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北澈说那刺客拿个玉坠在眼前晃,然后就有了睡着的感觉,那样的动作冷熙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是影视剧还是心理诊疗或者魔术里都很常见,所以本能的就喊了出来:“催眠!”
北澈刚才听了冷熙对案情的分析,还说了一些新鲜词,现在再听冷熙知道催眠术也不觉得惊奇,只接了她的话道:“对,是催眠,后觉也这么说,说是西域一个叫魂塔的部落的不传秘术。”
突然冷熙像没听到北澈在说什么似得,只觉得心里竟有些淡淡的失望,有人假扮了自己,最喜欢自己的那个人却没有发现,如果是自己应该会看出其中的不同吧!然后便看了北澈的眼睛道:“那天你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同?没有丝毫怀疑那个我是假的?”
北澈那里知道冷熙的小心思,只笑着道:“我当时满心里都盼着时时刻刻能看到你,所以每每见到你,高兴都来不及呢?根本就没心思想其他,不过那天假的你对我太好,眼神也和你不太一样,我还是产生了怀疑的。”
其实冷熙也知道自己这失望有些莫名其妙,如果那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在不知道这个世上会有人懂的易容术的时候,突然一个假的北澈出现在身边,自己会发现吗?还真是不敢说的太绝对。但又有些担心道:“如果下次再有人假扮了我,你能分出真假吗?”
北澈点点头道:“能,一定能。”
见北澈说的这么肯定,冷熙又有些好奇,“那你要怎么区分真的我和假的我。”
北澈笑而不答,指了指冷熙的脖子,冷熙顺着北澈的手指,以为他说的是痴玉,便道:“万一玉也被他看了去,弄一个一模一样的戴上呢?”
“除了玉,还有你锁骨间那个小小的痣。”
听了北澈的话,冷熙本能的摸了摸脖子,锁骨中间好像真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只是穿越来这么久了,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从小到大,自己脖子一直没有痣的,怎么这段日子竟长了这个痣。
冷熙一时也没心思理会自己的脖子怎么突然长了个痣,只在想有人假扮自己北澈能看出来,再者刺客已经扮了自己一次,再扮一次的可能性有些小,可是要假扮成别人呢?比如扮成流星后觉什么的。这么想着冷熙也就问了出来:“要是那刺客易容成别人呢?你也能分的出来吗?”
“我想他易容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自然是易容成我身边比较信任的人。所以这一点我也做了防备,溪尾宫所有人脖子上都刺了一个只有我们宫里人能看懂的刺青。且我让人在他们所有人的衣领上绣了一朵小小的梅花,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但有人接近我,我自然会先看这些记号的。”
听北澈已经做了安排,冷熙也放了心。但转眼一想,如果有人假扮成了北澈自己要怎么区分,不由的就拿眼睛仔细观察着北澈,可是北澈长的太干净了,脸上脖子上竟连一颗痣或者痘痕疤痕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就有些犯了愁。
北澈被冷熙这么一看,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她一边看一边思索的样子,并不是纯粹的欣赏自己,也就松了神,好奇的道:“你在看什么?”
冷熙将一个手指搭在嘴边,歪了脑袋道:“我在想如果有人易容成了你,我要怎么区分呢?”
被冷熙这么一问,北澈竟犯了难,自己除了屁股上的胎记,别的地方可是什么也没有。但显然这屁股上的胎记是不能告诉冷熙的,再者就算到时候真的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也不能扒了裤子证明。
冷熙见北澈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便转身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拿出子母防身匕首,递给北澈道:“这个给你,如果有人扮成了你,你只要拿出这匕首,我就知道哪个是真的你了。”
北澈见匕首上镶的宝石特别华美,便知道一定是名贵之物,且冷熙压在枕头下面,还能防身,便推辞道:“我不能收,要不你给我一块你的手帕什么的,也是一样的。”
“不行,这个你必须收着。如果你不收,你的痴玉我也还给你好了。”说着作势就要扯脖子上的玉。
北澈怎么会让冷熙扯玉,忙将匕首接在手里道:“我收,我收还不行吗?”
