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白酌的话听来大逆不道, 但是也是在非宠物主人等人的耳朵里。
只把主人当人, 其他人都是当做比自己低一级的宠物?!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 但这样的话却往往正中宠物主人下怀,谁想自己的宠物被道侣家人随便喂喂就看得比自己还中。
这种完全以主人为中心的作为,能够让主人的虚荣心和安全感得到极致的满足。
前提是……这是真的主人的话。
楚无青听到除了惊奇兔子居然想出这么一番话, 只觉得好笑, 好笑得更想要把这个小家伙逗弄着玩。
但落在苏北辞的眼里,却是楚无青因为白酌一番话, 对这只忠诚的灵宠喜爱不已。
这样下去不行,苏北辞暗暗想。
他是知道楚无青喜欢的其实是女子的自己, 更知道所谓的喜欢婚约,不过是利用罢了。
但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身份掩盖和利用, 他才能待在楚无青的身边, 才具有绝对的优势。
可这样的优势,竟然比不过一只兔子?
苏北辞甚至忍不住恨恨地想, 这只兔子别是哪个不要脸的人变得吧。却不知道这种泄愤的想法,竟然就是他受挫的真相。
苏北辞在洞府中打坐一天,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巩固金丹修为, 感悟逍遥大道, 虽然他的确在巩固修为,但这不过是顺带, 而脑中感悟的却是如何才能接近楚无青,让楚无青习惯自己的存在。
面对不要脸的敌人,当然要比对方更加不要脸。
尤其……苏北辞想到一个人, 那个他之前恨不得杀死,却居然助了对方一臂之力的临意。
虽然那家伙的眼光让自己非常不爽,但是青青却在有他在的时候任自己为所欲为,甚至……他能够感受到青青那种诡异的喜悦感。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的的确确可以利用,苏北辞清亮的眼眸一暗,低低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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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灵宗老祖自回到宗门后,心中就涌起各种情绪,尤其借着邻居之便,他能够比其他心思各异的门派,更好的观察仙灵门。
按道理说有了悬山老祖这一强力靠山,仙灵门不该立刻借此奠定自己第一门派的名义,接受各个门派的拜访依附吗?
却偏偏两天过去了,仙灵门除了本门弟子进进出出,和一处根本不需要在乎的御兽园势力,将所有其他门派拒之门外。
实在是太诡异了,但悬山老祖的威压却真真切切存在,震慑着各方。
难道是悬山的元婴有了异动,还是悬山其实要离开了?
这些东西,其他门派看不到,想不到,但活了数百年,作为悬山之外,唯一无限接近元婴的金丹修士,清灵宗老祖可是再清楚不过。
虽然并不至于知道到有楚家操控小世界的程度,却隐约知道他们这方世界,修到元婴是有机会离开,踏上更高层次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悬山为何愿意为了楚无青连自己门派都丢了。
“莫不是这楚无青看似修为低微,实际上是真仙之之下凡,下到修真界来历练?悬山想要飞升到下一层次,楚家的势力就变得重要了。”清灵宗老祖猜测道,说着自己都被这想法逗笑了起来,但不管这个猜测靠不靠谱,楚无青拥有让他结成元婴的希望却是实打实的。
“明日的仙灵门的大典,恐怕悬山便会宣布闭关吧,”清灵宗老祖喝下一口灵茶,心中做下了决断,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股无形之力笼罩整个清灵宗。
位于祖峰之上的大钟,无人撞击,却自发传出声声浑厚庄严的声响。
这是有关门派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发生?所有清灵宗弟子心中一惊。
在他们进入到清灵宗的日子里便以第一门派的弟子自居,出了清灵宗哪个门派不给他们三分颜面,说是天之骄子,无往不利,也不为过。
从来,都是他们压在其他门派头上,狭路相逢,是别人让,有秘境洞府出世,是他们第一个进入,各种事关整个修真界的大典宴会也是在清灵宗举行,他们居于首位……
那山脉尽头的仙灵门,在过去,更是连与他们狭路相逢撞上后,避让的资格都没有,从来都是在察觉到他们存在后就远远避开。
天骄与蝼蚁,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
可有一天,他们从来看不上眼的蝼蚁,却突然崛起了,不仅崛起,连他们老祖的脸竟然都敢打。
如今,竟然无视清灵宗第一门派的尊严,仗着妖人楚无青不知道以什么下作手段勾引来的悬山老祖,要在明日召开整个修真界的会议,接受其他门派的依附。
俨然,要跃然他们第一门派之上,颜面何存?
如今,仙灵门的那群弟子,在与他们相遇后,竟然敢上前称一声道友了,虽然是让他们相过,但那侧身想让时的平等姿态是何等的耻辱。
门派,终于要下决断了吗?
是打算给仙灵门一个教训吗?
