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叹了一声:那个位子,真的那么好坐吗?会不会有厌烦的一天?
“主人!”随着两道声音自空中响起,断魂与绝杀同时出现在她的身边,除了他两人,连花月幽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怎么?”夜莜雪目光一凛,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觉。
“早已人去楼空,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绝杀摇头道。
“那辆招摇的马车呢?”那么一辆华贵的马车,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还在‘一醉楼’的院子里停着,所以连小二都不知道他们早已收拾东西走了,还以为他们仍旧住在楼里。”
夜莜雪竟然嘴角一扬,手扶在椅背上,奇怪地笑了:“来时很张扬,走得倒挺低调……呵,我们的敌人还真不少。”
燕离疏从他们的对话之中听出了一丝端倪,不由问道:“怎么,那个红衣的男子是否有何异处?”那时,他也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呵,离疏,你绝对想不到,我们错过了谁……花月幽!我们就这样白白让他在眼皮底下晃来晃去,然后溜走了。”夜莜雪的笑容更甚,眼眸中却波涛汹涌。
“花月幽?”燕离疏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眸,神色间有一丝凝重,这确实错过了一个好机会,若是能生擒花月国的皇帝,对燕离国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可是谁能想得到,花月国的皇帝会大摇大摆地跑到敌国来呢?
“我相信他走得不远,中午才见过他,离疏,立刻派人去严守城门,对每一个进出之人都要仔细验看,还有,派人在城里暗中搜查,但切不可泄露是在找谁,以防消息传到花月国去,引起他们国家疯狂的攻城。”夜莜雪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道。
“我立刻吩咐下去。”燕离疏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般人家的女儿,若遇到这接踵而来的烦心事,恐怕早已自乱了阵脚,不知该怎么办好,她却能镇定自如,毫不见慌色,一件件,一桩桩事情分析地头头是道,梳理地有条不紊,处理地妥妥贴贴。
雪儿,若你不是女子,将相之位,只怕非你莫属。
“等等,还有,我们刚才商议的左彦之事,我看小耗子这人不错,可以交给他去做。”
“嗯。”燕离疏点头,又意外地发现了她一个长处:擅于识人用人。
今夜,她带给了他源源不断的惊喜,不对,自中午吃饭开始,他就异常惊异,雪儿的武功怎么进步地如此神速?她就像一块等待他去琢磨的宝石,磨得越久,她身上的光亮越盛。
“对了,还有一事,子桑一直昏迷不醒,你身边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这院子里的侍卫们也不可信,我怕‘辞花宫’再派人来,若是你一个人在,没人护你周全,所以,我将断魂留到你身边。”夜莜雪转头,又对断魂说道:“今夜‘辞花宫’派了刺客来暗杀,未成功,你以后就跟在离疏身边,保护他,直到他找到一个合用之人为止。”
有断魂在,她就放心多了。
“是,主人!”断魂答道。
“雪儿……”燕离疏执起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眸,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将每一处地方都照顾到了,细致入微,丝毫不用他费心。
“不用谢我,我是有私心的,以后你当了皇帝,我就有了靠山,便可以只手遮天,胡作非为了,到时候,你一定要赏我许多金山银山什么的,我才会高兴。”夜莜雪笑道。
离疏,我说过,我要保护你,说到,就一定要做到。
“好。”燕离疏也笑了,笑意眷眷,风华无边。
雪儿,你可以要得更多,甚至……
“我去吩咐他们事情。”他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
“嗯。”她温柔答道,左手交叠右手。
燕离疏转身,大步往外走去,断魂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夜莜雪久久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而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仍没有挪动半步,心里那个声音说道:
夜莜雪,你是不是动心了?
三日之后,一条小道消息在西江城不胫而走,群众口口相传的能力是惊人的,很快,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西江,甚至往全国各地传开,用事实证明在没有传媒的古代,八卦的传播速度也丝毫不亚于现代。
咱们燕离国尊贵无比,心怀万民,济世仁厚(省略一长串赞美词)的太子爷,因为南方旱灾,饥民都吃不上饭的原因,竟然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亲自从京城到西江,只为找燕离国的首富左家借钱借粮,路上病倒了不说,还拖着病体坚持到了西江,结果却被左彦拒之门外,左彦身为首富,富甲一方,却为富不仁,做了铁公鸡,一个铜板儿也不愿意借,一根毛也不肯拔,太子殿下忧国忧民,终于被左彦气得病倒在床,病况越来越严重……
消息传到“清苑”的时候,正在喝茶的夜莜雪差点一口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这一长串溢美之词,真不愧是出自小耗子之口啊!
与此同时,病中的太子殿下,令衙门发出了布告,昭告百姓,朝廷为了筹集银子,决定发行一种称为“国债”的东西,先从燕离国最富庶的西江城开始推行,手中有余钱的百姓,都可以到西江衙门购买,衙门为此设立了专门之处,有专人接待讲解,以方便大家购买“国债”。
“国债”分为三年期与五年期,利钱比钱庄分别高了两分和三分,且是以朝廷的信誉做为担保,不愁三年五年后拿不到本金与利息。
既可以得实惠,风险又比钱庄小了许多,同时,还可以做善事积德,何乐而不为?一时,手中有几个闲钱的西江百姓,都涌到衙门买“国债”去了,买“国债”成了目前西江最流行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