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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人间有地狱1

毒妃狠绝色 一溪明月 4096 2024-11-15 22:55

  这本来的确是相当明智的选择,可惜她错估了夏季的愤怒和阴毒。

  他根本就没打算通过挟持她,来向萧绝索取任何好处或是赔偿――因为他知道,一旦坐上了谈判桌,承认绑架案与他有关,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萧绝绝对不会放过他,而平昌侯府鼎盛时尚不见得能与他硬碰硬,此时卸下了军中的职务,夏家拿什么跟萧绝去斗?

  唯一的办法,是置身事外。

  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浪费时间跟她谈判。

  他选择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报复,来发泄心中堆积的愤怒和仇恨――他,把杜蘅卖了!

  会光顾那里的,绝大多数都是些社会最底层的,或是码头扛活的苦力,或是走街窜巷的手艺人,或是落拓江湖的浪人。又或者,是一辈子都娶不起媳妇的穷苦人,好容易攒下点银子,到这种地方来尝尝女人的味道。

  因为攒点钱不容易,所以一旦有机会,就会变成疯子和魔鬼,不变着花样把人折磨得半死不活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所以,在这里讨生活的,都是些过了气的,上了年纪的,又或是没有姿色,甚至身有残疾的女子。

  因为她们甚至都没有一间象样的房子,住的地方破败不堪,因一天到晚接客,也不点灯,蒙着厚厚的布帘,散发着一股霉变的味道,看上去就跟煤窑一样。

  这样的地方,收费也不贵,二十文钱就可以睡一晚。

  所以,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能遇上一个走镖的镖师,那都算是撞了大运。

  杜蘅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醒过来。

  她躺在地上,身下是潮湿的泥地,连块青砖都没有。

  一个老得跟杜老太太差不多,嘴上却涂着腥红的唇脂,头上插满了廉价的珠花,身上穿着大红花袄的女人,正弯着腰,贪婪地打量着她。

  杜蘅起初没有弄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个打扮妖艳的老女人又是什么身份,正皱着眉猜测,夏季把她弄到这么个地方,究竟想干什么?

  这时,她听到一把猥琐的嗓子正跟那老女人讨价还价:“五百两,不能再少了!你也看到了,这女人跟你们这里的姑娘不一样,细皮嫩肉,绝对的上等货!不消半个月,不,最多五天,你就能赚回本!”

  “你当老娘是傻子!”那红袄的女人却并不上当,伸出手指摸着杜蘅的俏脸:“若是身家清白,莫说五百两,五千也值!可若真是上等货,又怎会送到老娘这里来?老娘只想赚钱,可不想惹麻烦。”

  杜蘅脑中嗡地一响,脸上血色全无。

  所有的冷静笃定,所有的泰然自若在这一刻全都灰飞烟灭!

  重生之后,她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恐惧过,害怕过,仓惶过,绝望过!

  前世的悲惨际遇,毫无预警地闯入脑海,她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难道前世的悲剧又将再次上演,不管她如何反抗和争取,都逃不过命运的拨弄?

  不,她不要,她宁可死!

  她瞪大了眼睛,不断地发出呜呜地低咆。

  红袄女子伸手扯去她嘴里的抹布:“你是什么人?”

  “送我回家,我给你五十万!”杜蘅拼尽全身的力气狂吼,却发现逸出唇的只是呜呜的破碎而嘶哑的声音。

  “原来是个哑巴!”红袄女子这才释然,眉尖一扬:“这可不成!做我们这行,盘子可以不亮,条子也可以不顺,不会说话可不成!花了钱,连叫都不会,谁高兴得起来?顶了天一百两!”

  “她要是能说话,老子还往你这卖?”猥琐的嗓子,冷冷地道:“四百,再不能少一文!徐家坝又不是只有你一家!”

  徐家坝这个地名一入耳,杜蘅几乎昏厥过去。

  敢情马车载着她在城外瞎绕了一大圈,虚晃一枪,最后竟然又回到了临安城的西郊!徐家坝就在流波河边上,与七星镇相隔不过三十里地,是临安最大的货运码头!

  往北走十几里,就是穆王府的别院!

  绝望,再次攫住了她。

  萧绝就算再聪明,也想不到夏季竟然把她放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红袄女子不再说话,而是动手解了杜蘅的襟扣,把手伸进去摸了一把,不情不愿地道:“三百,愿意就把人留下,不愿意你带走。”

  那只手又瘦又干,却涂着鲜红的蔻丹,凉得彻骨,杜蘅一阵哆嗦,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成交!”猥亵声音的主人,拿起一包银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自始自终,杜蘅没有看到那人的脸。

  红袄女人这时忽地转嗔为喜,望着杜蘅露出一脸又是羡慕又是猥琐的笑:“啧啧,看着挺瘦弱的姑娘,想不到还挺有料!”

  指尖在她薄薄的肚兜上这么一拈,已经发现衣服质料极佳,心里打了个突。

  长得这么水灵,还穿得起这么名贵的衣料,绝对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的丫头。

  可转念一想,她反正是个哑巴,就算出身再高贵又如何?只要看牢了她,到了她的这一亩三分地,还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

  有银子不赚,是傻子!