众弟子心中激动道。如果说凌阳门作为第三门派,以铁血建立起威严,那清灵宗作为第一门派,手腕只会比这更盛。
只是,凌阳门是在受到一丝冒犯就主动出击,而清灵宗却是以第一门派的威严,向着不敬者的掌门施压,让他们主动交出胆敢犯上不敬的门人,并且掌门道歉赔款。
那种门人,不需要清灵宗动手,便被掌门带着自裁在清灵宗的山门前。
这样的手腕,看似不占血腥,却比凌阳门更加可怕,形成的震慑更甚。
能居第一门派者,从来不是温和良善之辈。
清灵宗弟子相信,能够修成元婴的大能,绝对不会因为楚无青这样一个人与他们清灵宗闹翻。
一个玩物罢了,他们老祖才是真正与悬山可以平辈相交之人。
“老祖,终于要出手了。”所有人心中道。
清灵宗议事大殿上,站着万人敬仰的老祖。
“明日仙灵门修真界大会,我会向楚无青提出依附。”老祖淡淡道。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一块巨石落入湖中,刹那间在清灵宗激起惊涛骇浪,所有人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老祖召集全宗门人,竟然不是为了战前鼓励众人,而是选择依附,怎么可能?老祖作为修真界第一人的尊严与手腕呢?
“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清灵宗老祖的话语依旧淡淡,“我虽然是门派老祖,但也没有让整个门派都因为我一人的决定跟从的独断心思,从今日起,我不是清灵宗人。”
这一句话在清灵宗众人心中的影响,却比刚才的依附还大。
清灵宗之所以能够成为修真界第一宗门,靠得是门派底蕴吗?论底蕴,他们甚至不如仙灵门。靠得是门派整体实力吗?论整体实力,修真界又有谁比得过当初拥有战舟的凌阳门。
之所以能够成为第一门派,不过是因为老祖罢了。
因为老祖的绝对实力,镇压整个修真界的修为。
失去清灵宗老祖,他们的实力,与其他门派又有什么太大区别。
“我等誓死跟谁老祖。”有在震撼中反应过来的弟子,赶忙跪下道。
随着他这一声喊出,紧接着不少人都反应过来,纷纷跪下道。
而这其中,金丹后期修为的掌门想得最多。
按道理来说,任何已经走到修为顶峰的大门派掌门,都会不愿意自己的头上还有个能够将自己绝对压制的老祖。
但清灵宗掌门却是由老祖一手提拔,对老祖的修为,老祖的心思,比其他人了解得更深。
老祖会选择依附,绝对不是因为敬畏,而是足够的利益。
这一点,清灵宗的某些金丹长老还不明白,脸上还在犹疑,甚至有的在愤怒。
但是他却上前两步,来到跪下的清灵宗众位弟子跟前,轻轻一掀衣摆,施施然跪下,由衷道:“求老祖不要遗弃弟子,不要遗弃清灵宗。”
这一声喊出,原本犹豫的筑基炼气修士,也纷纷随着掌门跪下,那些金丹长老畏惧于清灵宗老祖和掌门,纵使心中再多猜测算计,此时也不得不随大流跪下道:“求老祖不要遗弃我等。”
“清灵宗愿随老祖归附。”掌门扣头道。
清灵宗上万门人,一起扣头道。
“好。”
恰在此时,一声剑鸣冲天而起,那剑气破空而上,浩浩荡荡。
清灵宗的筑基核心弟子们眼中微微一暗,作为清灵宗内的真正天骄,他们连门中的金丹长老都要给几分颜面,何况外界了。
他们享受的修炼资源,更是整个修真界同辈的第一。
但那从仙灵门抢来的临意,却压在他们的头上,更是一来就拥有他们梦中才敢想的东西,被清灵宗的真正决策者,修真界第一人收为亲传弟子。
现在,知道清灵宗要依附仙灵门了,就迫不及待出关了吗?
那剑气还未消散,剑光就陡然从祖峰上破空而来,其上站着一名神色漠然的白衣少年,转瞬间就到达了议事大殿。
剑气消散,剑光无影,但整个大殿都被无形的剑意充斥,金丹以下修士纷纷倒吸一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激荡。
而清灵宗内的剑修,则感到体内灵气在翻腾,有无形的意蕴在指引着他们去感悟剑道。
再仔细一看,那个来时明明只是炼气四层修为的小子,短短数日竟然已经是炼气九层,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剑灵根吗?
不论这些人之前是何种心思,此时金丹以下修士都纷纷低头道:“大师兄。”
这是绝对实力的震慑,属于强者的震慑。
清灵宗老祖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变,眼中流露出喜意,“你又有突破?”
