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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靳北之行

冷暮七月 暮灼夭 5118 2024-11-15 22:55

  溧阳侯府已然是没落了,这些年来,皇亲贵族间的宴会,溧阳侯府的人都处在尴尬的位置,算起来,溧阳侯府也是皇亲国戚了,只是,她们娶的公主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儿用处,甚至还让她们陷入了笑料之中。

  “公主,益阳侯府还没有送帖子呢,您说她们是不是不准备给我们帖子了?您和颜二的恩怨是整个罕都都清楚的,她们益阳侯府若是为了颜二不给我们清月台面子,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若真是这样益阳侯府的人未免也太傻了!”即玉臭着脸说,在府里,她的任何情绪都没有压制,有什么就说什么,才不会去管别人的想法。

  更何况益阳侯府的人与公主不对付,无论是谁,只要是益阳侯府的人,代表的不就是益阳侯府吗?听公主的意思,若是益阳侯府递了帖子,公主是要去参加的意思啊,公主这么积极是问了什么呢!

  “若是送了来,就接下,我带你去益阳侯府看一出笑话,想占我的便宜,我也要让占我便宜的人付出点儿代价,让她们知道,便宜是不好占的。”七月浅笑着,目光一直在手中的那本书上久久没有离开。

  即玉闻言,没有反驳,公主决定了的事情,不是她们能拒绝的,既然公主已经吩咐了下来,她要做的就是按照公主的嘱咐去执行。

  “你先出去吧,我这儿不用留人,若是暮西回来了,让他直接来书房见我!”七月漫不经心的说道,她做的事情,不许去解释,即使跟在她身边的人也不理解,她也不会为了一点底小事去改变自己。

  “是”

  即玉放慢脚步,轻轻的拉上了书房的门,在院子里,即玉停下想了许久,最后被还是默默的离开了院子。

  看着手里的书,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了,心里不停的冒出想法:也不知道他在靳北怎么样了,靳北那么乱,他去了,究竟是要做什么呢,那里是乔家二爷的地盘,他在他人的地盘儿上,我怎么能放心啊,冷暮简直就是一个坏到透顶的坏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还瞒着自己,若不是暮西查到了他的踪迹,自己还不知道呢!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抛开脑子里的想法,他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他离开的时候不是说了让我放心吗!”七月轻声嘀咕,她脑子里总是突然冒出一些不好的想法,甚至还有血淋淋的画面。

  甩开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七月心里更坚定了,冷暮不在罕都,冷炀那边有事疑心重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露出了破绽,她要好好的筹谋,将罕都搅得天翻地覆,那样,就看他冷炀还有什么闲心去管其他的事情了。

  “溧阳侯府,益阳侯老夫人寿辰之气,我让你后悔自己的决定,或者,也可以让他们享受享受慢慢的跌入深渊的痛苦!”对于溧阳侯府,七月就没有放过他们的心思,慢慢的玩弄才是她的目标。

  眼神中闪过戏谑,嘴角的嗤笑不断,她这么多年,就从没有心软过,心软是杀手的大忌,她是暗夜杀神,她想让她死的人,绝对是见不到第二天的黎明。

  靳北兰城的西北角的一宅小小的庭院里,清冷寂寂的青衫身影静立在看着像是书室的房梁里,手指尖儿在书案的地图上指指画画,另外三人围在他的身边,神情也是十分的严肃和谨慎,静静的听着青衫男子的话。

  “北界河的防线还要往前提,北安和界河湾,还有堰滩,这三个地方必须重点布防,柔族是注定了会卷土重来的人靳北绝对不能失了,这是我们的安身立足的底线,朝中局势变幻莫测,冷炀的心思更是很深,谁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柔族百年大计,经过几代人的经营,更是处处都是细作,靳北自然是不例外,从现在开始,乔二爷要更加的谨慎了,从心腹里挑出一小队人马,暗中探访吧!”青衫男子的手指在地图上飞快的跳跃,声音更是带了两分不可阻挡的王者威严,指点江山的模样意气风发。

  青衫男子正是离开了罕都近半月有余的冷暮,现在的他哪里还能感觉到他在罕都的颓废,剑指天涯的他多了属于他的骄傲,他来靳北的目的很简单,靳北局势堪忧,乔二爷已经三番五次的给他传书了,这一次离京,已经布局了三个月,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靳北的事情处置好,在最短的时间内返回罕都。