冷熙见北澈收了匕首,脸上露出了笑,心里想着“这匕首也算是救了我两次性命,现在送给你,希望你能逢凶化吉,平平安安。”嘴上却道:“你将匕首的鞘拔开我告诉你。”
北澈依言拔了,冷熙便指着匕首的尖道:“这匕首叫子母防身匕首,先看匕首的尖,它里面其实是一根钢针,机关是匕首上的宝石,这颗宝石控制钢针,另一颗控制母刀,你一定要记住了。”
北澈翻看着,没想到这匕首居然还藏了机关,更是欣喜,再加上上次北澈无意中也领教了这匕首的威力,就更明白了冷熙的心意。“她是不想让我受任何伤害,我又何尝不是呢?她一心为我着想,我今后一定要加倍好好待她才是。”
冷熙见北澈的眼神满溢了温柔,怕自己忍不住要融化在北澈的眼神里,便转移话题道:“说正事!说正事!你将流星那天怎么知道那刺客不是我,仔细的说一遍,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北澈点点头道:“事后我听流星说他那天是觉得你有些不同,但并没往别的地方想。后来假的你让小玉和流星出去,流星走着走着就去了你的院子。然后听到重物掉地上的声音,开门见是你从床上掉到了地上,还像是中了毒,可是不可能在不同的地方同时出现两个你,他当时就猜到一个是假的,然后直觉到一定是我有危险。跑了来踢开门后看到我呆呆的站着,流星就动了手,流星的镖一直是镖无虚发的,可是连着五镖都被那人轻巧的躲过了。可能是为了不伤人,那人最后也只是用内力震退了屋里的人,逃走了。动了手的流星说那人的武功奇高,就是后觉自己他们四个加起来也不一定能占了上峰,可是刺客却没有在被发现的时候杀我,也没有伤害流星,只是纯粹的抵挡。”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他的目的就是杀死所有皇子,为什么却放过了你?从你刚才说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反倒是被人发现后,更应该杀了你才对啊!”冷熙皱着眉头,使劲想从北澈的话里发现蛛丝马迹。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说着北澈就用手拄了头,放在了桌上,努力想着这其中一些细节。冷熙见了,也不自觉的学了北澈的样子,用手托了腮,倚在桌子上。
桌上的油灯照了两人的身影映在了窗户上,一直在外间的小玉虽然站在院子中间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但也不时看看屋里,此刻看到影子里小姐和北澈的脑袋挨的极近,像是在深情对望又像是马上要接吻的样子,真怕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做出些什么越轨的事,没法跟老爷交代,便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把推开门大声道:“你们……”
小玉本来想说:“你们不能这样。”但看到屋里的真实场景,又改了口,假装生气的道:“你们也太过分了,这大半夜的,我也没穿多少衣服,真是又冷又怕的。你们还这么多说不完的话,实在受不了了,这才自己进来的。”然后许是明白自己一时激动说了这样忘记身份的话,又换了乞求的语气道:“殿下体谅体谅奴婢,明日白天再来吧!”
冷熙见小玉冲进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但确实是自己和北澈聊的一时投趣,居然将还在外面的小玉给忘了,便一边对小玉道:“不生气了,明天允许你睡个懒觉,不用早起还不行吗?”
一边对北澈道:“你回去吧!我好像已经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一时还说不出来,让我好好想想,你明日白天再来,再者也带我去真正的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更快的找到答案。”
北澈被小玉这么一闹面上有些许的尴尬,但想着小玉说一点也没错,也不生气也不放在心上,听冷熙这么说了,答应着便退了出去。
剩下的夜,冷熙是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脑子里不停的想着案情,也庆幸自己看了母亲的那些刑侦书籍,现在才学以致用,能帮到自己喜欢的人。
不过事情真的很复杂,如果不是流星发现了真的自己,让那个刺客又一次得手,然后自己中毒死了,真的就没有人知道原来杀死皇子们的刺客原来是会易容会催眠的。
回去了的北澈,也是睡不着,但他想的不是案情,而是冷熙。
北澈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将手在鼻尖闻了闻,只觉得冷熙的温度和香气还残留在自己的手上,就轻轻的握紧了贴在了胸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