临意微微点头。
清灵宗老祖的态度,让所有人的心思再次活络起来,按照他们想来,老祖既然选择依附仙灵门,又怎么还会在乎这个从仙灵门抢来的弟子,这个破坏两派情意的来源。
但现在,清灵宗老祖却对临意非常尊重,临意的天赋,临意的修炼速度,比他们预想中的还要可怕,老祖对临意仍然是一副爱徒的模样,会不会因为临意而改变。
有临意在,两百年,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悬山又怎么可能一直护着仙灵门。
熟料,清灵宗老祖很快道:“我要向清灵宗称臣了,你要随我一同回去吗?”
连临意都无法改变老祖的想法吗?
临意眼中的漠然没有因为老祖的话语有任何改变,他抬起头,淡淡道:“我实力卑微,就不随同老祖前去了,此次出关是想禀报一声,我要一直闭关到筑基圆满,摸到金丹门栏为止。”
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话,在那个人眼里,那个将他救起,给予他一切希望,却又将他无情抛弃的人眼里。
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论修为,自己一个炼气期,在他的金丹侍从面前算得上什么,甚至都无法按照自己想法去接近他。
哪怕是做一个奴仆,他都比不过那位炼气期的阵法师。
过去的人生中,除了那次满门抄斩的冤屈,临意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纵使表面谦和,但高傲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不容有丝毫践踏。
但在面对楚无青,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更不得不承认,他很没有用这一事实。
不听不想不闻,临意的手中拿起一块与他形象极其不符合的绢帕闭眼轻轻一嗅,上面是尊上的味道。
没有人看见,那眼皮之下的瞳孔幽深无比,不像刚烈的剑修,倒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远古巨兽。
尊上啊,尊上,你把我视作玩物,可是我却待你始终如一。
你,是我的。
临意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竟然在这种时候选择闭关,而临意的话语又是何其狂妄。
炼气筑基是一道门栏,多少人在这门栏中挣扎,终身摸不到筑基的可能,蹉跎一生。
筑基是门栏,金丹则可以说是天堑!
小世界有多少修士,没有人能够统计,可百万个修士中都难出一个自己悟道的金丹,如今整个修真界能有上百金丹,其中一大半都是假丹。
能够真正以道果结金丹者,无不经受了各种历练,在生死中感悟天道,以无上天赋加上无上机缘才结成。
但临意口中,摸到金丹的门栏,却只是闭一次关罢了。
可这句话由临意说出来,却没有人感到狂妄,只觉得理应如此,心中更是生出无限的羡慕。
以临意的天赋,纵使是老祖,也对他礼让三分,甚至这态度几乎可以说是视为了平辈。
“好。”清灵宗老祖道,“你就在我洞府中闭关吧,此处灵气最为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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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无青在洞府之中打坐。
兔子就蹲在他的周围,状若无意的吃着草,不时装作年幼体弱无法掌控身体的样子,前腿一拐,就摔倒了。
然后吭哧吭哧准确无误地以直线滚到楚无青大腿上,深深吸口气,又自己玩去。
今天也占到了好多便宜,兔子一身白毛抖了抖,每根毛上都是青青的气息,就像被包裹了一样。
红色的眼睛一眯,要是能偷到一件衣服就更好了。
怎么才能够找到让宠物正大光明偷完主人衣服的借口,如果他现在还是一只一品智障兔,根本不需要找任何借口,偏偏开了灵智,就不能装作完全无知的样子。一时间,兔子的心中居然产生了几分后悔之意。
好不容易以门派事物为理由,将楚幽支走,苏北辞一来到楚无青洞府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幕,眼神一暗,但他并没有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
楚无青将最后一轮灵气循环炼化完,就看到苏北辞立在门口,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在楚无青微微一怔的功夫,苏北辞就已经走入洞府之中,顺脚将一旁兔子往墙上一踹,当然没有成功。
苏北辞还装出一副无意的样子,似乎诧异这兔子为何会待在此处。
兔子见他这幅模样心中简直愤恨不已,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随后苏北辞就无视了兔子,而是来到楚无青面前,将食盒打开,一道道灵气浓郁的佳肴发出诱人食指大动的味道。
“无青,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苏北辞微微一笑,仿佛高山积雪化开,一时山花烂漫。
楚无青心中懵逼,苏北辞这是在搞什么?虽然这桌上的零食比他在中世界吃过的天香楼还要美味,但总觉得弥漫着一种阴谋的味道。
兔子双眼一眯,虽然不知道这些食物的名字,但身为上元宗仙道一脉传承弟子,他什么灵食没有吃过,对于食材还是能过分辨的。
这桌上的食物,无不是用三品以上灵植为料,做成的美食在补充灵力的同时,还有着调和稳定的作用,最适合才刚刚突破不久,修为尚未完全稳定之人。
简单来说,就是桌上的食物,吃了对楚无青来说有大好处,他纵使心中非常想装作无辜地把这一桌食物撞掉,却偏偏不得不忍耐。
萧衍的爪子深入泥土中,狠狠抠住草根发泄。
贱人,不就是会炒两个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好吧,他既不会炼器,也不会炼丹,更不会制作所谓的灵食。
那又如何,以他的身家,什么样的美味买不到,哼!