  冷炀是一个疑心重重的人,自己越在靳北待得久,就越容易露出破绽,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安排和办法。

  “是,属下也觉得该重点注意这三个地方,这三处可是易攻难守的险滩,在靳北这么多年,提起这三个地方,我也是心惊胆战啊,若是被柔族的人利用了这三处险滩,那靳北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是必须像一个对策将这三处的防线加固,最好是能做到铜墙铁壁,让他柔族的宵小蛮族来一个有来无回。”乔二爷也是很恼火,他镇守靳北几十年了,对冷暮提起的抛出险滩也是无能为力,自己也无数次在那儿吃了亏。

  仔细一想,或许那些曾经试图从这三处险滩登滩的马贼就是柔族的人了,那些人每次上岸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那些人真是柔族的探子,那柔族在靳北的势力恐怕已经不是暗探能拔除的了。

  “乔将军,你可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冷暮沉声问,他看着乔二爷变化不停的脸色,就知道事情的不简单,看来,乔二爷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这件事情还与靳北的生死存亡是脱不了干系的。

  乔二爷脱口而出说:“前几年,那三处险滩总有马贼登岸,除了第一次他们败得彻底的,从此以后,我们的人就再也拦不住他们了,这几年来,这三处的驻守的人更是死伤无数,我猜想那些人实际上就是柔族的探子,说不定他们已经掌握了登岸的秘诀了,就依着前几年的那些人,靳北估计是藏了很多柔族人!”

  冷暮眉眼低垂着,眉间紧蹙,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只看见他的神色变了又变,神色间在算计着什么。

  “那就应该是了,柔族的人应该是有大阴谋,据你所言,那些马贼的功夫和用兵之术是极好,若是他们只是探子,还不足为惧,只怕他们会找一个山头隐蔽起来练兵,那我们靳北就危险了,那些人必须找出来,传令下去,暴风小队一队的人全力出击,不惜一切代价将那群人斩杀在靳北!”冷暮冷声说,他不是善人,那些威胁到他和他的计划的人,只能用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毁灭在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

  得了冷暮的令,乔二爷也有了章程,三处险滩的事情只能搁置了,他现在也明白得很,寻找那群来路不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这几年靳北的变化,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尤其是兰幽城越来越混乱,不知从哪儿涌出了无数的山贼,他有一种感觉,兰幽城出现的山贼和那群人脱不了干系,或许他们压根儿就是一伙人。

  “王爷,属下这儿有一个消息,属下觉得和那群人有关,靳北西北边陲有一个兰幽城,以前倒是安稳,只是近几年却不怎么安稳了,兰幽城四面环山,路途更是崎岖难寻,以前是有山贼,却是成不了气候,而这几年,兰幽城的山贼却又做大的事态,属下认为,我们可以从兰幽城的山贼入手,即使方向错了,也能灭了那些山贼,还兰幽城百姓一个安宁。”乔二爷幽幽的说道,兰幽城的事情,他一年前就已经开始注意了,只是迫于手中的庶务和靳北日渐混乱的局势,即使他有那一份心,也力不从心了。

  乔二爷这两年也是被靳北的庶务搞得头疼,他明明是一个镇守边境的武将,靳北明面儿上是各城城主处理日常庶务,暗地里却是以乔二爷的将军府为尊,可是这两年,总是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都烦透了。

  “几年了?既然已经出现了几年,怎么没有派兵去镇压和剿匪?任由一个小小的兰幽城有了脱离靳北管制的事态?你也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却是你了决策上的失误了!”冷暮沉默后怒问道。

  被冷暮一训,乔二爷倒是没有生出什么埋怨,反而心慌慌的,心里反思着,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若是自己当初坚持一点儿,是不是兰幽城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了?答案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当时他实在是抽不出身,就算有空,他也无能为力。

  “王爷,你也知道,我乔琛是武将,除了大战和训人,我眼里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的东西,这靳北数十城琐琐碎碎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这几年,我也算是苦的很啊!”乔二爷扶额头疼的说,这些年,他在靳北扎根太深,整个靳北只知定北大将军,不知世上还有靳皇。

  既然要几靳北这一片土地上得到了太多,也会失去很多的东西,乔二爷乔振在靳北经营多年,他初到靳北就是为了为冷暮打下暗桩,真的到了其实的那一天,靳北就是他们的后方和大本营,初到的时候,他就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打压靳北的城主太守以及地头蛇,他才走机会在靳北生根发芽长成大树。

