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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绝色丑颜敛夫记 千雪苡蔓 2297 2024-11-15 22:56

  原来一切,都是那个祸水公主在暗中捣鬼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

  怪只怪,他实在看轻女人,那个公主以前常被作为贵妃的妹妹提起,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他总是不太以为然,觉得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大天去!

  他早该想到,一个女人能从一个民间女子,一跃而成一朝显贵的公主,自然绝非简单人物!他总是以为皇帝陷在那个祸水公主的情网里,正是自己的有利时机,却完全忽视了,这个祸水公主背后的力量!

  下辈子,一定不能看轻女人!金丞相跪在断头台上,铡刀落下的一刻,他如是想道。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夏天弹指过去,接着走过秋天,走到冬季,就在这年大雪纷飞的季节,公主府里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嘶声:“啊……我的肚子好痛……”

  这年的冬天异常的寒冷,就在这正月里,日日飘着鹅毛大雪,护城河里的水都结了冰,府里的荷塘也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蒙蒙雾气笼罩在其上,早已看不见那满塘子莲花盛放的美景,满目里,都是萧条一片,花草树木在这沁薄的凉意之中,都没有了一丝生气,只有那傲霜雪的冷梅,毅然立在枝头,在昭示着生命的顽强。

  天气虽然这样冷着,廊下的人们却没有觉得一丝寒气,每个人都汗如雨下。

  院中的积雪早已被扫净,手里端着一盆盆冒着热气的水,拿着毛巾,来来去去,忙忙碌碌的,全是丫鬟奴仆婆子们。

  院中一片嘈杂之声,在这大冬天里人声鼎沸,只因为暖阁里,公主从早上一直生产到现在,还没有半丝消息,急坏了婆子,吓坏了丫鬟,每个人都不敢松懈半分。

  没有派上用场的下人,则站在各自该站的地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断魂和绝杀,一左一右,如两尊雕像一般守在房门口,眼睛射线一样扫视着每个进进出出的人。

  在这一片忙碌之相中,那几位男人却静得离奇,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们。

  手持拂尘的太监们,拥着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立在院中,敛了眼皮低了头,只凝神去细听那暖阁里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叫唤,偶尔悄悄抬眸,快速地看一眼紧抿菱唇的皇帝,脚冻得麻了,背上却湿了一层薄汗。

  这事儿谁也替不了啊!公主殿下,您加油啊!

  皇帝一大早闻讯,连早朝都没上,马不停蹄地便赶来了,他今日穿着一件明黄暗金滚边的袍子,领上一圈黑色油亮的鼬毛,更衬得他面容俊逸,王者之气天然自成,外罩一件暗黑的披风,雍容华贵,霸气外露。

  他立在院中央,被一群太监簇拥着,暗眸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鼻翼紧锁,眉间紧拧,手拢于袖中,紧握成拳,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肉里,虽一直没有说话,他身上倾泻出的,却是一股令身后人心惊胆颤的霜冻之气。

  其他几位男人,也不见得比他好过,端木和澹台坐于石桌旁,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两人手中各执一个杯子。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冰霜之气,桌上的茶具,却袅袅往外冒着淡淡的白烟,空气中隐约能闻见一股清凉的茶香。

  端木一身雪白衣袍,娴静淡雅地坐在石凳上,石凳上铺了厚厚的软毛垫子,所以不觉得凉。

  他面无表情地两手捧着杯子,放在唇边,垂下眼帘,似乎正在专注地看着杯中碧绿的茶水,可是,那茶水由烫变作温热,再由温热化作冰凉,似乎在杯子里都快结冰了,他却一直未曾送入口中,那握着杯子的两手,仔细看去,竟在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

  聚拢的烟眉,眉间一片忧色。

  而身着黑衣的澹台暝,一手执着茶杯,一手按在壶上,那动作已成了定格,他那双冰眸里,溢出连绵成片的心疼,坚毅的鼻子喷薄出了一片热气,所有的人似乎都能听到,他按在手下的茶壶,正在微微地发出一阵碎裂的细响。

  沈落渊今日穿着一身厚厚的藏青色的袍子,手里抱着廊柱,倚在廊下,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只有廊下的丫鬟能够清晰地看得见,他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漆红的廊柱。

  因为天冷,因为站立太久,头上竟已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之气,他若再不挪动半分,只怕会冻成个冰雕在这廊下了!

  “公子,你坐会子吧?”左福搬来一个矮凳,放在左彦的身后,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昨夜刚熬过一个通宵看账本,今早刚脱了衣服上床,还没来得及合一下眼睛,公主院里便传来了公主即将临盆的消息,公子一个骨碌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抓了衣服就跑,他急得在后面一个劲地追。

  这好几个时辰过去了,眼看日头快到晌午了,那暖阁中,除了公主的痛呼声,和进进出出的丫鬟、接生的婆子紧张忙碌的声音,就是未曾听见一声婴儿的啼哭。

  公主生了多少个时辰,公子就直立了多少个时辰,如果这个事情能够替代的话,怕是公子已经奋不顾身地要去替着公主了!

  各方祈盼,各种紧张,没有一个人的神情是松懈的,虽然孩子的父亲不在这里,可是那在痛苦挣扎着的女人,是他们的心爱的女人啊!

  她痛着,他们却比她更要痛着,不禁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那一颗颗心揪成了一团,比那生孩子的还要紧张。

  终于,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带着众多祈盼,划破了长空,像一道解魂咒一样解开了他们禁锢在原地的灵魂,维持了几个时辰的僵硬,突然便一下子鲜活了,想也未想的,下意识的,一道白影如一道轻烟一般冲开了人群,越过了断魂和绝杀,冲开了那道房门,冲到了她的床前。

  紧接着,便是黑色的、明黄色的、藏青色的、月白色的身影,像一道彩虹一样极速掠过,不甘其后地冲进了房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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