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腰的名字和他本人是遥相呼应,纤纤的细柳腰,缓缓的走出下楼如同是在风中摇摆,欲仙欲痴的广公子那直勾勾的眼神,像是失了魂似的。柳腰站在广公子的身前,默默含笑道:“广公子,小女子让你久等了,”说出的话如同夜莺之歌一样婉转,细细清泉流水之音,清脆和韵又不失于自然,怎不让无数英雄、俊才拜倒于石榴裙下呢。
老鸨站于广公子的身旁,望着广公子,道:“广公子,这柳腰可否适合你的心意。”
“她是... ...,” 广公子望着柳腰连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
“柳腰。”
广公子笑道:“正合我意,正合我意,”其话音上扬,从中可以看出广公子对这个柳腰是无比的喜欢,望着眼前的柳腰拿出身上的银票,道:“剩下的爷打赏给你啦,今天爷高兴。”老鸨接过广公子手中的银票,心中的喜悦写在脸上,还有一种激奋,数点着手中的银票,真是不少啊。抬起头来望着正在上楼的广公子和柳腰,喜道:“柳腰,今晚你的好好的陪陪广公子,尽兴。”
“妈妈,知道啦,”他们上楼进入房间,关上房门。而老鸨笑嘻嘻的进入自己的房间,也关上房门。
夜深人静,风呼呼的吹,整个北京城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沉静和有天边的圆月一样是那么的孤寂。在寂静的街道之上,微风吹起地面上的尘烟,其烟雾弥漫于上空。从烟雾弥漫之中走出一队人马,红色的衣冠,其后抬出红色的花轿,打着红色的灯笼,其红光驱散周围的烟雾。看这些人是脸色苍白,其眼耳口鼻如同浓墨勾画,如同纸糊人,其表情冷漠。这队人马看起来像是迎亲小队,最前有二人吹着唢呐消失在烟雾朦胧之中。
凤鸣楼依然是这么的宁静,没啦进出的商客。缓缓的走进这凤鸣楼,深深的院落阴风四起,周围这些楼阁没有什么人的气息,反而死气沉沉。花红躺在床榻之上,红色的被盖显得是那么的喜庆。随后窗外传来唢呐声,像是有人上门来提亲,花红缓缓的起身坐于床头,睁开眼睛下床走上前,向窗外望去,此时窗外出现一队人马。
“是何公子,何公子,”花红喜出望外,下床时发现自己是一身的红装。凤冠霞帔,伊人红装,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织云裳,脂凝香,一片真情向君诉,良辰吉日嫁娶时。轻颦浅笑,风华绝代,许我一天花嫁,诺我一世芬芳。嫁衣如火,朱唇似血,朱砂秀,钗头钩,蓦然回首,一抹红颜为谁留?花红推开房门急匆匆的下楼,却见楼下是那么的安静而又是那么的黑暗,奔出站在大门望着这空荡荡的街道。少时,在街头走出一队人马,其步伐很是轻盈其装束乃是一身喜庆,这对人中有四人抬着大红花轿,其缓慢的步伐走到凤鸣楼的大门之前,其后走出一个丫鬟站于大红花轿之前,身子稍稍的前倾,露出笑脸,其脸色还是苍白如纸,笑脸好像有人刻画上去一样,如此的僵硬。而后走出两人也是一样,面带微笑,其嘴形像是天边的弯月,两个深邃的眼睛看不到转动的眼珠。此时站在大门之前的花红是心花怒放,又有些迷茫,两眼呆滞的走上这大红花轿,盖上帘子起轿,抬轿的人的步伐轻而快,脚不沾地,像一阵风吹过这条街。
高大的城墙竖立在眼前,其城墙高而挺拔,城墙之上的楼阁又显得是那么的孤独。天空黑云低压,大地昏暗,两边的枯树更加显得死气层层,没有什么生机。树上挂着的红灯笼照出的红光,亮了入城的道路,而楼阁下的城门是大打而开。从城外向城内望去,漆黑一团,根本就看不到城内的街景如何,周围也没有什么民宅和灯光,就像是一座孤城,如此的死寂倒像是到了鬼域。
大红花轿在黑夜之中忽隐忽现,而后慢慢的落于城门之前,花轿压下掀起帘子,花红从轿子之中走出,向前缓慢的走了几步,停住了,其心中有些迟疑,向自己身后望去,在自己身后的大红花轿和那队人马居然不见了,一切都是空空如也,一片黑暗。身后是伸手不见五指,身前却是红光照亮夜空和脚下的碎石路,石阶等,忽然有一对人从城门旁边显现,黑夜之中渐渐清晰,两边是手握长枪的官兵,这些官兵之中有数十身穿白色囚衣的人,倒是像犯人。这些数十个犯人在官兵的押送之下,缓缓的进入城门之中,其中有一个犯人回首面对花红微微一笑,原来此人就是何杰豪。
