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在情海中的两人,脑中都是一片朦胧,竟然丝毫没有听到门外的一阵骚乱,直到门从外面大力打开,一阵大风裹着凛冽的寒气呼啸着吹了进来,两人被冷得浑身一个激灵,神智恢复了一片清明,条件反射地便往门口看去。
门口四个男人,一字排开,眼里都冒着烈火,望着门里两个相拥在一起的身影,鼻子在寒风里呼出一连串的白气。
身后被挡了视线的太监宫女们,纷纷从缝隙里往中间看,这一看,闭眼的闭眼,捂嘴的捂嘴,吓得立马闪到一旁去了,再不敢看!
我的个天啊,他们看见了什么?
尊敬的公主殿下,发丝散乱,斗篷滑落在脚下,衣衫半褪在腰际,身上只剩下一件怎样也挡不住热辣风光的肚兜,那肚兜的绳子已经被解开,耷拉在肩膀上,只需要轻轻一动,就能滑落下来。
而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眼中一片熊熊燃烧的欲火。
皇上和公主……呃……他们不敢再看,只敢偷偷拿眼角余光去看几个驸马的脸色,几个驸马眼里喷出来的火,只差没将这雄伟大殿给一把烧着了!
这下可好了,被人家驸马捉奸当场,会不会打起来啊?
所有人想着,不自觉便往后退了几大步,生怕战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呃……夜莜雪一个抖索便清醒过来了,望着门口四尊天神一样的男人,条件反射地便是将小脸埋进身前这个男人的胸膛,再也不敢抬起来多看半分。
关键时刻,还是装一只鸵鸟好了!
“知道怕了?”端木初云唇边勾起了一抹轻笑,先踏进了那高高的门槛,身后三人依次便鱼贯进入,断魂和绝杀在他们身后重重地将门关上了,门扉合拢在一起的那一刻,他们两人用极其怜悯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心里嘀咕道:主人,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初……初云……”夜莜雪小脸埋在人家的胸口,闷闷地说道:“你不是喝醉了吗?”
“是哦,我若是再不起来,恐怕某个女人要走了我都不知道。”端木初云的声音虽如往常一般地轻,那脸上的神色可显然是生气的样子。
他不是气她这副模样在燕离觞的怀里,其实燕离觞这个深情的皇帝,早已被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成自己人了,可他气的是,某个女人竟然自请领兵上前线,还说要立军令状,甚至还怕他们知道,竟然躲在宫里不出来!
每个男人都如他一样,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恨不得冲进宫里来,将这个女人掐死才好!
于是,他们也这样做了。
端木初云一把将她从燕离觞的怀里拉出来,再淡淡悠悠,却意味深长地看了表情怪异的皇帝一眼,便将视线落在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身上。
燕离觞心里一个劲儿地叫苦,看吧,果然被他言中,帮她掩衬的后果,便是她不会有事,而他,就难说了!
这下四个男人都该恨死他了,以后想要与他们为伍,还不晓得要吃多少苦头呢!
端木初云替她系上了肚兜的红绳,又拉好了衣服,再将她凌乱的发丝梳理整齐,最后蹲下身子,拾起地上的斗篷,整整齐齐地替她披上,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温柔的,动作无疑也是温柔的,可是某个女人心里却无端生了许多的寒意。
“初云!”她眼眸一转,对着他附上了一个大大的迷人的笑容,那笑容中怎么看,都觉得有一丝狗腿的意味,她斜身倚进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腰,娇声道:“初云,才半天没见,雪儿仿佛就好想你了!”
此刻示爱无疑是最最明智的!
“是吗?”端木初云淡淡笑着,那眼里神色却未动分毫,“既然想我了,那你为何躲在宫中不出来,还派人回来说要在宫里住?”
沈落渊抚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会子来拍马屁,是不是太晚了点?”
“去你的!”夜莜雪横瞪了他一眼,却在接触到他三味真火般的眼神时,不由得抖了抖,又鸵鸟般地缩回了初云的怀里。
这会儿,哪个男人她也得罪不起的啊!
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的澹台暝,突然便将埋首在初云怀里的某个女人一把抓了出来,表情僵硬,眼神沁凉地说道:“听说你要上战场,还立了军令状?”
捏住她皓腕的手异常地用力,似乎生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夜莜雪第一次看见大冰块对她露出如此僵硬的表情,他的眼神里,错综复杂,片片冰凉之中夹杂着一片火热,犹如冰火两重天一般,能将她冻得冰冷,再瞬间燃烧殆尽。
夜莜雪打了个颤,看来这次突然主张,是踩了地雷,挑战了几个男人的底限了!
几个男人千般万般地宠着她,怎样都好,可是这次,他们的的确确是生气了,只因为,在乎着她的安危!
她低垂着眼帘,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将几个男人的神色打量了一眼,虽说几人神色各异,却令她有些胆颤,端木表情淡淡的,一如常日神仙公子的风雅,只在唇角,扬起一抹轻轻的笑容,正是那抹笑容,让她万分心虚,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澹台暝这个大冰块呢?此刻抓着她的手腕,那冰眸里,就连初见的那次,他要杀她之时,也没有见他有如此能令她打颤的眼神。
而一向嬉皮笑脸的沈落渊,虽是一如既往地笑着,那笑却未达眼底,他轻抚着下巴,眼里烧着腾腾火焰,只差没将她当场烧熟了吃进肚子里!
就连在她面前一向小心翼翼的左彦,此刻也是不敢苟同地看着她,眼里的神色是既痛又忧,仿如在控诉她狠狠地伤了他的心一般。
天哪,就是这些个眼神,比直接凶她还要来的万分吓人!那一道道视线,像铺天盖地的暴雨梨花针一般,密致地向她射来,扎得她心尖儿生疼。
“我……”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吗?夜莜雪的气势一下子便矮下去半截,嚣张气焰立马便消失无踪,她此刻,只是一个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女人,寻思着怎么安慰这些个被她惹火了的大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