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没了,朝堂……
对了!
他快速走出门去,走到她的身后,轻声道:“主人,绝杀在路上还听说一个消息,皇上重病,怕是……”
青帝在朝堂上突然昏迷,此后虽是醒过来了,却起不来床了,
原本他还健康的时候,金家就独揽朝政,一手遮天,现今他一病不起,只怕是,金家要变天啊!
“是吗?”夜莜雪淡淡地瞟他一眼。
那个皇帝,只怕是儿子不见了,给他气的吧?
她一点也不可惜。
可是他在的时候,虽然无力,至少还能牵制着金家的一举一动,如若他倒下了,现今离疏又没了,皇位终至落在燕离觞的手里。
进而落在金家那帮人手里。
他们家族多年的努力便得偿夙愿了。
哼,休想!
有她夜莜雪在,怕是没有那么顺利。
既然大哥能派人假扮他自己上京,就说明大哥也是起了警惕,对金家生了嫌隙。
“沈落渊!”夜莜雪唤道。
“在,在!”沈落渊飞身而来,站定在她面前,斜靠着梅树,摆了个自认很潇洒的动作,嬉皮笑道,“小生在此,但凭小姐吩咐!”
“吩咐你去死,你去吗?”澹台暝冷道。
“嫉妒!”沈落渊扬着手指,作戳胸口状,“你这是赤果果的嫉妒,你嫉妒雪儿喊我没喊你,你嫉妒我比你有用!”
“切!”澹台暝嗤了一声,不屑地转过头去,竟然没有拔剑。
“好了,别闹了!”夜莜雪挨个扫了他们一眼,心中悄然感动。
知道几个大男人,像孩子一般闹腾,是在故意为之,只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化解她的忧伤而已。
“沈落渊,我们走之时,托你办的事,不知办的怎么样了?”夜莜雪掩了眼中的感动,严肃问道。
“想来怕是差不多了,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沈落渊继续靠着树,往她飞了个媚眼儿,“没有出谷,我还没有得到教里的消息,不过按照以往的了解,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既然如此!”夜莜雪抬起小巧的下巴,望天,“我们出谷去吧,出去搅个天翻地覆去。”
“出谷?”断魂惊呼出口。
他还以为,他们会在这里守个一年半载的呢。
殿下刚逝,依着主人的深情,怕是得久久地守着,不舍离去呢。
夜莜雪低头,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只那一眼,便令断魂憋了气,甚至不敢呼吸。
他又看到了那样的主人,清冷,张狂,甚至还有一丝狠绝。
就连眼神也不敢令人直视。
她淡望了他一眼,明白他在想什么。
离疏,她答应离疏要坚强,洒脱,快乐,镇定,永远打不倒!
离疏,他在那里看着她呢!
她心里的受伤,自昨晚以后,已经化作了绵延不绝的动力。
她要出去,惩治该惩治的人,为离疏报仇!
该属于离疏的,属于她的,决不让步!
她要将离疏那份,一并活回来!
“好,我们出谷!”沈落渊说道。
她说什么,她要什么,他都无条件地支持她!
澹台暝也点头,手指按剑,无声地传递着他的鼓励。
“走之前,我想找一下谷主要点东西。”夜莜雪说道,转头问香儿,“谷主在哪里,我可以见他吗?”
“小姐稍等,我去通报公子。”香儿福身,心里却在嘀咕,似乎一早上她从那边过来的时候,便没有看见公子的人呢。
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梨园里练功才对。
香儿一路出门,直奔梨园,找了一个时辰,问遍了所有的人,都没有人看到端木初云的下落。
奇怪了,公子今日好反常,香儿着急起来,发动神医谷所有的丫鬟小厮去找。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所有人都开始着急起来,公子不见了。
香儿站在树下,急得不知所措,这才想起,往梅园去通报夜莜雪一行人。
“不见了?”夜莜雪挑眉。
昨夜那个吹着银笛,踏着月光而来的神仙公子,再一次印入脑海。
“他平常去的地方都找过吗?”夜莜雪冷静问道。
“都去过了!”香儿一脸急色,忽然眼前一亮,只有一个地方似乎没找过。
该不会是?
可是公子从不去那里的。
“你想到了?”夜莜雪望着她眼中的光亮。
“只有后山深处一个地方没有去找,公子父亲的坟墓,可是公子从不去那里的!”香儿摇摇头。
不太可能在那,公子心中有结,怎会去那。
“他父亲去世了?”夜莜雪忽然有些明白澹台暝为何说,他没有出过谷,却痛恨爱情和美丽的女人,定然是上一辈的人,发生过什么事情。
香儿张嘴,还未答话,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便落入众人的耳中:“你找我?”
众人转头望去,那不是端木初云吗?
他远远地站着,仍是一身白衣,却不像平日干干净净,神清气爽的模样,甚至还有些凌乱,他的眉间,笼罩着一层轻烟,眼神看着夜莜雪,话是对她说的。
“嗯。”夜莜雪点头,走前几步,彬彬有礼地福了一福,来这不到两天,打扰了他许多。
甚至还差点一时情急杀了他,现在想来,是自己过激了。
他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多谢谷主的款待,我们叨扰了这许久,给你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实在有些抱歉,我是向谷主告别的。”
“要走了?”端木初云的话清淡淡的,像冬天里轻轻飘落的雪花。
虽然很轻,落在身上却很沁凉。
他的话语虽淡,烟眉却拢得更甚,仿似有什么化不开。
“要走了!”他自己又轻叹了一声,低头,呆呆地盯着地面。
“谷主可否帮莜雪一个忙,我想讨要些东西,不知谷主能否……”夜莜雪奇怪地望着他,总觉他今天有些说不出的怪。
“你说!”夜莜雪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
他似乎有些急。
夜莜雪更奇怪了,就连澹台暝都注意到了异常,不由侧目。
这个怪物,别人再急的时候,他也是施施然的,哪怕就是有个垂死之人摆在他的面前,他也像慢动作一样,淡淡的话语,淡淡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