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亲眼见了罪臣月武与月凌汐之间的信函,还会有假?”皇上见北堂绝终还是没有走出这个大殿,心里微微放了放心,表面上去还是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
“信函?皇上是从月武那里得来的?”月陌的眸光转了转,问道。
“朕是从……”皇上的眉头皱了一皱,忽然顿住了话端,那封信函……他并没有验过真伪。
他心里是并不想让月凌汐得到北堂绝的喜爱的,他只是觉得她配不上他的王弟而已,昨夜一见临妃手里的信函就什么都没想,直接下了圣旨,现在一想,那个玉侧妃哪里会有那么巧看到这封信?既然是与月武之间的罪证,为什么没有毁掉?
不过他终究还是皇上,面色只是微微的变了变色,敢玩弄一国之君?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上,你究竟是从何处知道的?”月陌接着说道,“依臣之见,这件事情,怕是另有门路,皇上之所以会如此做,也一定有你的原因,而三王爷一事情急之下做出了些冒犯的事情,也是情由所原的,不如让我们先将这件事放一放,皇上也在仔细调查一下如何?先不要那么对汐儿好吗?”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皇上自然也就踩着台阶下了,但是皇上的脸面被北堂绝抹了一把,怎么也要补回来,于是清了清嗓子:“你去通知十八鹰将,这件事还有待调查,让他们先回来,至于你这个王爷,回府禁足半月!”
北堂绝的脸色松了松,但还是不能接受他废了汐儿这一件事,于是直挺挺地站着,浑身冰冷:“她是我的女人,我的王妃,所以你要收回皇令!”
月陌的脸色一僵,这个男人不要不识趣好不好,汐儿的命保住了就好,先不要说别的了啊!
“皇兄,如果她真的是月武派来的,那又如何?我爱她,那么就不管她是谁,我都会爱,月武已经败了,他的人没有任何威胁,若是你的眼里容不下她,那么我可以带着她走,远离这里。更何况,若她不是月武派来的,你拿什么来给我一个完好的汐儿?”
北堂绝的目光沉静,一句一字却透着无尽的心伤,刚刚的愤怒已经被他很好地控制了下去,取之而来的是如同往常一样的淡漠疏离。
可是这种疏离,却让皇上突然感觉到心惊,与其说是疏离,倒不如说是丝毫没有感情,原来不管他是怎样的冰冷,但和自己说话之间都有着一股亲近之意,可是现在……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长兄如父,我有了心爱的人,第一想到的便是要让你知道,你是知道了。”北堂绝的黑眸乌沉沉的,深邃的不见底,“可你却这么做,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自己最爱的人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伤害,那是什么感觉?”
北堂绝难得一次张口说了这么多话,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一样刺在皇上的心里,他不禁怔了怔,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一点。
北堂绝动也不动地看着他,眸光里的坚定和冷意不容人忽视。
“待这件事查清楚后,朕自然会再下道圣旨,免了她的罪行。”皇上硬下心,维持着所谓的颜面,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朝堂之上。
北堂绝还站着没动,黑眸暗暗,在一片废墟的背景下显得那么冷傲,月陌从后面走上来,拽了拽他,一边无奈的说:“走了走了,你站在这里也没有用。”
“你觉得是谁?”他倒也跟着他往外走去,只是那面容上却是发自内心的严寒。
只要他一天不撤皇令,那就不要想自己再原谅他;他可以让她终身不嫁入皇族,那么自己退出皇族,就也不再姓氏北堂。
只不过,他若是仍然要伤害汐儿,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
“你自己都有答案了,还问我做什么?”月陌跟着他大步流星的步伐,看着他想也不想就往王府的方向走去,撇了撇嘴角,说道。
“她找死。”北堂绝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浑身凌冽的气息将街上来往的人们吓了一跳,有人认出他是三王爷,不禁在背后悄悄指手画脚。
“嗯,那若没什么事,我便先回自己的府中了。”月陌点了点头,对于这种心机竟然算到自己妹妹身上的女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随你。”北堂绝懒得管他,随意一挥手便踏进了王府,刚刚被轰飞的几名暗卫还没有回来,王府里只有很少的几名影卫,其余的都被派出去寻找王妃的下落了。
“玉侧妃,这便是属下寻回来的迷香。”玉侧妃的屋子里,那名侍卫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瓶,递给她。
“你做得很好。”玉侧妃凑近他,趴在他耳边说道:“我要不要……先给你试用一下,看看好不好用呢?”
“玉侧妃。”那侍卫顿了顿,脸上渐渐红了起来,“这迷香一定好用的,你把它涂到身上,这是解药,你提前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你可知道,这三王爷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一般的迷香是迷不晕他的,若是一次不成功,你可是知道这后果……”她修长的指尖在他的脸上划了划,阴阴地说道。
“属下自然知道,只不过这迷香是我家祖传秘方制成的,只对有内力的人有效,玉侧妃您放心吧,一定会成功的。”他轻颤一下,战战兢兢地说道。
“那就好,事成之后,我一定会给你好处的。”玉侧妃笑了笑,收回手走回椅子上。
门外忽然传来她丫鬟的声音:“玉侧妃,王爷回府了,正冲咱们这里走呢。”
“来咱们这里了?”玉侧妃万分高兴,不禁喜笑颜开,急忙推着那个侍卫离开,“你快走快走,别让他看到你。”
“是。”他挑了挑眉角,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对她有感觉,她爱的人,从始至终就只是三王爷啊,自己只是个侍卫,怎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你快看看,我这一身装束怎么样?”玉侧妃急得火上浇油,想了想,忽然把刚才的小盒子拿出来,往自己身上涂了两下,又吞下解药,对毫不知情的小丫鬟说:“你快出去,告诉外面所有的人,今天不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都不准进来听见没有?”
“哦,是。”小丫鬟听了,急忙跑了出去。
玉侧妃静了静心,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翻动着手里的诗卷,一副纤柔女子轻巧好学的模样,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不一会儿,北堂绝果然走进了院中,不过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他是走了进来,和她想的一样,墨袍翩翩,只不过满身肃杀的寒气让人不禁感到一阵阵恐惧。
他一脚踹开门,一步步地逼近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身上的威压将他路过的桌椅都打翻了,翻滚着向着一旁而去。
玉侧妃有些害怕了,不过还是给自己打气,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这次成功,那么以后就再也不用害怕什么了,王妃的位子王爷的宠爱,全是自己的!
于是她大着胆子往王爷的的方向走了一步,北堂绝反倒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那眼神里是绝对的鄙夷与不屑,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只蝼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