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赏罚分明的人,做得好自然有赏,背叛者必定惩罚!这一点你可得好好记住。”
“我记住了。”映桃低低地垂下了头,恭敬地回答。
泷月摆摆手,“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们回去吧。”
两人行了一个礼,就从来时的地道离开了。
“泷月手段越来越厉害了。”不知何处传来拍掌声和柔柔的话声。
泷月脸上一红,现出娇羞之态,连忙起身转向声音发出之处,恭敬地回道:“门主见笑了。泷月这是为门主做事,自然得精益求精,怎么可以总是老样子,没有一丝长进?”
“今日手段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一名妇人就这样成为了我鬼门中人。”黑暗中随声现出一道人影。身穿暗蓝色绸缎长袍,上面用黑色和普蓝色丝线绣出一朵朵牡丹图案,鬼门门主一步步走来,身上的暗色衣衫仿佛会吸食光线一般,即使随着步伐飘荡,也宛如暗影一般一丝光线都不反射。只有头上固定发髻的白玉簪子,随着他的脚步,跳动着一点一点的橘色光点。
“那是因为那男人太会做戏。”泷月脸上现出喜色,少有地谦虚起来。
“泷月真是少见,会夸奖别的堂的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要不是那男人扮演一名负心汉那么传神,那映桃还不至于那么快就死心塌地替我们做事呢。”
门主点点头,在她让出来的圈椅上坐下,“确实,报复后的快~感,对于本是无力又弱小的自己,突然有了操控他人生死的能力,没有人不感到欣喜若狂,没有人会愿意放开手,任这种美妙感觉从手中溜走的。”
“那映桃也是平常女子,一直任由男人欺压。虽然是迫于无奈才做了安郡王的小妾,内心深处必然痛恨着将自己买入王府的丈夫,痛恨着不讲理的郡王,也痛恨着自己的贫穷和弱小。所以,一旦让她有了凌驾于这些男人之上的力量,她怎么舍得放手?”
“泷月理解得很好。”门主再次柔声称赞。
“门主……”泷月一脸娇羞,“是门主教导得好。”
“我这人也是赏罚分明的人,你既然做得好,我当然也是有赏的。说吧,想让我赏赐你什么?”
泷月脸上的红晕更甚,双眼熠熠生辉,“泷月只要能侍奉在门主身侧就满足了,不再需要其他的赏赐。”
“说吧,我都说赏你了,再矫情就太不知好歹了。”门主声音一沉,语气冰冷地说道。
泷月连忙跪下,“属下知错,请门主息怒。”
“有屁就快放,不要浪费我的精力。”门主不耐烦地道。
“是。”泷月应了一声,拼命转动脑子,过了一小会,她终于想到了:“请门主将刚才那个男人拨归到泷月的月堂管辖。”
“为什么?”门主讶异地问。
“那映桃已经归于属下,要是她丈夫是另外一个堂的人,恐怕不好管束。”
“这样吗?”门主右手手肘撑着椅子扶手,手掌托着腮帮,“但是你要知道,那人是濩星手下得力的下属之一,要是拨归你手下,濩星恐怕会不服。”
“所以泷月才要求门主赏赐。”
轻轻发出一声笑声,门主应了声:“好,就赏你这个人。”
“谢门主!”
泷月又抬头道:“门主,据那安郡王所说,遗诏还有另外一半在司马的手上,我们需要派人到司马府上夺过来吗?”
“这事不必着急,司马这个人老奸巨猾,他一直藏着那东西不动声色,就是在寻找着最好的机会来利用它。我们不必急着去抢,反而留在他手上,说不好有一天他会自己拿出来呢。”
“但是,也不能放任他,不如属下派人盯住他?”
“这事你不必管了,我早就另有安排。你只要好好盯住安郡王这家伙,还有王老太婆和她女儿一家就好。”
“遵命。”
从地道离开青楼,门主在前方走,濩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
“濩星,女人这种东西就是容易自以为是,你说是吗?”门主忽然开口轻声说道。
“门主,你说的是。”
“只是稍微称赞一下,就得意洋洋忘乎所以。你也别太跟她较真了,你的人就送她一个。”
“是。”
“你这是不服?”
濩星语气有些激昂,“她这次太过分了点,明知道那是我的得力部下,还硬是要了过去。”
“你也别太不高兴,她要那个人也是有点理由,并不完全是要欺负你。”
濩星沉默着,鼓起脸颊。
“为了更好控制那女人,还是必须要直接管辖她的丈夫,这样才能更好牵制住她,她可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哦。”
“安郡王那种货色,利用过这次,还有什么用?”
“你就错了。”
“我错了?”
“安郡王既然能知道遗诏分成两半,另外一半在司马的手里,这么重要的讯息,他心里头藏着的秘密肯定不止这么点。”
“是要将他知道的秘密逐一挖出来?”
“当然。”门主傲慢地道,“我怎么能容忍,别人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门主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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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太子李详疑惑不解地从李奕安手中接过那把团扇,“这是什么?”
“这是王老丞相托付给咱们的重要物事,遗诏就藏在这里头。”
“遗诏?真的有这东西?”望着手中团扇,李详目光中有着不敢置信。
“太子取出一看便知真假。”
“藏在什么地方了?”李详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把扁扁的团扇能将东西藏在什么地方,扇柄摸上去似乎又是实心的一根棍子,实在无法藏什么东西。
“太子将团扇拆了就知道了。”
“拆了么?”
李详还在犹豫,李奕安从他手中轻轻拿过团扇,一手拿了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团扇边缘的缝线。拆开包边的缝线,取出边缘包着的竹条,扇面就变成软塌塌的布片。
“遗诏必然存放在此间。”李奕安说着,动手将扇面布片往左右分开。
瞬即,两片薄薄的布片之间,露出一片扇面差不多大的黄色布片。李奕安小心地将布片用两手捧出,递到李详面前,“太子,这就是遗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