楚无青在苏北辞温柔目光的注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端起碗道:“阿辞你前日才结成金丹,这灵食珍贵,你比我更需要。”
苏北辞低头一笑,两人距离被陡然拉近,那张冷艳的脸近在咫尺,楚无青几乎能够感觉到苏北辞的吐息。
“无青不用心痛我,我两天打坐已经将修为彻底巩固,”苏北辞的手臂架在楚无青身后的墙上,几乎将楚无青整个人牢牢锁住,眨了眨眼,羞涩道:“还是说你想要我喂你?”
没有!绝对没有!
不等楚无青回答,苏北辞就已经迅速起身,从楚无青手中夺过碗筷,笑道:“服侍夫君用饭,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楚无青从小娇身惯养,不是没被人服侍过,那些仙家明楼亦有仙娥服侍用餐,但被苏北辞这样对待,他却莫名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当着那只兔子的面,觉得羞耻起来。
苏北辞筷子夹起一片鱼片,将鱼刺全部用灵力剃干净,喂到楚无青嘴边。
楚无青只得张开嘴含住,可在苏北辞温柔的目光下,他却感到有一种被野兽窥觑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浑身的衣物根本挡不住这种窥觑。
楚无青当然不知道,有一种强/奸叫视/奸。
他微微张开口,露出细白的牙齿,殷红的舌尖探出齿关,将鱼片含住。
苏北辞呼吸一滞,只觉得身体燥热万分,可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一副贤惠温柔的模样。
楚无青咀嚼着鱼片,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明明嘴中含着的是食物,却有一种那不是鱼片,而是……而是舌头在自己嘴中搅动的感觉。
不是他在吃鱼片,是鱼片在吃他。
羞耻得他只能用冷若冰霜来掩盖,面色越发严肃,可眼周却泛起薄红。
苏北辞感到鼻孔一热,几乎要流下鼻血,使劲运行清心静气的心法才压制下去,又夹起一片。
鱼片喂到楚无青唇边,楚无青却是不肯再吃了。
苏北辞勾唇一笑,把在楚无青唇边沾过的鱼片,一口咬在嘴中,咬得却是碰过唇的那边。
楚无青耳垂一红,想说苏北辞的举动太不符合规矩了,但他们本来就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哪里有什么规矩可言,何况苏北辞并不知道那只兔子乃是人修所变。
楚无青感到周遭的空气都压迫而炙热起来。
萧衍气得要死,却没有办法,恨恨地盯着那被苏北辞含在口中的鱼片,想要夺走,但是这鱼片却粘上了他最讨厌的人的味道。
萧衍不动还好。
一动,楚无青就觉得,他在人多时还能够以修身禁欲掩盖,这样私下还如此,岂不是会被这只兔子认为他是无能者。
楚无青就一个念头将兔子驱逐了出去。
“无青进食都不专心,还有心思逗弄宠物,”苏北辞传神识音道,“用筷子喂不吃,难道是想要我用嘴喂你吗?”
这样说着,苏北辞就倾身而下,在楚无青张嘴想要反驳时,趁机将鱼片一下子塞入了楚无青的嘴中,随之探入的还有舌头。
这一次探入,不如初见时那般急切粗暴,只是浅尝辄止,却也将楚无青的舌头勾连缠绕了个遍,收回时还在那柔软至极的唇瓣上轻轻舔了一下。
还发出一声让楚无青又修又怒的“啵”的一声。
仿佛自己成了一块可口至极的食物。
楚无青怒斥道:“身为女子,阿辞你怎么能够如此奔放?”
这声音冰冷高傲,可气息却有些喘喘,尤其唇角还有着晶莹的水渍。
苏北辞一点都不羞愧,反而贴得更近,牵起楚无青一缕长发握在手中,放在唇下吻了吻,“因为我喜欢无青啊,我喜欢无青,无青也喜欢我,我们本就是修仙者,何需要遵守世俗的规矩?喜欢,不就想要靠近?不就想要无时无刻都待在对方的身边,触碰对方吗?”
苏北辞修长的手指顺着楚无青的发丝向下,看似梳理,指尖却停留在了楚无青的胸膛上。
楚无青吓得赶紧将衣服收了收,从来都是他欺负得别人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竟然无法反驳了,连衣服的贞操都需要捍卫了。
楚无青想要继续呵斥,苏北辞的脸色却先暗了下来,那双温柔的眼眸中流露出委屈哀怨,身体也抬了起来,凄切道:“还是说,无青其实根本不喜欢我?”