  “你在靳北有多苦,我倒是没看出来,不过,你过得有多不易,我却是明白的,这几年来,不只是靳北,就连漯城那边也有偷偷伪装进城的柔族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两年,我一直都在追查这一条线索,只是,一直没有消息罢了!”乔琛身边穿黑衣的男子不再沉默,接过了乔振的话。

  漯城是靳北临界的一座边境小城,离靳北特别的近,却有不再靳北十二城里,其实,漯城是最接近曾经的柔族的地方,从成华帝在位的时候,漯城就是重中之重的军事城,无论哪一个朝代,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曹半愈说的千真万确,知道他在追查那些人后,我也将我这边的面子传了过去,只是,收获颇微,属下觉得,这一股势力既然藏了这么多年,他们应该是不容易找得到的,北安那三弟险滩的布防也是不能等了!”

  乔振觉得想要找出那些人是不容易的,在他眼里,北安的险滩是很重要的,至少能防得了那些藏了祸心的马贼,看现在的局势,柔族是真真实实的卷土重来了,家国还未安定,希望能防几年。

  “表哥那儿,也有柔族的踪迹了?”冷暮疑惑的问,漯城一直没有传出消息回京,这也是他们曾经商量好了的事情,冷暮自然就不知道了。

  曹半愈是曹太后娘家嫡亲兄长的嫡次子,也就是国舅爷曹仁的儿子,曹家上上下下几百人,除了曹半愈,没有一个人是支持冷暮,曹家的人以太后为尊,当年的争储之战,整个曹家的人支持的都是冷炀。

  “是啊,只是一直还是没有消息,不过,我会继续暗中探访的,靳北的防线,尤其是北安那三处,的确存着很大得漏洞,你还是着重将靳北的防线好好布置,我那漯城,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曹半愈缓缓的说道,他驻守的漯城,并没有像靳北这般的混乱,更何况,靳北决不能有半点儿的差池。

  曹半愈和冷暮从小一起长大,脾气相投,即使曹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为十几年前选择了冷炀,他却不能那么做了,无论这些年是多么的困难,他还是一直坚持着,哪怕那些人一直没有放松对冷暮的警惕。

  “其实,我这儿有一个想法,那些人隐藏在靳北和漯城的各个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我们也许可以打草惊蛇,让那些人自己动起来,我们在暗中监视探寻,不愁找不到那些人的藏身之处了。”四人之中唯一一个传白衣的男子浅笑着说,在冷暮和乔振跟前儿也显得特别熟稔,也没有拘束和压抑,反而侃侃而谈。

  黑衣静立的曹半愈听了白衣男子的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前昂首挺胸的白衣人,从进了屋子后,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和他并立的陌生人了,碍于人多,曹半愈还是忍下了他心中的疑问,即使看见乔振和那陌生男子熟稔得很,就连冷暮的眼神扫过那男子的时候,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冷冷清清和孤寂。

  冷暮自然是看到了自家表哥的眼神和打量,他们三人都是自己的人,他不愿意看着任何人之间会产生误会,扫了一眼站立在自己身边的人,见他的神情没有变化,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到了靳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按照自己得到的消息找到了在靳北失踪了的宁墨一家人,不仅是为了七月安心,也是为了自己,紧紧的跟了几个月,他很清楚宁墨的才华,世家大族的嫡子,绝不会是无才无德的怂货。

  “表哥,这一位是唐暮宁国公府的三公子,从唐暮千里迢迢的到了靳北却九死一生,现在是我的人了,靳北的庶务不能没有人管制,乔将军心里眼里就只有排兵布阵,让我把政务交到那些城主的手里,我是万般不情愿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只能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宁公子才华横溢,便让他做了乔将军的军师,帮着处理政事,我在靳北待不了几天的,冷炀那边不敢糊弄。”

  乔预平平静静的说着,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平常的事情,宁墨也不是唐暮人,两国之间也不存在累世的纷争。

  “唐暮,居然是唐暮人,还是宁国公府,冷暮,你……,唉,算了,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也不管你了,我只求我不复自己的心就好了!”曹半愈着急怨怒后又转而妥协了,他的声音似乎被无尽的黑暗扼制住了喉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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