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剡县很是富裕,百姓安康,生计不愁,真是块好封地....................”谢钰兴奋地把整个过程从前到后细细地说了遍,又在其中加上好笑的段子,让人听起来,就好像这几个月只是出去游玩了次,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压迫感,各处的风土人情,乡俗知识,把斗蛋,称人叙述的惟妙惟肖,风趣的语言在加上手舞足蹈的过程,惹的老夫人开心不已。
热茶变成了凉茶,似乎都诉说不完这些日子在外的欢乐,当丫鬟换下凉茶,在换上热茶时,谢钰轻轻地就在木盘里端出,放在桌子上道:“母亲是不是没休息好,看起来分外疲乏!”
说完,便跪在旁边,轻轻地捶打起母亲的双腿。
儿孙之乐,无非于此,就算你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孝道,永远存在于心,就如同这时的风气,三玄生玄学,让以往的儒学成为恪守师说,“举孝廉,父别居”的现象比比皆是,在民间,普通的世家大族流行,让人们抛弃了家礼,世礼,追求着以自己为中心的荒谬思想,不得不令人惋惜。
大夫人很享受这种短暂的孝顺,建立下莫大的功劳,还能以平常心对待,这份气度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散发的,三郎自小沉稳有度,做事能分轻重,丝毫没有现下大族子弟的纨绔作风,就凭这一点,心中甚慰,这无疑,便是良好的族风所教育出来的子弟。
“好着呢!母亲每日吃斋念佛,心思清明,身体安好,何来疲乏之说!”大夫人边笑,边看着这个三郎说道。
“少爷,老夫人这几个月很少休息,都是在佛堂念经祈福,保您平安,少有进......”紫月在旁就插嘴道。
大夫人抬头,脸色肃然,让紫月就不在言语下去,惶惶不安地站在那里,确又有些理直气壮。
谢钰心头不由难受,他知道,母亲为他操碎了心,只说好,不说坏,就如同他刚才讲的那些事情一样,母子俩都抱着一样的心思,不想让对方担心。
“三郎在外都很好,不劳母亲牵挂,休息不好,吃不好,三郎怎在外做事啊!”谢钰哽咽道。
大夫人叹口气道:“三郎这丫鬟真是被你调教的没一点礼法。”
大夫人自然不会责怪这个擅自插言的丫鬟,这要是放在别院,早就被生生打死,不过,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细心的丫鬟,每日里服侍的妥妥当当,心思聪慧,察言观色很有一手,虽然没有礼教地多话,实际上,还是在关心她。
“三郎说的好,说的对,母亲会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怎会叫我儿担心呢!”大夫人笑道。
谢钰这才笑出来,温馨的呆在母亲的身边,一直听着大夫人的话语,直至午间饭毕后才惆怅地离开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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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兵庄
谢巨领兵驻扎在这里,交待下,便进入庄中同谢鹰交谈,这个郎将听的一惊一喜,一愁一怒,当对方问起怎不见谢族将士,谢巨当然不会告诉他有台北郡之事,就说反贼逃跑的颇多,少爷怕这些又纠集在一起,便派了他们四处追赶,才堪堪地掩饰过去。
谢铮戴着V字仇杀队的银面,在旁边听到哥哥出生入死的战斗,双拳握住,紧张不已,在听到惟妙惟肖讹诈张家之事,又哈哈大笑,高兴非凡,当讲到海盗大战,生死一线之时,他的眼中不由就满是向往,只盼着能快快长大,跟随哥哥征南战北。
“张猛现下就在营里,少爷似乎要把他带入朝中!”谢巨提起这个人,真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才能解恨。
谢鹰也是一脸狰狞道:“真是可惜,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或许是少爷想当朝同司马元显对质?”
“啊!”谢鹰一脸惊骇道:“这怎可以,明知道是这个贼子加害了将军,可要是现在同他起冲突,得不偿失啊!”
“那能怎么办?杀了这个人,司马元显只会高兴,不杀这个人,他才会惴惴不安,但杀与不杀,对于府中都没有任何好处,况且,现在朝廷只知道抓住了张猛,确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谢巨说到这里,不由眼睛一亮道:“难道少爷是想把这贼徒交给二夫人处置吗?”
谢鹰摇摇头道:“不可能,如果外间知道张猛还活着,那肯定先要过那贼子一关,自然会被对方找出各种借口押入大牢然后杀人灭口,但眼下,显然司马狗儿已经知道计谋败露,会不会以为少爷要同他作对呢?”