“既然如此,我便一直闭死关,不让你看到我觉得厌倦吧,明日的宴会就不到场了。”苏北辞低头,又衣袖掩面,抽泣起来,先前的强势一扫而空,彻彻底底成了个被夫君始乱终弃的柔弱女子。
“阿青你是我的道啊,你不喜欢我,我不怪你,道心毁灭,入魔便入魔吧。”
不说,楚无青本就有些怜惜苏北辞,光是想到明天临意会出现,他怎么能够放过任何一次让临意痛苦的机会,就不能让苏北辞回去。
苏北辞结丹时的那一句,为了自己改道,也让楚无青不得不动容。
“我怎么会不喜欢阿辞?”楚无青违心道。
只是这样一句否认,没有任何甜蜜的表白,却让眼前女子的哭泣骤然停止,衣袖挪开半边,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眼中却闪起了光,“真的吗?”
楚无青点头,“当然是真,我对阿辞一片真心,只是因为珍重你,才会说那些气话。”
苏北辞细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眨了眨,“可是无青从来不会亲我,抱我。”
楚无青身体一僵,抬起手,想要牵起苏北辞,但刚刚碰上苏北辞的手指就被对方紧紧握住。
一股大力从两人香握处传来,楚无青就被拉入了有着春风气息的怀抱中,那个刚才还哀哀戚戚的人已经破涕为笑,下巴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道,“没关系,无青害羞,我抱无青也可,”楚无青想要挣扎,却被死死箍住腰身。
苏北辞的唇顺着楚无青额头一路吻下,在楚无青耳垂处轻轻擦过,朝着耳蜗中渡气道,“只要无青不要太过拒绝就好。”
说到拒绝二字时,声音陡然一沉,连楚无青都感到一股心脏迅速跳动之感,一种危机。
楚无青想说放肆,但想到刚才苏北辞那泪流满面的模样,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一个姑娘又不能对人耍流氓。
他被姑娘亲亲抱抱,有什么损失?
不过是,苏北辞太爱他罢了。
楚无青强行说服完自己,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不是说尝阿辞的手艺吗?其他菜还没有吃过。”想要脱离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
“好,”苏北辞放开楚无青的腰,可手指却跟楚无青十指相扣,将楚无青拉到桌边,忽然转身道:“无青可不可以也抱着喂喂我?”
如果苏北辞是女装也就罢了,哪怕比自己高,也勉强可以……根本不可以,他上辈子都没有抱着澹台子嫣喂食过。
“无青不愿意抱我?”苏北辞一下子坐下,手臂轻轻一拉,就将楚无青拉在了怀中,“那就我抱着喂无青吧。”
是从背后完完全全抱住的姿势,如同抱住小儿一般。
这样的姿势只在楚无青还年幼时被楚寰之如此抱过,抱住他喂下调理体质疏通经脉的珍贵灵药。
而如今,却被一个女子这样抱住!还是……该死的坐在大腿上。
楚无青脸上的冰冷再也维持不住,咬住牙齿道,“阿辞……放开我。”
偏偏这幅模样,还不能叫楚幽进来,被其他人看到他被一个女子抱住坐大腿颜面何存。
“不放,”苏北辞看到楚无青快要到忍耐的边缘,实际上他自己也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就连清心咒都快控制不住他性别的暴露。
等楚无青感受到硬物戳在他屁股上时,哪怕再迟钝也会反应过来,总不会相信他是夹住一柄剑的说辞。
终于禁锢的力量微微一松。
苏北辞夹起一筷子鱼肉道,“被我抱着喂,和亲我一口,选一样。”
无耻,楚无青感到脸皮滚烫,心中又羞又怒,却偏偏不得不妥协,前不能喊人进来,退一步苏北辞又会哭泣着说自己不爱他,还要入魔。
只得扬起头,嘴唇轻轻在苏北辞脸皮上擦过。
仅仅是那么一擦,苏北辞就感到有酥麻的电流在脸上流窜,伴随着无数花瓣纷飞而来,整个世界都被桃色充斥。
体内的灵气都在震动,他不可置信地摸上被楚无青亲过的地方,反复摸了又摸,微微出神地望着楚无青道,“无青亲我了。”这一句说的那么慢,那么轻,那么的珍重。
等到手指在被亲过的脸颊皮肤处反复摩擦数遍后,才低头痴痴一笑,将抚摸过脸颊的指尖放在唇边一吻,就像吻住了心爱的人一般。
就像间接含住了楚无青的唇。
冷漠,冷漠。
楚无青脸皮抽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从苏北辞的身上跳了下去,拉开一步道:“我要去看看顾予的禁制法阵研究得如何了。”
却不知道把洞府留给一个对自己有着窥觑心思的人,是怎样的危险。
楚无青一走出洞府,就看到兔子可怜巴巴地双腿扒拉在门口上。
腌趴趴的兔子眼睛一亮,耳朵竖起,立刻活了过来,嗷呜一声朝着楚无青胳膊上跳去。
楚无青习惯性地抬手想要接到兔子,刚刚伸出手,就感到一阵阴风测测而过,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触碰着自己一般。
无端地生出一种阴冷感。
几乎与此同时,兔子像被人拦截住了一般从空中掉了下来,四肢着地地摔在地上。
