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瞅了一眼，是那块儿巨大的孔雀石，光滑而平整，摸上去舒服之极。
“好，好。”北堂绝投降，然后便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了，生怕她不理自己，可是太过于炙热的目光却死死地粘在她身上，看得她满身不舒服。
“咳……”月凌汐轻咳了一声，然后看着头顶的白纱，说道：“那个……你转过身去，我穿了衣服你再转过来。”
“汐儿……”北堂绝不肯照做，目光怎么也不离开她。
“快点。”月凌汐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像是一只被惊吓到的小刺猬，竖起了浑身的刺。
“好。”北堂绝缓缓勾唇，然后转过身去看着后面，反正她迟早也是自己的，早一日晚一日也不迟，她既然不愿意，那么自己也不会强迫她。
她看了看他，然后从浴池中撩起一捧水向他甩了过去，他静静地站着，没有半分动作。她这才放了心，一边向着琉璃石阶那边走去，一边将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的动作。
北堂绝掉了掉头，她立刻将身子缩进水面，警惕地问道：“你干什么？”
“汐儿。”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抬手指向屏风后面，“那里送来了能穿的衣服，不要穿那件脏衣服了。”
月凌汐看了看那张将整个外面都隔绝了的巨大墨色屏风，然后踩着石阶一步步走了上去，裹在身上的薄衫遮不住姣好的身材，她探了探身，果然看到屏风后面放置着一个托盘，上面托着整齐地叠放着的衣服。
她拿起来那件淡紫色的撒花烟罗裙，玉手一挥，身形几个旋转之间便已穿到了身上，然后把托盘里那件墨黑色的长袍推到屏风后面，说道：“我穿好了。”
北堂绝这才转过身子来，从水中一跃而出，把墨袍裹到自己身上，看着娇小的她站在那里，刚刚被水气蒸得嫣红还没从脸上褪去，此时显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双手叠放在身前，听见他走过来而转过头来看着他。
“汐儿。”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是我的女人，再过几天我们便成亲，如何？”
“成亲？”月凌汐转过头去看着他，问道：“你这算是在求婚？”
太不正式了吧，虽然独孤子何向自己求婚求得自己连拒绝都不耐烦了，可是也没有像现在北堂绝这样就说一句话了事啊。
“求婚？”请求大婚？北堂绝眉心蹙了蹙，没弄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只好按照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月凌汐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下紫眸。
“嗯。”他继续点头。
“我不答应！”月凌汐一口回绝，干脆利落，然后转过头去不看他。
“为什么？”北堂绝黑眸沉沉，问道。
“你这也太简单了吧。”她不满地说道，用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
“那还要怎样？”这是哪里的风俗？他怎么没听说过，求婚？不能太简单？她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最少也要……”月凌汐歪着头想了想，关于求婚这码子事，她还是真的没有怎么研究过哎，只是听人说起过罢了，现在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好不讲理：“我不知道，反正不能这么简单！”
“嗯？”北堂绝挑起尾音，黑眸里不明的意味浓厚。
“我不管。”月凌汐拉着他往门外走去，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再多纠结，直接说道：“我困了，要睡觉了。”
北堂绝的眉头打成一个结，想了许久也没想到究竟要怎样解决她摆出来的难题，于是便任由她拉着去自己的寝室。
“这是怎么回事？”月凌汐走了许久，却发现北堂绝原来的寝室此时变成了一堆废墟，眸底泛上几分惊讶，转头问道。
北堂绝这才把心思从‘求婚’两个字的上面拉回来，看了一眼前面，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说道：“我见到了你不小心掉下的秘籍，便拿去修习，又做了些改动，闭关一年，才练成这功法，于是这里就因为我突破关口时而毁掉了，现在我住在书房。”
“我掉下的秘籍？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向后面挪了挪，以免自己的头发受到他的蹂躏，反问道。
“你不知道？不是你的？”北堂绝眯了眯黑夜一般的眼眸，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说道：“那上面有一个符号，像这样。”
北堂绝抬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画了一个图形，然后抬眼看向她，问道：“这个图案，你知道吗？”
“这个……”月凌汐一顿，这不是那个老头的代表图案么，怎么会在那本秘籍上？她不记得他曾经给过她什么秘籍啊。
“你知道？”北堂绝看出她的犹豫，眼底有些疑惑。“那本秘籍在我练完后便毁掉了，难道不是你掉落的？”
“嗯。”月凌汐点一点头，然后冲着书房那边走去，懒懒的打来了个哈欠，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治你蛊毒的老头？”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要是没有他封印了自己的内力，自己还会中蛊毒吗？不过那个老头和汐儿是什么关系？北堂绝跟着她的步伐往书房走去，认真地听着她说话。
“他是我师父。”她看着脚下的路途，安静地解释道。
“你师父？”北堂绝惊讶了眼眸，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她，说道：“这么说，那本秘籍……也是他所写？”
“嗯，那个符号是他的标志。”月凌汐侧目看了看他不太好的脸色，“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吗？是因为那蛊毒，为了给你渡毒，又怕你不让，所以我才会把你迷昏，让你等我跟那个老头回山待一阵子，再来找你说清楚。”
“渡毒？”北堂绝的眉心紧锁，心里忽然有一些不安，问道：“怎样渡毒？”
“嗯……就是把你的手腕划一刀，再把我的手腕划一刀，把毒虫引到我身上来就好了。”月凌汐看出他眼底的关切，微微一笑，凭空生出几许妩媚，“你放心吧，有那个神医老头在，我还能有什么事？”
“……”他没说话，黑眸沉静的看着她，复杂而纠结。
“真的。”月凌汐在他面前转个身，转到了他的另一面去，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说完，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上。
那半年里，每月一次毒发，几乎都可以让她痛到想死，可是她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现在回想起来，也就没什么了。
“他究竟是谁？”他任由她挽着，心里满是心疼与恋爱，他的汐儿……为了他竟然可以那样做。还有，究竟是谁可以治好那种无药可医的蛊毒，这普天之下，有谁有这种本事？
“江湖人称无酒仙。”
“无酒仙？”北堂绝黑眸半眯，这个人他听说过，行踪不定嗜好喝酒，最近好像也听影卫说了他的一点消息，只不过当时没注意，现在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嗯。”月凌汐点点头，让他走到前面打开书房的门，然后跟着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