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吗?”月陌抬眼看了看他,半闭着眼睛,“原来我觉得我真是没用,竟然连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都保护不了,让她们吃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将那个男人拿下了,却觉得自己还顶着他儿子这一称呼,真是耻辱!”
“你早在几年前就被驱逐出府了,所以没人会说你什么。”北堂绝凉凉的瞟了他一眼,心里也明白他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于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可是我就算怎样,也改变不了我是他亲生儿子的事实啊。”月陌一身白衣似雪,半趴在桌子上面,手里拿着酒杯,一脸沉痛地说着。
“……”北堂绝一点都不会劝人,从小至今他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只能也拿起酒杯,看上去万分淡漠地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还有汐儿,她过一阵子回来后时会怎样?她或者,到现在也没有原谅我那时候丢下她和母亲两个人吧。”月陌又想到汐儿每次都对他戒备颇严的的模样,那是真心的不信任,就觉得心里一阵阵揪痛。
“过一阵子?”北堂绝听到自己一直关切的人的消息,一下子坐直了身,看向他的目光里有了几分不同,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过一阵子会回来?谁告诉你的?”
北堂绝有感觉,他似乎比自己知道得多那么一点。
“我不知道……”月陌的头像是撑不动了一般,直往桌子上磕,还是呢喃着说道:“她应该会在一阵子里就回来了吧。”
北堂绝眉心一皱,他还真是打算睡到自己这里?于是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后者毫无反应,只好收回手,对着空气说道:“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里。”
喝酒非要来自己这里,搞得屋子里满是浓重的酒气,还以为他知道什么,看起来也就是他自己猜的而已吧。
汐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北堂绝走到窗边,伸手打开窗户,窗外正是秋天,残枝败叶铺满了地面,就连树梢上都不时地坠下一片片叶子,像是写满了哀愁。
他心里莫名的一顿,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那种感觉很不舒服!他的剑眉拧到一起,挥起了袖袍,把窗户关上。
那种感觉,闷得他觉得透不过呼吸来。
汐儿出了什么事?不会的,如果汐儿出了事,自己不应该会心疼么?怎么回是闷闷的感觉?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他皱起剑眉,有谁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事?看来自己要小心了。
要是有谁敢动他的汐儿,那么就先准备好以后的代价。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事情发生,还那么的令他心寒。
下午,玉侧妃便真的进了宫,见到了她的姐姐,也不禁有些动容,两人互相说了好久的贴心话,临妃忽然屏退了所有的丫鬟,问道:“那个三王爷对你怎么样?”
玉侧妃一听,眼泪就如同自来水一般关不住了,抽噎着说道:“你哪里知道啊,姐姐,其实王爷他一点也不爱我,现在还要为了那个废物王妃而说要休了我……”
“你说什么?”临妃一下子站起身来,满脸的不相信,“他竟然说要休了你?难道要将万千宠爱都只给在那个女人身上吗?”
“所以啊,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玉侧妃哭得好不伤心,她的姐姐在这里,而且还得到着皇上的宠爱,那么让她来帮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放心。”临妃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挨着她坐下,双手握住她的手,眼底隐隐升腾起来一股险恶,“你是本宫的妹妹,本宫绝不会让任何人来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听说了吗?那个什么三王妃的家族被全家流放了,而那个丞相月武,也要被砍头了……”
“姐姐你是说……我们可以借机……”玉侧妃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但是眼底闪动着的兴奋已经暴露了她心里所想。
“对,就是那样。”临妃拍拍她的手,一脸让她放心的神情,“这件事交给本宫来办,你就好好地呆在三王府内,然后尽快抓住三王爷的心就行了。”
“嗯,我知道,谢谢姐姐。”玉侧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激的看向临妃,有她来帮自己,那么自己想要坐上王妃的位子,指日可待。
那个贱女人,你给我好好等着!
“咱们两个谁跟谁嘛,现在整个家族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姐姐不帮你帮谁啊?”临妃拉起她来,笑得一脸温和慈爱,“走,陪姐姐去菊园赏菊去。”
“嗯。”她点点头,起身跟着她往菊园的方向走去。
当天晚上,皇上照例来到了临妃的寝宫中,不过并没有让侍卫通知,他便大步走了进去,想给她一个惊喜,谁知走进寝宫中,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等着他来的临妃正在角落里不知道干着些什么。
“爱妃?”他走到她的背后,有些疑惑,沉沉的唤道:“你在干什么?”
“啊!”早就有所察觉他走进来的临妃装作什么都不知的回头,低声惊叫了一声,一脸惊讶,赶紧将手里的东西背在身后,半垂着眼眸,连声音都有一些轻轻的颤抖:“皇上……”
这一动作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他不悦的蹙起眉头,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交出来。”
“皇上,臣妾没拿什么,真的没拿……”临妃一下子跪在地上,显得万分紧张与张皇,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一双美瞳里盛满了摇摇欲坠的泪水,她却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皇上看着她这模样,心里便又心疼起来,伸出一只手把她扶起来,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柔声说:“你乖,你知道的,欺君可是大罪,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朕就不责怪你,听到了吗?”
“臣妾知错,是臣妾不对,不该瞒着皇上。”临妃不肯起来,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他的腰,好像是自己知错了一般,哭得好不委屈,这样一来,自然就露出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封信函。
皇上伸手拿过来,另一只手将她搂抱起来,带回床上去,然后拆开来看,越看越是震惊,最终暴怒的将脚边的香炉踢翻。
临妃急忙跪在地上,一脸内疚与忏悔不已,抽抽搭搭地说道:“是臣妾的错啊,今天臣妾的妹妹来说,她在三王妃的屋子里不小心的看到了这个东西,可是因为是她顽皮,没有经过王妃的允许便进了她的房间,所以也不敢声张。
她又不敢给三王爷看,本来三王爷就想要将她休了,这样再一说,没准王爷会认为是她故意挑拨离间,所以今天才敢带来给臣妾看,臣妾也怕皇上知道了后会跟三王爷发生什么不愉快,所以才……所以才斗胆想将它藏起来,是臣妾不对,都是臣妾的错,才让皇上如此震怒,请皇上责罚!”
“你有何错之有?”皇上简直愤怒到了极点,手里的信纸被他捏的一团褶皱,不过还是强忍怒气将她扶起来,对她说道:“好好歇着,今晚朕便将这件事处理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