他想要抬起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阵狂风从楚无青洞府中传来,兔子身上散发出巨大的威压,却仍然无法与这带着杀意的狂风抗衡,被生生掀退十步。
从来都是占据上风的萧衍,感到喉咙之中有阴邪之物入侵,竟然让他无法动弹半分。
萧衍心中惊疑不已,以他的修为竟然在最初一击时没有丝毫察觉到对方的靠近,这绝对不可能。
此方山峰,除了楚无青,现在只有自己和苏北辞。
苏北辞的实力他最清楚不过,是绝对不可能对自己造成这样的伤害,这样的压制,难道是说他闭关两天便是去寻找邪修法器了吗……
“阿辞,”楚无青眉头微微一皱,叹气道:“等明日门派事了,我便闭关三年。”说完不再理这一人一兽向着顾予洞府走去。
无人知道的暗处,楚云疏摊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如此不可理喻,竟然会做出这般事情。
楚云疏闭上眼睛,想要调整内息。
可眼前却清楚浮现出他看到的一幕幕。
他恨楚家,恨楚家的每一人,恨到不惜以道心起誓,不惜入魔也要毁掉楚家全族。
楚无青,楚家族长的儿子,绝代天才,怎么都应该是他最该杀死的人。
明明发过誓言,以此次秘境之行,灭楚家一代核心弟子,让楚家这一代传承断绝,让每一个楚家高层痛苦。
明明最天赋卓绝的楚无青是他最该杀死的,以楚家族长之子的血,染红他的手。
等到三年试炼一过,可以想象这群人的死,会在楚家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尤其是楚无青。
一个前所未有,打破了炼气极限去筑基,连天道都为之妒忌要诛杀的天才!
楚家会知道他们会损失了什么。
楚家每一个高层会再也绷不住他们脸上的故作高深,楚家的族长会为之癫狂,在道心上留下裂痕。
这是他叛出楚家前,送给楚家的大礼,让他们痛不欲生的开始。
但是……他在做什么,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等到秘境万无一失便将楚无青一举诛杀。
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毫无意义地尾随,将自己冷静坚毅的道心搅成了一滩浑水。
“乱我心者,不可留。”他等不到三年了,楚无青必须立刻死。
悬山闭关,楚幽被支走,这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他在楚无青洞府中看到了什么。
那素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少年,被人压在墙上,禁锢在怀中……
细白的牙齿隐忍地咬住下唇,平常傲气凌人的眉梢眼角此时全是被春色晕染开的情愫
明明是理智冷酷狠辣的心思,他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被楚无青的每一个神情牵引。
那一声声从齿缝中泄露出来的带着抽泣的□□,一下下穿破他的耳膜,扰乱着他的神志。
好想要撕开少年身上的人,然后将少年睫毛上的水珠一点点舔舐干净,想必怀中高傲的少年会被欺负到真正哭了出来。
美好诱人的身躯微微颤栗起伏,眼泪不停地滚落,但却不肯臣服,不肯将自己的软弱展现出来。
撬开他的牙齿,逼入他的口中,攻城略地……分开时银丝相连,想必会得到一句带着喘息声的滚字。
轻蔑至极,却诱人至极。
那素来的威严中,
此时却带着哭泣的颤音,带着幼兽的挣扎,只让人想将他……
楚云疏不由自主地,目光从楚无青的脸上,移到纤长的脖颈,微微凸起勾人舔/舐啃咬的喉结,在牵扯中散开的外衫,暴露在空气中裹在玉色肌肤下的半边锁骨……被腰带紧紧束缚住的纤瘦腰线……
心跳声在胸腔中无限放大。
杀意全盘崩溃。
无端地,就对他平常从未放在眼中的人事物生出十分怒气。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可以,我不可以……
那不过是个精通符咒的炼气修士,那不过是个兔子,那不过是个小世界的粗野女修,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却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在楚无青的身边。
等到他从迷乱中回过神时,射出的魔气已经封住了萧衍的神识。
那道魔气还完完全全将跟萧衍只有一寸之隔的楚无青避开,不曾伤到分毫。
这是一场嫁祸,一场可笑幼稚至极的嫁祸,嫁祸给那个在洞府中舔吻过楚无青的女人。
他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不可置信,但却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
楚云疏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是一双修真者的手,一双弹琴的手,弹出的乐曲让百兽臣服天道和鸣,杀过的修士成千上万。
