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伏击突然发动,猛恶非常,陆云浩于最后一刻间不容发之际完成对淳于姗姗的渡气传力,随即竭发全身劲力,鼎助淳于姗姗飞身登。
与此同时,地下钻出数个黑衣人来,动作剽疾,各执异式长刀,个个如饿红了眼的饿狼一般扑杀上来,不给别人也不给自己留下一丝活路。
陆云浩受伤在先,适才又将大半功力输给了淳于珊珊,最后一甩更是竭尽全力。方要喘口气,来敌长刀已然近身,竟不容他做到。这一口气之差使他全身酸软,连一个不会武功男子都比不上,眼见死无可避,心念电转,脱口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众黑衣人的刀锋本都触到了他的身上,闻言一怔。
陆云浩要的就是这一缓,迅速调匀一口气,起脚无兆踢出,一个黑衣人的长刀当即被踢飞,接着一长身,已抓住他的头。其余黑衣人反应极快,立时再施杀手。
陆云浩将抓住的黑衣人一拽,平地拎过头。这人身子尚未落地,早被三柄长刀招呼上,当时毙命。
陆云浩正要拔剑,抬眼间见淳于姗姗身悬空中,情形狼狈,十分凶险,顾及不得自己,一咬牙顿断剑鞘系腰的皮带,暴喝一声,连鞘带剑向上抛去。
他先就内力不济,孤身受敌,左支右绌,尽落下风,命不自保之际,犹去助人,舍了自己的随身兵器,可谓刚勇绝伦。只是这样一来,无异于自绝生路,想要脱难,再无办法可想。
这伙黑衣人共有八个,除一个已死外,还余下七人,个个穷凶极恶,围住陆云浩追魂夺命。若论这伙人武功,除了狠、毒、阴、辣、快外,似乎还看不出有其它什么特别之处,陆云浩如有平日五成功力,抑或长剑在手,早可一举将之收拾,可惜今非昔比,时势迥异,他空负绝世武功,半分发挥不出来,只好依仗轻功身法巧妙,左闪右避,死里求生。
七位黑衣人以前似乎从来没遇过像陆云浩这么难对付的人物,几次明明觉得绝杀无疑,刀锋甚至都已触到了他的身上,每每被他以不可思议的动作于间不容发之际逃脱。
陆云浩见七人都死死盯住他,各自争先,一心以杀他为要,心中暗喜,自谓天无绝人之路,不然凭这七人身手,若联手配合,每人只须各自舞刀,不管乎他身法如何变化,一意由外而内慢慢收紧,便有十个陆云浩也早送了性命。但这样毕竟处于有败无胜之地,稍一疏忽,便是尸横当地下场。
生死关头,陆云浩打起十二分精神,竭力苦战。挨了一会儿,渐觉心悸气短,头晕目眩,手足不听使唤,心知大限已至,在劫难逃,正要破釜沉舟,谋求临死前最后一击,猛听得头上有声音传下,百忙中抬头一看,见先前自己抛上的带鞘长剑又被掷了下来。顾不得危险,纵身要去接。七个黑衣人料敌机先,怎能让他心思得逞,不约而同举刀封向他的头。
陆云浩却是使的诱敌之计,要纵身上跃不过做个样子,虚晃一枪,待敌上当后不仅不上冲,反而沉马蹲身,一招‘履虎尾’,飞脚向后踢出,正中一个黑衣人的腹。这一下是卢云天精心算度,全力而为,登时将之踢出有一丈多远。他得势不让,紧接着倒扯旗疾向后退,从其人留下的缺口逸出包围圈,追上去又是一脚。被踢的黑衣人尚未缓过神来,腹上跟着又是一痛,身子已飞了起来,正撞在身后的石壁上。
陆云浩动作如流水,一气呵成,接踵赶到,手上半不敢留情,用尽最后力气,使出“大分筋错骨手法”卸下了他的右臂膀,将长刀抢在手中。
余下的黑衣人不料他会有如此奇计,随后举刀扑来。陆云浩长刀在手,意气风发,弹了一下长刀,那刀钢口甚好,声作金玉,接着迎了上去。
他以刀作剑,连出三招,正是“神龙十八剑”中的精巧招数。六个黑衣人,十二只手腕霎时已被致残,长剑纷纷落地。
他一声长笑,山林回应,久久不绝。环顾一下身周,一个黑衣人倒毙在地上,另一人倚在石壁上,手捂腹,眼里满是痛苦之色,其余六人个个手腕流血,目光又是惊讶又是恐惧。
陆云浩前行几步,捡起自己的兵器。只见外边剑鞘略有破残,抽出长剑一看,却毫发无损,心中宽慰。正欲回鞘,忽听头一声尖叫,淳于姗姗紧急示警。即闻脑后有铁器疾速破空之声。无暇多思,意生身到,硬生生一式“悬空铁板桥”,身子陡然向后平躺下去,双足却站定在当地,牢牢不动,正所谓“足如铸铁,身如板桥”。就见一道银光一条人影从脸上一掠而过。陆云浩脚上用力,登时斜蹿出一丈多元。直起身来,只见一道银光凌厉无匹,电闪而走,后面驱动的人因身法太快,竟看不清轮廓,只模模糊糊辨出一团灰影。
再看倚在石壁上的黑衣人,脑袋耷拉,双目紧闭,喉咙处现着一道极细的血痕,显然已被杀死。另六人均倒在地上,想必尽遭毒手。
陆云浩暗自骇然,心道:“好快的刀!好厉害的‘神妙一刀斩’!”见来人身形欲走,不敢稍延,一抖长剑,展开“周流六虚”轻功身法中的“陆地奔雷”,疾赶过去。
来人显是负有专命,来料理本方行动的失败者,袭击陆云浩不过顺手之举,事毕便求脱身,自以为身法快捷,两人间尚有一段距离,自己又发动在先,必可全身而退。孰知陆云浩到就到,其身形刚起在半空,他的长剑已迫上他的后腰。
他无奈横空一拧身子,避开要害,准备落地再起,即觉得陆云浩的长剑又罩住了他的整个后背,无奈出刀招架。陆云浩却不与其兵器相交,长剑摆出处,又刺向他的肋下,逼他转过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