔日的同事,冷如意心中不无感叹,若不是那天表演途中被董惜花看中招揽进通王府,自己恐怕今天还是在舞台上表演呢!可惜自己职责在身不能随便离开,不然还蛮想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叙叙旧的。
舞台上,演出到将军从天兵手中抢回妻子的戏码,扮演将军的男子挥舞着没有刀锋的剑与扮演天兵天将的演员在舞台稍后方互相格剑作背景,清泉子在舞台最前方挥动宽大的袖子扬起长长的披帛,模仿女子的动作跳着霓裳羽衣舞。本来男子跳女子的舞蹈会不伦不类,清泉子这段稍微改编过的舞蹈非常好看,既飘逸优美又带有些许刚劲,特别是他不间断的旋舞长达十多分钟,不是普通女子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在堂众人不禁连声喝彩,冷如意也被他的舞蹈吸引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后方作为背景挥动着假剑的“将军”突然大力的敲向对手的的假剑,那人吃不住他的大力,手中的假剑脱手掉落在舞台上。接着,“将军”一手抓~住假剑的刀刃部分,右手一拔。顿时寒光一闪,竟然拔~出一把明晃晃的纤细长剑!
前面的清泉子还在旋舞着,宾客们的目光被他的舞姿牢牢地吸引住了,没发现后方的变故!
李谌身后的冷如意和其他侍卫都注意到了这个状况,纷纷把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预备一旦那人冲过来就立刻拔剑上前保护。那知道那人并不挪步,而是在台上扎了个马步,将剑尖对准了座上的舒王,像投标枪一样投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