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汐眨了眨眼,现在的她还不到十岁吧,这年纪就嫁人?那个二品官有恋童癖?
“不行,你怎么能这样?”女人哭着拉住男人的衣服,不让他走。
他回身,一脚踹开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女人的身子歪了下,失重向檀木桌撞去,额角正好撞到了桌角,流出鲜红的血液。
小月凌汐跑出去,小手抱起了女人,哭着喊道:“娘,娘你怎么了?”
“汐儿,你听话,记住。”女人看着她,十分不舍,“千万不要,让刚才的男人知道你会琴棋书画,不管他怎么测试你,都,不要展露出来。”
说完,女人的手垂了下来,小月凌汐害怕地抱住她,哭得一塌糊涂。
这么悲惨,原来她娘是丞相害死的,那这么说,她是想要让自己替她去报仇?后来的事如翻书般飞快,月凌汐不会琴棋书画,丞相不能将她嫁走,从此再也不管她,姐妹来欺负她,她默默忍受……
场景变得模糊起来,一点点散去,月凌汐有点困乏地打了个哈欠,冲空幽的黑暗说道:“你是不是还残存着一点意识在这具身体里?”
“是。”一个和她长相一样的女子出现在她面前,“在我被下毒死后,你就来了,你体内百毒不侵的能力把这具身体所中的毒解了,我还未消散完的魂魄自然就留下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这次出来是要干嘛?”
“我想请你替我报仇,你刚才也看到了,是他害死了我娘,我永远都不能原谅他。”
“那倒也不是不行。”月凌汐摸了摸鼻头,“不过,你要是时不时都这么出来吓一回人。”
她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我立刻就离开这具身体,决不再打扰你。”
“你那么相信我?”月凌汐轻笑。
“嗯,我只能相信你。”她凄凉的笑了笑,深沉的忧伤溢满姣好的容颜。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自己忧伤的时候这么可怜?月凌汐点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你可以放心,我答应的事就绝对会做到。”
“我会应约离开的,你也放心吧。”
“对了。”月凌汐唤住她,“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害死你的吗?”
“我为什么不知道呢?”她反问道,转过身子,让月凌汐看不见她的脸色,“知道又如何?我不恨他,像我这样的人,确实不配当他的王妃。”
“你,爱他?”月凌汐有几分犹豫,看着她的背影,“他有那么好?”
“不,我不爱他了,但是他真的很好,也许,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吧。”她似乎是笑了下,身影渐渐隐去,“你可以回去了,我,会离开。”
月凌汐觉得十分乏倦,轻轻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北堂绝并没有将她带回落雨阁,而是直接将她抱到自己的寝室——南烨阁,大夫被影一生拉硬拽过来,匆匆给王爷行了礼,坐下给她诊脉。
许久,那大夫才将闭着的眼睛睁开,眉头都拧到了一起,看得人担心万分,缓缓地叹出口气:“王妃她,她的症状很严重啊。”
“她怎么了?”北堂绝的语气冰凉,目光仿佛要在他身上戳个洞。
“王妃……”
“我怎么了?怎么就症状严重了?”躺在床上的月凌汐忽然出声,撑着疲软的身子起来,仅仅就是起个身而已,却让她呼吸急促,背后渗出冷汗。
“小姐,你终于醒了,青水好担心你。”
北堂绝瞄一眼她,颇具威震力地看着愣住的大夫,他腿一哆嗦,慌忙跪在地上,解释道:“小的不敢欺骗王爷,王妃她,身体在数日前便感染风寒,一直未治,现在情况恶化的很快,微有发热的趋向,得赶紧治疗才是。”
“去开药吧。”北堂绝扫了他一眼,示意影一带他下去,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点也不注意身体,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突然很难受嘛,刚才大夫不是说了吗,大概是风寒引起的吧。”月凌汐不打算跟他说出实情,仰头看他,目光带着几分探寻,这究竟是怎样的男人,可以让她如此深爱?
他也对上她投过来的目光,黑眸深不见底,带着冰凉的触感,仿佛要带着人深陷下去。
她愣了愣,眨一下眼眸,身体却酸软得要命,她抽起枕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住,闻着床铺间满是他身上的味道,微微垂眸,无意识地吸吸鼻子,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青水默不作声地退下去,小姐饿了这么久,她得赶紧做些吃的给他补补身子才行,可刚迈出门,她便确确实实的愣住了,这,这是王爷的寝室啊,她要怎么做?
她着急地咬住小手帕,夜一不知道去哪了,根本没看见他进王府,可是现在,她总不能进房间去打扰小姐和王爷吧,怎么办怎么办?
“青水姑娘?”身后传来一个明朗的男音,影一拿了药会来,便看见她站在这里十分纠结的摸样,不禁疑惑的问道。
“影一大哥。”青水如看见救星一般,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焦急地说道:“我想给小姐做些补身子的饭菜,可是不知道要去哪里。你帮一帮我,好不好?”
“做饭菜啊,我让厨子做就好,你在外面坐一坐,等我去通知啊。”影一说完,身子却没动,耳根处有可疑的红晕,瞄了瞄被她抓着的手臂。
青水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一张小脸红的滴血,后知后觉地放开手,低头出声:“那,影一大哥,谢谢你了。”
“没事,你,别叫我影一大哥了,听着怪别扭的,直接叫影一就好。”影一有些憨憨地笑出来,跑去办正事了。
青水走到树下,往寝室的方向看了几眼,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放心的站在那里,手摸了摸还在发烫的面颊,垂下头。
屋内,月凌汐看着被褥上的图腾,状似闲聊般开口:“你怎么抱我来了这里?我分明住在落雨阁啊。”
“本王没耐心走到那里去。”他轻描淡写地说出口,转身去桌边倒了杯清茶,带着芬芳的幽香,递给她,黑石戒在黄昏中显得更加神秘。
“哦,谢谢。”月凌汐有一秒钟的慌乱,这种突如其来温柔,让她措手不及。
“你那个阁院,等明天,就重新换个大些的吧。”北堂绝就那样冷冰冰地站着,高大的身形遮暗了光线,语气自然到极点。
“那倒不用了,我在那里住得很好。”才不要搬走呢,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没人走动的竹林,怎么能说走就走。
“随你。”他也不强令。
“对了,你那个黑石戒,是谁送你的?”月凌汐抿了抿唇,问道。双手捧住白瓷茶杯,上面画着清雅的花种,滚烫的茶水将杯子蕴成同样的温度,身上的寒冷似乎祛了几分。
“先皇猎中的一只黑狼,从它腹中剖出的。”北堂绝抬起手看了一眼,“你对它感兴趣?”
“还好吧,挺好看的。”月凌汐浅笑,想起在马车上闯进脑海的片段,那种熟悉的感觉,可分明,那两个人,她都没有看清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