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 不是忘记了我
我特地找了一家人少的餐厅。这样不会打扰到我和她。即使她突然嚎啕大哭,也不会有什么大尴尬。
我和晴子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服务员给我们倒了两杯水。我们两个人互相注视着对方,一个眼睛里满满的不耐烦,一个眼睛里很是害怕的不耐烦。
我拿过水杯,几乎是一口而尽的,我问她:“落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都不理我了。”晴子低下头,估计是又要哭了。
“我他妈的问你了?我问的是他。谁理你啊。”我瞪她一眼。怎么那么自作多情?!
晴子被我样子吓了一跳,她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他把自己关着房间里。谁都不可理。”
是的。这就是落。生气的时候,伤心的时候,心里遭受了煎熬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封闭起来,什么都不吃,谁都不理。要死不活的自己带在房间里。
这个人就是我的落啊。
“他都一整天没有吃饭了。我好担心他。”晴子难受的说,哭腔很重。
“饿不死他。”其实我也担心落,他的胃不好,现在胃肯定是疼的。可是我嘴巴上就是软不下来。他凭什么爱上别人呢?不记得我,就代表他可是爱上别人吗?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晴子抗议的瞪着我,我说了她爱的人,她终于会反抗我了。
“那还要我和你一起担心他啊?你他妈的是我情敌。我和情敌干嘛要站在一条线上?”
“那你也不能这么说啊。”
“我说出吗?一天本来就饿不死人。”
“那也能饿个半死啊。”
“你。。。”我是快要被她气的半死了。这句话说出来,怎么都让人觉得在这个气氛上很是奇怪。我投降,我转开了话题,“说说你和落是怎么认识的吧?”
晴子一听,就又变回了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三年多前,我和家里人去城市玩,”那是我曾今的城市。“我们在海边玩的时候,看见有个人被冲上了海滩,当时候他脑袋被撞伤了,鲜血零零的,都快要死了。我们把他送进了医院。他昏迷了好久,醒来的时候,医生说他失忆了。”晴子的眼睛里突然的放出了光芒,居然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他昏迷的时候,我爸爸拖了好多关系调查,都查不到他的身份,医生说没办法就只能送孤儿院了。于是我就求着爸爸把他带回了家。我骗他说他叫莫城。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说他是我的男朋友。他都信了。他问我他的家在哪里?我告诉他他是我死去的叔叔在孤儿院领养过来的。他都信我,他什么都信我。”
我看着晴子脸上回忆起和落在一起是,快乐的光芒,心里怒火冲冲,我问她,“他喜欢你吗?”
“当然喜欢!”晴子瞪着我,“他说他最喜欢我的微笑,他说我笑起来最好看了。有种他熟悉的味道。就像亲人一样。”
熟悉的味道,亲人一样。
我想起了我见晴子第一面的时候,晴子脸上的微笑。我怎么能忘记那样的笑呢。曾经的我也是有这样的微笑的。
落不是忘记了我,只是把我的感觉加在了晴子的身上。
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我逼着自己把它逼了回去。笑话,我怎么能在这个女人面前掉眼泪?
“那个熟悉的味道,指的是我。”我说。毫不做作。
晴子瞪着我,她用牙齿咬着唇,我看见她的唇都发白了,可是她还是咬着。两只眼睛撑的圆圆的。死死的瞪着我。
“我说错了啊?你自己也知道的。”我说,看着她。
她最终是软了下来,眼泪决堤一样的奔涌而出。她趴在桌子上,不让我看见她的眼泪,“落每次生病的时候,睡梦里都会喊着天天,天天。我不知道那个天天是谁。我只知道那个人一定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也问过我天天是谁。然后我就告诉她,天天是我们以前养的一只小猫。可是后然走丢了。可是那天你来了。你说你叫洛天天。我就都知道了。他喊得人是你。”
我看不到晴子的脸,可是我听得见她的哭声,悲伤绝望,我可以看到她颤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连桌子也跟着晃动了。我同情他,可是不代表我能放弃我的落,我对她说:“我谢谢你照顾落。可是,如果想让我把落让给你。你做梦。”
“可是他不是落。他已经是莫城了。他有他的家庭,爱的伯伯阿姨,有和他很好的朋友。有他的同学。他不是司徒落,是莫城啊。”晴子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你放屁。落就是落。你给他伪造一个身份,那他就是别人了啊?他有爱他的人,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家。有他所有的幸福,那都在我这里。在我们以前生活的地方。你给的,都是谎言。谎言戳破了,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听不到哭声了,听到是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晴子沉默着,她眼神涣散。彻底绝望了。
我看着她,说:“他始终爱的人不是你。他只是在身上找到了我的影子。你明明都知道的。不要自欺欺人了。”
“可是我爱了他三年,我守护他三年,那还不够吗?”
“爱情不公平的。你爱的人不一定爱你。你不爱的人可能就是疯狂的爱着你。时间没法推算出什么。如果你要喜欢落的话,你就继续喜欢着好了。可是我告诉你。落爱的人是我,我爱的人也是他。我不会放弃他的。”我说完,看眼麻木了的晴子,起身离开了、
我在身后听见她的嚎啕大哭。可是,那已经于我无关了。哭吧。能哭醒。那就最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