这点,无疑是最可怕的,以谢钰的实力,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同司马元显硬碰硬,以朝堂上泾渭分明的圈子看,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大将军害死了谢琰,谢府也只能是隐忍,毕竟,他们还是臣子,所以,不管张猛是活是死,都是一坨废物,没有什么大用,反而会引火烧身,引来祸端。
“少爷怎会与这个狗贼作对呢?还要让他给咱升官发财呢!”谢钰笑呵呵地进入堂中就说道。
“哥哥!”谢铮欣喜地叫道,谢钰上前,眼中精光一闪,势大力稳的一拳就击向对方,脸上含笑地沉声道:“接招!”
谢铮辛苦练了三个月,正想着跟哥哥切磋一番,不想刚刚见面,迎头就来一拳,右拳瞬间蓄力,丝毫不怕地就双拳对击,“砰”地一声响,谢铮“蹬蹬蹬”地就退了三步,脸色微红,心中不服,右拳在出,这次,分明是全力而为,定要分个高下了。
“哈哈!”谢钰笑道:“好气魄!”
“砰!”又是响亮的对击,这次,谢钰的身形微微摇晃,而谢铮只退了一步半,但这足以让谢钰吃惊不小,短短三月,就能练到如此境界,看来这小子就如同武侠小说中说的那样,身骨奇佳了。
“铮儿好力道,这要是在练个三五年,恐怕连哥哥都不是对手了。”谢钰夸赞道。
谢铮露齿一笑道:“怎么会超过哥哥呢?”说完,亲昵地挽着对方的手臂。
谢巨谢鹰站起来就抱拳施礼,谢钰挥挥手,兴趣盎然地看着堂中被放置上桌子椅子高兴道:“怎么,都换掉了?”
谢鹰道:“少爷,这新玩意就是比以前的舒服,坐上去方便,跪在软榻上,时间长了,站起来就头晕目眩的。”
“嗯~,看来这新事桌椅流行的可真快!”
“可不是,现在京城里都已经换上,也不知道是谁弄的,真是巧夺天工哦!”谢鹰夸赞道。
桌椅就巧夺天工啦?哈哈,要是自己在把镜子,火车,汽车弄出来,就没词说了,可惜这些玩意,哈哈,不会做!
谢钰有些失笑,他确实不会做,这跟是不是现代人无关,自己警校出身,你说改进下冷兵器,这个还可以,晒晒盐,做个指南针,只要稍微琢磨下,也是可以办到,别的玩意真是没办法,枪械就更别扯淡了,做个机床估计也要五十年,现在,是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谢鹰挠挠头,看到谢巨和少爷都在笑,不由恍然道:“这玩意难道是少爷做出来的?可是,城中的匠人都是仿造紫云楼里的物件才.............哦!不会吧!少爷跟紫云楼有交集?”
“岂止是有交集,本少爷是他们的少楼主,而且,还控制着刘霸!”谢钰眼神闪烁地说道。
他的目的很明确,收拢谢鹰,必须让他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让他知道现在什么处境,台北郡的事情也不会隐瞒,毕竟这次来,就是想把庄中的铁匠送到岛上去。
谢鹰满目惊讶,他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同江湖组织有牵连,而且,还控制着城中的地痞头子,这是要做什么?
谢钰没有丝毫隐瞒,又把台北郡的事情说了一遍,只让谢鹰瞅瞅东张西望的谢巨沉声道:“你这个兔崽子,说了那么多,原来把最重要的事情没说,嘿!也对!”似乎想到什么,谢鹰不由住了嘴。
少爷跟他说这么多,心中岂能不明,他很期盼,热烈的期盼着下句话。
“你愿意追随少爷吗?谢钰笑眯眯地说了出来。
没有丝毫犹豫,也不去顾及少爷到底想做什么,哪怕是造反,他都会第一个冲在前面。
谢鹰起身,单膝跪地:“属下愿意追随将军!至死不渝!”
谢钰哈哈一笑,扶起他道:“还是称少爷,亲切,自家人没那么多礼。”
谢鹰点点头,一脸兴奋。
“坐,都坐。”谢钰挥挥手,让他们坐下后说道:“司马狗贼害死叔父之事,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咱们也当不知道!”
“嗯嗯!”两人点头,谢铮细听。
“张猛不能留到明日,一会便把他带去祭奠叔父。”谢钰愤恨地说道。
谢鹰谢巨点点头,这个祸害是不能带上朝廷的,如果让朝廷治罪,无非还是死,左死右死还是死,就不如死在将军的坟茔上。
“少爷这次归来,主要是想把庄中的工匠以及谢铮还有那些孩子全部带到岛上去,不知可有什么方子?”谢钰说道。
谢鹰拍拍头道:“少爷还不知道吧,这些孩子已经有一半多被家人领走了,现在就剩下不到二千多,庄中有船,如果要运去岛上,可顺着江流出海南下,沿途巡查不是什么问题。”
“不能,这种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能不能运去会稽,然后出海呢?”谢钰说道。
“可以的,会稽郡有谢家田庄,这个没问题!”谢鹰想了想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