但现在,却在可笑地争风吃醋,还是为了必须杀死的仇人争风吃醋。
修长的五指抑制不住地打抖,洁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无力地连着心脉颤动。
“不会,不会。”
楚云疏眼中的血气越来越多,脸上却是一片冰冷麻木。
但他周身的灵气却已经越来越少,魔气浓郁到几乎就要把这山头的灵气驱散。
一根琴弦从楚云疏手中弹出,其上带着毁灭之力,扫过之时,魔气纷纷避让,直插入了他的心脏之中。
楚云疏双眼漠然睁开,眼中已是不悲不喜,周遭的魔气终于恢复,楚云疏擦了擦唇角溢出的一丝鲜血,向洞府飞了回而去。
此处洞府,是一处天然形成的灵泉道湖,层层激荡的灵气在大道之音的促导下愈加浓郁,甚至凝结成雾,恍若仙境。
这样的地方,最是能稳固心神,纵使心魔如何涌动,楚云疏回到洞府后都能保持灵台一遍清明。
但这一次,在楚无青洞府中看到的一幕幕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生出无边的幻象。
一身雪色的衣袍,广袖垂于地面,少年银色的长发被风吹动,从雾中走来时,几欲登仙。
可双足却赤/裸地踏在地面上。
裸/露�
�的脚背肌肤比雪还要白,白到透明,似乎稍稍用力,便会留下靡丽的痕迹。
脚底是稚嫩的微粉,衬托着其上花瓣似的指甲。
楚无青一步步走近,长眉轻蔑地挑起,一双凤眼中波光流转,“楚云疏,你不过是个弃子,一个人人可以践踏的弃子。”
那样的高高在上,说着最恶毒的话语……却没有丝毫让自己痛恨的感觉,激不起一丁点的怒意。
只让人涌起一股想把他弄哭出来的冲动,不知道他哭着时,是否还能保持住这如在云端的高傲。
想要为此杀掉他周身的所有人,将他彻彻底底的禁锢占有……只唯自己所有。
一口鲜血从楚云疏口中喷出,所有道法戛然中段,连最基本的打坐姿势都无法维持,他的脸色一片苍白,白得好像从地狱中走来的恶鬼。
可双唇却是被鲜血染过的灼烈的红,咬牙疯狂喃喃道:“不,我不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只是嫉妒罢了。”
“我只是嫉妒楚无青有人守护,明明是楚家人,明明也是生在楚家的养蛊规则中。所有的自相残杀,只是为了养出一个少宗,但楚无青却跃然养蛊规则之外。”
“这是痛恨,是嫉妒,绝对不是情爱,”楚云疏的话语越来越慢,越来越坚定,似乎连自己都骗过了,“只是这种感觉太过复杂,才让我产生了占有欲的爱的错觉,我想要占有他,不过是为了……让这个族长之子,体会所有自己曾经经受过得痛苦罢了。”
“没错,就是这样。”楚云疏双眼微闭,浮动杂乱的气息渐渐平稳,脸上一片冰冷,可鬓角却冒出细密的汗渍。
大袖一扬,那完美无暇地手向前凭空一划,长琴陡然显现。
楚云疏双手弹奏,美妙至极的乐曲在他手指间流转。
越来越多的灵兽朝着道湖奔来,连追求自由的飞鸟都在湖上停落,细长的喙子一张,才捕捉到的小灵蛇从中掉下。
脱离了致命的危机,灵蛇却没有逃跑,只是随着音乐将自己盘起,在飞鸟的身旁,与之一起沉浸。
楚云疏弹奏的手指,动作越来越缓慢,但传出的音乐却越加美妙,每一个音符都能带给世间万物极致的享受。
他的双眼随着乐曲缓缓地阖上。
以大道之音催眠自己,直到三年之后再醒,如此……楚无青,我便可以不再见你。
被道音催眠者,会斩断世界一切纷扰杂念,只留下本真之心,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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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之中,层层云雾缭绕,如巨大的帷幕将世界一切尽皆挡住。
耳边是阵阵玄妙至极的道音。
楚云疏睁开眼,眼中出现一丝迷惘。
我是谁?我在哪里?
冥冥之中,似乎有声音在告诉自己,他应该打坐,应该修行,调动体内的灵力,让修为更上一层,让道意更进一步。
可仅仅才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他便感到有一股孤寂之感从心中升腾而起,似乎最重要的东西丢失了。
根本无心打坐。
楚云疏看了看白茫茫一片苍然的四周,神识向着四面八方横扫,却根本无法穿透这层层云雾。
看到的,除了白,还是白。
楚云疏站起身,然而才刚刚迈出一步,那连他神识都无法穿透的雾气,便陡然朝着他迈步处一分为二,露出一条小道来。
诡异至极。
小道蜿蜒,是一块块浸透了凡间烟火的卵石铺就而成。
“不要过去,不能过去。”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道。
他是仙者,小道的另一头是引仙堕魔的地狱。
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很快在他耳边响起,“你本来就是魔,你怕什么?只有那些庸才懦夫才永远在原地踏步,不敢去挑战任何东西。仙者无畏,魔者无惧,逆天而修,问无上大道,你连你的本心都不敢面对,又如何去问大道?”
