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是又怎么样?”老头儿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胡子,抱着酒坛闪出很远之地,故意冷下了声音:“昨日教你的,练习的如何了?”
“都记住了。”见他这样,月凌汐也不嬉笑打闹了,敛去清浅的笑意,认真地回答道。
“那好,你给我展示一遍,我看看合不合格。”无酒仙抱起坛子喝了一口,回味似的咂了咂嘴,不愧为王室之酿啊,让人回味无穷。
“好。”她点下头,依照他昨日所说的开始了动作,形如妖冶的花朵,忽开忽落,宛如有生命一般,更配以袖中的玄丝,更为传神。
她动至一半,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腕上的手链银光闪动,独孤子何的声音如春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小汐汐,我好想你哦 ̄”
月凌汐脚下一拌,身形差些摔倒,急忙将袖中玄丝射中竹竿,借力翻飞起身。这个独孤子何,干嘛非要在这个时间说话啊,害她的动作全全乱套,只能随机应变。
正在喝酒的无酒仙动作一顿,虽然并未看着她,却依旧听出不对,随意射出一颗小石子,丝毫不留情面地打在她的脚腕处。
她躲避不及,生生挨下,摔倒在地,脚腕处传来阵阵痛意,她的眸子里泛起清寒的光,不怪无酒仙用石子打她,是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心无旁骛的专心习武,她转了转手腕上的手链,断开了联系。
再次忍痛立起身来,她从头练起,似乎感觉不到自己刚受的伤还在洇出血迹。这一次,她静下心,屏蔽了一切外来干扰。
无酒仙缓缓地笑了笑,抬手折下一片竹叶,射向她。
她听到竹叶射来时微弱的破空之音,运起内力腾地而起,躲了过去,却丝毫不敢松懈,因为紧接着就射来了无数的叶片,将一切退路封闭。
她只能运起还不太强烈的内力来抵挡,却有些撑不住,于是射起玄丝,甩出匕首挥落一大片竹叶,这才得以逃脱。
无酒仙眼神一亮,呵呵的笑出声,这个小毛丫头,可还真是古灵精怪啊。不过……他才不能就此放过她。
地面上枯落的竹叶忽然被大力卷起,如豺狼一般雷霆万钧地直冲她而来,里面夹杂着强劲的内力,无酒仙腾出一只手运内力,另一只手却悠闲地抱着酒坛畅饮。
一旁打坐的夜一猛然睁开双眼,颇有些担心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虽然,他一直很相信小姐的能力,但是……这个无酒仙在小姐才刚会使用内力时就如此考验她,会不会太过强人所难?
月凌汐眼底燃起一丝火苗,越是她做不了的,她就越是想去挑战。她顿时来了兴趣,今日,还非要那个老头刮目相看才行!
她熟稔的运用前世的武力,并融合进内力和玄丝相配合,似是非要打破他的困束。终于,在天边缓缓升起鱼肚白之时,她如一抹娇艳的花影绽开来,所处之地全部破碎,之中自然也包括无酒仙设下的障碍。
“哈哈,不错啊,小毛丫头!”无酒仙在不远处大笑起来,又瞧了一眼天色,“好了,今晚我依旧会考验你,甚至比这个还会难千百倍,你啊,等着接招吧。”说完,他的身形便无声的隐去了。
“小姐。”夜一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当然好啦。”虽然身上衣衫破碎,带有无数条状伤痕,那是竹叶划破的,一条条血迹鲜红,可她脸上的笑容依旧耀眼得让人离不开视线。
那是成功后自信满满的笑意,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我们回去吧。”夜一伸手想要去扶她,却被她拦下。
“喂,我哪有严重到要被人搀扶的地步,好啦,走吧。”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带着傲然的骄傲,虽看上去狼狈之极,却仍如灵宫仙子般。
夜一跟在她后面,放了放心,小姐是不用让人担心的,永远都是如此。
夜一回了自己的卧房,月凌汐从后窗翻进,避开自己设的机关,才准备趴向床,却发现有一抹人影在那里。
“小汐汐 ̄”那声音无限委屈,独孤子何被倒挂在房梁上,脚上还被夹了个卡子,灰头土脸的,地面上有着一片细密的针,就算切断绳子也活不了太久,他说道:“你怎么如此狠心?竟在房中设下如此危险至极的机关,害得人家,好久都不能动了。”
角落里瑟缩着一团黄色,毛发乱成一团,与它主人都一样可怜,被一条手指粗细的绳子五花大绑,头上还倒扣着一个胭脂盒,,上面粘着一柄尖锐的利刃,动作稍大一些就会一命呜呼。
“你们……”月凌汐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笑容凉薄:“谁让你们来的?误中机关能赖我吗?”
“人家联系你,听不到你的回应,又被中断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急冲冲的过来了,谁知道会变成这样。”独孤子何晃了晃身体,“小汐汐,快放我下来啦。”
“呜 ̄呜 ̄”小迷狐也跟着呜咽几声,这样子很让狐受不了的!
“这下总可以长点记性了吧,记住,不要随意来找我!”月凌汐掷地有声,身影闪动了几下,机关被解开,独孤子何直直摔向地面,凌半空中翻身而下,稳稳落在地面上,原本一身干净俊逸的白色长袍此时脏的够可以,看起来很滑稽。
小迷狐可算得到解放,三两下挣开绳子,扑进月凌汐怀里,太恐怖了,要和她好好打好关系啊啊啊!
独孤子何这才发现月凌汐身上的伤痕,一下子扯开迷狐,原本如画般的眉头皱起,声音也不再像玩闹一样,反而十分正经:“你这是怎么回事?”
她哪来的这么多伤口?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不在她身边,还是让她受伤了吗?
“哦,没什么。”月凌汐云淡风轻地抽回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臂,独孤子何认真的样子还真让人很难接受哎。
“小汐汐。”他的面孔骤然变得沉静,褪去了平日里嘻嘻哈哈仿若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甚至不容人退却,虽不如北堂绝那般冰冷,却仍令人感觉不大舒服。
此时月凌汐就是这种感觉,她皱眉看着他的脸色,才准备开口问他这是为什么,却已经被他打断。
“小汐汐,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是不相信我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连原因也不肯告诉我,我在你心里,难道连朋友都不算是?”独孤子何开口说了一大篇,眼底似乎有着悲伤的颜色。
“不是,我这只不过是练功的时候弄伤的而已啊,你怎么如此小题大做?我有把你当朋友的,但是,现在我还在流血,你不应该先离开让我上一下药吗?”月凌汐笑得颇为无奈,他是怎么了?怎么觉得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哦,对啊。”他好像才刚刚想到这件事,脸上又多了那抹如阳光般温柔的笑意,“那小汐汐没事就好,我先走了,有事联系我。”
小迷狐迅速窜上他的肩头,耳朵耷拉下来,一副不舍的样子。独孤子何从后窗翻了出去,却又突然冒了出来:“小汐汐,我好想你的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