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自己还能不了解她吗?既然是非她不可的事,一旦被她决定,便很难更改了!
所以,既然阻止不了,倒不如陪着她去!至少能时时刻刻地看到她,便少了心里的那份牵挂!
“端木!”沈落渊惊呼一声,不敢苟同地看向他,他怎么能临阵倒戈呢?
他知不知道吸星大法一旦练成,会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恶魔,雪儿胡闹也就罢了,端木这么理智清醒的人,怎么也跟着胡闹?
可是在与他相视的时候,看到端木初云眼里那片闪动着潋滟光芒的眼神,他也知道什么阻止都是徒劳,终是也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也去!”
死就死吧,大不了都被吸成无脑人!
只要能与雪儿在一起,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甘之如饴,大不了最后大家抱着死在一块好了!
“我也去!”几道声音又是齐刷刷地响起,那急迫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争一个无上荣耀的功勋奖励。
夜莜雪没好气地看着他们,抿嘴道:“送死的机会也抢着要!……我是要去暗中查探,不是要去打仗,要这么多人作甚?”
人多了,目标一大,很容易就暴露了!
“那就我陪你去。”端木初云看了其他人一眼,无论怎样,一定不能让雪儿离开自己的视线!
“你留着在家里坐镇,我去!”沈落渊摇头道,“花月国的军营里,说不定还有本教的教众呢!”
“都别争了!”夜莜雪吸了口气,面色平淡,“都给我留在家里,我会速去速回!”
开玩笑,那个摸不清底细的神秘人,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炸得他们魂飞魄散,前方那般危险,她自己一个人去闯便罢了,怎能还带着他们身陷险境?
他们爱她之甚,不愿她去冒险,她又何曾不是同样的心思?
“初云,你可否配置出一种药物,让我吃了以后,别人便探不到我的功力?”夜莜雪一面是岔开话题,一面是真有此需要。
若那个神秘人武功真的在她之上,她一去,无疑便能被他探到功力,引起他的注意,所以,必须要先隐藏自己的武功。
“我有!”端木初云点头,却蹙着烟眉道:“不过,必须要我陪你去,否则,我不会给你!”
“初云,你威胁我!”夜莜雪眼光嶙峋地盯着他,这男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端木初云也回瞪向她,丝毫不被她眼里那般凌厉的神色吓得退缩,似乎是铁了心地不让步!
夜莜雪与他对视良久,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大眼瞪着小眼,像两个石化了的桩子一般,一眨不眨地用眼神打着架。
这回,夜莜雪终是败下阵来,她只觉得眼眸发酸,却不是因为看得久了发酸,而是初云脸上的坚定,和眸中深切的爱意,令她鼻头发酸,进而眼眶发涩,她似乎有些不敢再看他的眼神,叹了一声,软了身子,低头轻声道:“好吧,你赢了!”
端木初云一听,终是菱唇微扬,轻轻地笑了起来,夜莜雪痴痴呆呆地望着他唇边的那抹弧度,心里想着,只为这笑容,怕是为他做什么,都值得的了!
又往身边几个正欲开口的男人扫了一圈,冷道:“都不许再说了,除了初云,谁也不许跟我去!否则,我不介意驸马少几个!还有断魂绝杀,我也不介意你们去认别人做主人!”
这话算是重的了,正要开口的几人,被她这么一说,将要出口的话,悉数都吞进了肚子里去,只是那一张张俊逸的脸上,显出来的,却是无比伤心的神色。
夜莜雪也知道,她这么突兀的一句,只怕是伤了几人的心了!
几个男人共侍一妻,从未有过半句怨言,跟着她出生入死,事事以她为先,将她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旦有危险,他们便毅然挺在前面,将她护在身后,他们如此,只为了那份执着的爱意!
可是,她竟能说出这么一句无情的话来,无疑是用最尖利的刀子,在几人的心上狠狠地划了一刀。
可是,她此刻若不绝情一些,便没有办法制止他们跟随着她去送死的脚步啊!
她抬起眼眸,深深地,挨个地看了他们一眼,心里默默地说道:原谅我,落渊!原谅我,暝!原谅我,彦!还要断魂绝杀,原谅我!
待我回来,随你们处置好吗?
她低下头,拉了端木初云的袖子,默默地跨过门槛,完全没有去看后面那一起伸出的几双手。
沈落渊无力地倚在门口,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桃花眼里溢出了成片的伤心,他的指尖紧紧地扣在门框之上,头枕上手背上,咬着唇,好半天才发出了半点声音:“我们还是没有走进她的心里,对么?”
女人,你为何会说如此绝情的话呢?你为何能表情平淡地,说出不介意驸马少几个的话来?
你晓不晓得你轻描淡写的一句,刺的我的心里好痛,好痛!
让我看清楚了,你的心里,终究是没有我们的!我们,都是你随时可以丢弃的男人,对吗?
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上,拍得他颤了两颤,他堪堪地回过头去,便望见澹台暝同样地一脸痛色,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门外。
门外除了严肃站立的守卫以外,什么也没有,没有那道窈窕的倩影,因为她早已远去。
只有寒风,在呼呼挂着,刮得人们的衣服簌簌作响,凝神听去,就像是谁在唱着一首哀伤的歌。
你可知,你云淡风轻,眉目清浅,我们的一颗心,却苦成了黄莲,只为着你一句话,从此不展颜?
“你们两个傻瓜!”一直在身后的左彦走上前来,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似乎要拍掉他们的哀伤,他漆黑的瞳子闪着迷人的光芒,一人看了一眼,摇头道:“正因为在乎,她才会狠的下心,说得了重话,你们还不明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