“如此,也配称为一声天才?”这声音极具蛊惑之力。
第一个声音焦急起来,“修者修心,修的便是道心坚定,不为外物所扰,明知地狱还踏入,那才是自损道基,自取灭亡,不智之举!”
“快停下,快打坐!”
“呵,你敢还是不敢?”
楚云疏目光一闪,眼中露出一丝深邃,再次踏出了一步,他手轻轻一挥,两个在他耳边聒噪的声音骤然消散。
每踏出一步,那雾气便散开一分,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小道的尽头。
这世间一切都无比清晰起来,置身在了莽莽红尘之中。
此时阳春三月,正是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时候。
他站在护城河的高桥上,繁华喧闹的声音传入楚云疏的耳中。
鲜衣怒马的贵族少年,河岸鳞次栉比的商铺,青瓦白墙藏着名妓的小楼,数人抬起的大轿,精雕细刻的围栏,窜街叫卖的小贩……尽皆奔入他神识之内。
全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人间颜色。
与他从小生活的楚天城的仙家气象截然不同。
“这也算心魔吗?”楚云疏转身想要离开,就在此时,一艘画舫从远处缓缓驶来。
檐角飞翘,连一个窗棂都被精细雕刻出层层暗花,甲板上丝竹管弦,舞姬翩翩起舞。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从船楼中走出,招了招手道:“都停下,公子睡着了。”
那所有音乐与舞蹈在这招呼声中戛然而止。
楚云疏瞳孔微缩,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强烈至极的悸动,那船舱之中有一股奇诡的魔力吸引着他所有的神念。
在画舫从桥下穿过时,楚云疏身体一纵,轻飘飘地落入了船中。
他一步步向着引力的源头走去,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窜动,就要喷薄而出,生出一种异样的紧张。
甚至带着一丝不着边际的惶恐。
这是一间装潢极近奢华的厢房,里面的每一样摆件都说得出来头。
可楚云疏的眼中却视若无睹,只能看见那在长鳎上酣睡的少年。
长袍随意地披盖在身上,长发如流水垂落。
纵使已经熟睡,少年耷拉下来的手里仍提着一只酒壶。
脸上是醉酒后的薄红,就像三春的桃花在白雪上点点晕染开来的艳色。
楚云疏脑中一阵轰鸣,那急速跳动地心脏也骤然一停,半响后所有东西骤然爆发,如天地都被撕裂开来……
“楚无青。”
说完这句话后,楚云疏便呆立住了,眼中的迷惘也渐渐消失,恢复了一丝清明。
少年似乎被这声叫唤惊动,双唇呢喃道,“谁在叫我?”他想要撑起身,但宿醉使得他连眼皮都无法抬起,手指微颤,酒壶就要从手中滚落,整个人朝着塌下摔去。
楚云疏的心神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上前把少年接住,等他回过神时,赫然温香软玉抱了满怀。
纵使向着地上摔去,少年仍然没有醒来,只是虚虚地张了一下眼睛,睫毛微微一颤,又很快将所有朦胧的眼波收归眼皮之下,再次沉沉睡去。
为了舒服,他转了转身体,小口微张,探出舌尖舔了舔被酒水润泽得丰艳的下唇,似乎偷得了一缕酒香,唇角满足地上翘。
楚云疏地呼吸骤然急促,想要把这乱他心神的妖精甩开,想要回到那一片苍白鸿蒙之地。
可那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在害怕?你怕什么?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一场可以让你为所欲为的梦。”
“这里没有你要追求的道,你也不是楚家人,这不过是一处凡间的城池,而你,只是这位世家公子的教书先生。他顽劣不逊,喜好享乐,纵情歌舞,你是世间大儒,却趋于侯府的救命之恩,不得不做了他的先生。”
随着这话语响起,楚云疏身上的衣衫陡然改变,化作了一席玄色长袍,儒带博冠。
“他又用拙劣的借口欺骗了你,说是去家庙给祖母上香,乞求平安,却在城外包了画舫喝得不醒人世,作为先生,你现在不该惩罚他吗?”
少年长眉微微皱起,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柔软的身躯陡然一抖,连声音都带上了微颤,伴着阵阵醉酒后的喘息,“先生……嗯,不,呜呜,不要,弟子,知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良心很痛!真的!比防盗章多了1300字。
那天晚上写了七千了……结果就卡住了= =,然后颈椎病犯了,坐下就感觉眼前一黑,脖子抬不起来,影响到思维qaq。
加上卡文,写楚云疏那里一直卡着,好不容易写出来,结果word丢稿了,还是连续两次,崩溃!
明天不更,后天恢复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