  杜蘅一阵恶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地搅动,终于“哇”地吐了出来。

  红女人避之不及,被她吐了一身。

  她捏着鼻子忙不迭地跳起脚来,嘴里尖声嚷道:“小翠,小翠!你个死蹄子,还不赶紧滚过来帮老娘收拾一下!”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屋里跑出个高高瘦瘦的小丫头,看模样不过十三四岁,穿着一身蓝粗布的袄子,两只手上脏兮兮的――显然,她正在灶上烧火。

  “去,把地冲一下,再烧点水给老娘洗澡。”红袄女人大声吩咐:“另外,把……”

  她摸着下巴,冲着杜蘅一阵乱打量:“嗯,就叫蜜桃,细嫩多汁,一听就想掐一把,不红都不行!小翠,把蜜桃给带下去,洗干净,换身衣裳。”

  小翠怯生生地问:“妈妈,让蜜桃姐住哪间房?”

  “这还用问?”红袄女子道:“西院空着的那间!洗澡的时候,记得教她些规矩。老娘也好放出风声去。嘿嘿,有了这个活宝贝,想不赚钱都难!”

  小翠触开杜蘅身上的绳子,杜蘅被绑了这许久,别说站,连伸都伸不直。

  小翠耐心地替她揉着四肢,轻声轻气地道:“是暂时血瘀住了,揉开了就好了。”

  杜蘅咬着唇,眼中滴下泪来。

  小翠也见怪不怪,几乎是半搂半抱地把她弄进了后院,带到一间狭窄阴暗的房子里,房里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方桌外加一张椅子。

  小翠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别哭了,这都是命。挨上几个月,就习惯了。”

  杜蘅却无论如何也坐不住,身子一个劲地往下滑。心里明白,必是被下了软筋散之类的药物,这下便是想寻死都不能,更是心如死灰。

  小翠扶了几次,见扶她不住,只好任她瘫到地上。

  她打了水来,从床底下拖出一只木盆来,把热水倒进去,便过来帮杜蘅解衣。

  杜蘅瞪着那只乌漆抹黑,也不晓得被多少人用过的木盆,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厌恶。

  可到了这个时候,连命都保不住,又哪里还能计较这些呢?

  小翠悉悉簌簌脱掉她外面那件不合身的子,露出里面精致漂亮,质料极佳的通袖长衫,顿时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即便是花魁白牡丹,最多也只能穿五两银子一件的衣裳,象她身上这样昂贵的衣料,根本不可能穿得起。

  再瞧瞧她那一身明显娇养出来的细皮嫩肉,心中开始突突乱跳。

  事实上,被卖到这种地方来的女人,十个当中有九个半是被拐卖,但绝大多数都是农家小户出身的丫头。象她这样,身上穿着几十上百两银子的衣服被卖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却是绝无仅有。

  小翠年纪虽不大,却在风越场中打滚了好几年,早就练出一双利眼,惯会带眼识人,更养成了趋利避害的本能。

  她立刻便停了解杜蘅衣服的手,讪讪地笑了笑,把木盆拿到外面用力的擦洗了两遍,重新换了热水进来,特地拿了条新帕子,帮杜蘅擦了擦脸。

  感觉到她的善意,杜蘅挣扎着捏住了她的衣角,苦于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盯着她流眼泪,希望能打动她替自己递个消息出去。

  小翠压低了声音示好:“你且安心,至少今晚妈妈不会安排你接客。”

  好不容易捞到这样一条大鱼,妈妈怎舍得为几两银子便贱卖了她?

  必定要大造声势,把她卖出一个超高的价钱才肯甘心,也才是正理。

  这个道理杜蘅当然也能明白,可是针不刺到肉里不知道痛,事不关己才可冷眼旁观!倘若只是要她的命,倒也痛快,偏偏此时想死都成了奢望!

  何况,这儿的隔音并不好。

  男人粗鲁的呼喝,因大力冲撞,床板发出的各种羞人的响声,女人的哭叫求饶声……清晰可闻,整晚都没有停过。

  天亮时,便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妈妈尖利的声音:“胡老三!人都给你弄死了,五两银子可不够。”

  “少跟我玩这套!”胡老三折腾了一晚,大约也是精力不济了,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老子花五两银子,却只玩了个将死的女人。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想讹起我来?”

  声音越来越远,后面说些什么,杜蘅已经听不到,但想着五两银子就能贱卖一条人命,只觉毛骨悚然。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杜蘅惊得一颤,猛地张大眼睛,却发现进来的是小翠。

  她手里端着一个填漆的托盘,漆已掉得七七八八,露出深黑的底色,抬头见了杜蘅,微微一愣,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蜜桃姐,醒了?”

  托盘上是一碗稀饭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碟黑乎乎的酱菜。

  小翠把桌子拖到床边,殷勤地去扶杜蘅:“来,吃早点。”

  杜蘅一眼望去,见她一边脸颊高高肿起,嘴唇肿涨破皮,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不禁心中一颤。

  小翠许是看到她眼里的怜悯,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昨晚碰着个变态,我不肯,就打了几巴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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