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水刚走出自己的营帐,准备去找小姐说说话,就见四五个影卫站在门前,低声议论着什么,她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要干什么啊?”
影一闻声回头,刚才还冷着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笑容可掬,激得剩下几名影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走过去,柔声说道:“青水,王爷是不是在王妃的营帐里?”
“我不知道。”她眨了眨大大的水眸,一脸无辜,“我每次这个时辰去找小姐的时候,就只有小姐一个人在营帐啊。”
“那你进去看看好不好?我们是男人,要是……”他顿住不说,但是后面的意味已经很明了了,“那样就不太好了。”
“哦,行。”青水乖乖听话,扶帘走了进去。
那几名影卫走过来,冲影一挤眉弄眼,笑得好不诡异,他一眼瞪过去,却没有丝毫的威震力,他们笑得更八卦了。
“啊……”里面忽然传出来青水惊恐的叫喊声,几人面色一变,急忙冲了进去。
影一一个健步冲过去,把她揽进怀中,低声问:“怎么了?”天知道刚才那一声尖叫快要吓坏他了,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呢。
“血,那么多血……”青水抬手颤颤地指向地面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害怕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大眼睛里面盛满恐惧。
“不怕。”影一看到地上的血,对他们几个说:“看看王爷在不在这里?快点!”
“是。”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绕过挡在中央的屏风,去到床边,却只看到床上还在昏睡的王爷,王妃不见人影。
“王爷?王爷你醒醒。”他们唤道,可是他就是如同沉浸在梦乡里一般,怎么也不肯醒过来,影三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说道:“王爷应该是中了一种顶级迷香。”
影一搂着青水走过去,然后轻轻地安抚她:“你先在这里站一会儿,不要怕,我在这呢。”
“嗯……”她温顺地点了点头,眼神看向屏风后的床上,有不安的加上了一句:“可是,小姐呢?她在哪里?”
影一皱了皱眉,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王妃的踪影,于是叫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说:“派人去找王妃,并告诉他们,说王爷找到了。”
“是。”那人领了命快步走了出去。
“我们现在是等王爷醒来吗?”影三问道,眼底全是担忧,“按王爷的武功来说,就算没有内力,也能分辨出迷香吧,不应该会如此啊。”
“除非……”影一说道,“是比他修为还高的人,或是,与他亲近的人下的药。”这话的意味很明确了,王妃现在不在这里,王爷又中了迷香,还是躺在她的营帐里,任谁都会想到那一种可能性了吧。
“不会吧,王妃那么真心对待我们王爷,一定不会这样做的。”影三出口否认,前些天的事他们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看人的能力还不会那么差吧。
“是真心的就不会那样做了吗?”影一瞟了他一眼,眼底出现了一抹不明意味,“万一是事出有因,不得已才那么做的呢?”
“哦,也对啊。”几人恍然大悟,不过同时又皱起了眉头,“会是什么事能让王妃这么做啊?”
“等王爷醒来,听他的吩咐吧。”影一转回目光去,看着床上的北堂绝,也皱起了眉,背后突然有一双小手拽了拽他的衣襟,他回头,目光变得温和起来。
“影一。”青水一双大眼睛里面闪动着水光,撅着唇瓣,看上去十分可怜,“小姐是不是又不要我了?还有,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影一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然后转过身来搂住她往后面走去,哄劝道:“她不会不要你的,也不会出事,你小姐的实力,你还不放心吗?”
“可是……”
“好了。相信我,没事的,等王爷醒来,一切都会清楚的。”影一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满眼是宠溺。
“好吧。”青水的眼神里有几分难过,其实怎样都不重要了,她知道自己的软弱会成为小姐的拖累,自己的任性还会让影一受到伤害,所以她不会再那样做了,不会再伤害对自己那么好的他。
北堂绝觉得耳边似乎有些喧闹,眼皮沉重的很,可是身上却万分舒畅,像是没有了那股压抑自己的蛊毒一般,他缓缓撑开黑眸,入眼的是淡紫色的床幔。
“王爷,你醒了?”影三兴奋地说道,伸手把他扶起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
他靠在背后的床棱处,他的头脑还是一片昏昏沉沉,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入眼的只有他身边的影卫。
记忆在一点点流回脑海之中,他看清了,这里是汐儿的营帐,那么她呢?她去了哪儿?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药?
他抬起手想揉一揉肿胀的太阳穴,却惊觉腕上火辣辣的痛感,不禁撩起衣袍看了一眼,一条手帕简单地包扎在那里,里面隐隐渗出血迹。
这是,汐儿的手帕?是她伤了自己?然后又给自己包扎?为什么要这样做?
北堂绝身上寒气甚浓,脑袋里接连一串的问题涌现出来,终于在他恢复了所有的神智后,冷冷地问道:“王妃呢?”
“王妃……不见了,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影一松开青水,上前一步回答道。
“不见了?”北堂绝提高了声调,身上的寒气猛然迸发出来,害得他们齐齐退后了几步,“昨晚谁来过这个营帐?”
“守夜的士兵说昨晚没见有人进来过王妃的营帐。”顿了一下,影一接着说道,“就连你,他们也不知道是何时进来的。”
“我是自己来的。”他淡淡的解释了一下,收了收身上的气息。
“不过有人说,给你配药的那位大夫不见了。”影三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急忙对三王爷说道,“难道是那位大夫把王妃带走了?”
北堂绝皱了皱眉,下床来,却发现自己的外袍不见了,自己身上只一件墨色的中衣,嘴里似乎还余留着药草的苦涩,一名在营帐中转了许久的影卫忽然说道:“王爷,你看,这里还有一些没有用过的草药。”
他抿了抿薄唇,大步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地面上的痕迹,忽然冷声说道:“再找个大夫来。”
“是。”
青水翕合了下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她垂下眼眸,还是选择了沉默。
月凌汐醒来,刚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破烂的茅草屋,于是撇下了嘴角,坐起身来:“我说老头,你钱也不少吧,盖盖你这房子能怎么?”
“我钱不少?”正在桌边半趴着写写画画的无酒仙一听这话瞬间瞪圆了眼,狠狠地把毛笔一顿,气哼哼地说:“我钱要是不少,还用去治那什么边境的王侯来买你的药吗?”
“谁让你不救人的,你救一个人能挣多少钱啊!”月凌汐十分不屑,她要是有他这一身医术,绝对要拿它好好发挥,然后,敲诈一笔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