花红望着进入城中的何杰豪,呼之不出,慌忙的奔去,这队人消失在暗红的光线之中,心中有所茫然,四处张望,焦急如焚。城门旁边有一个刑台,邢台旁边站有两个刽子手,蹲下身子在石头旁边磨着大刀,磨刀霍霍看来是要行刑。花红急奔而去,刑台与刽子手一同消失在这夜色之中,只见眼前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犯人,这个犯人背对着她,一手上举,手中还捏着一根很细的针,其针线在于他的脖颈之间,好像是在缝什么?花红有些迷惑,茫然,欲往前走去一看,此人就是何杰豪,用针线将砍下的头颅缝在脖颈之上,针线之上还有丝丝鲜血凝聚成团滴下,一声尖叫。
花红惊恐的坐于床头,满头大汗,原来这是一场噩梦,及其恐怖的噩梦。
一家不大的宅院坐落于大山之下,前来拜访的人各样,倒是多了一些热闹的气息,大门之上没有什么门碑字匾,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的家族。看院内的摆设及其来往的人流,此房的主人也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物,那么这家的房主人究竟是谁呢?其房主人就是何太公一家。何太公一家并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也不是什么达官贵族,只是一个秀才。一个秀才有如此的身份并且门庭如市也算不错的啦。
何太公坐于大厅之中,招待来访的贤客,何杰豪站于旁边,很有礼貌的鞠躬陪笑,坐于其下一旁的是一个年龄较大的村妇,边说边扫眼一下站于旁边的何杰豪,满脸荣光的道:“贵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犬子不才,如今只是一个秀才,过誉了,”何太公对于此村妇很是恭敬,说完之后望着旁边的何杰豪。何杰豪退入内堂端出一盘坚果放于村妇身前的方桌之上,此时太公笑道:“如此简陋之食还属老夫照顾不周。”
“太公和气,公子待人彬彬有礼,倒是贱妇不懂礼数,太公不必客套,贱妇来此的目的是说媒的。贵公子玉树临风且才高八斗,正式谈婚论嫁的年龄。县太爷有一女,模样标致,和贵公子是郎才女貌,故陈老爷托贱妇前来说媒,促成这良好的姻缘,此有画像一副还请太公过目,”南部县令陈延祖有一女名曰陈茜媛,刚好陈县令与太公的交情很好。派媒婆来此说媒,两家联姻是亲上加亲。
“老夫出生卑微,恐委屈了陈老爷之千金,”太公知道村妇的来意之后,心中有所喜,又怕门不当户不对,故有此担心。
“贵公子才华横溢将来前途无量,而且太公虽是农民出生但已经是过去的了,刚好与县太爷交情甚好这样结成秦晋之好且不亲上加亲,如此美好的姻缘太公还顾虑什么呢?还请太公不要拒绝啦。”
“好吧,与县令大人联姻是犬子的荣幸,怎得有拒绝之礼。回去告诉县令大人,他们的婚事老夫同意了。”
“好,好,太公可真是爽快之人啊!贱妇将太公的意思转过县太爷,”村妇心喜而起,转身奔出。
陈府大门高挺而又威严,大门之前的两个石狮子是更加的威风凛凛。陈县令缓步的走进大厅坐下,用手巾擦去额头掉落的汗珠,下人奉上茶弯下腰,头朝下举起茶杯道:“老爷,请用茶。”
“嗯,放到一边就下去吧,”县太爷坐下之后用手指按了按两撇胡子,缓一口气略有些轻松。
“是,”下人将茶放到一边退出。县太爷看了看旁边的茶杯,随后拿捏着杯盖在杯子之上划过,端起吹散冒上的热气慢饮而下。
此时有一家奴上前来跪道:“老爷,老爷,大门之前有一村妇要见老爷。”
“有请,”随后理理胡须端坐于此。
村妇在家奴的带领之下,此时村妇很小心的进入厅堂,站于原地。县太爷坐于厅堂之上,道:“请坐。”村妇双腿发软不断的磕头,道:“老爷。”
“请起,不必行如此大礼。”
村妇这才起身坐下,双手不知放于何处,只有紧紧的夹在双腿之间,两眼环顾四周,好像有些紧张。县令笑道:“不知小女的婚事办得如何?”
“太公已经同意了,”村妇双眼这才望着县令,脸上的笑很是不自然。
“嗯,你辛苦啦,”县令叫来下人去账房取来几锭银两放在村妇的桌子之上。村妇看着桌子上这几锭银两连眼睛都直了,站立而起。县令缓缓的道:“这是你的辛苦费。”村妇一手抓起几锭银两捧于怀中,喜从中来,道:“谢老爷,为老爷做事是贱妇的福分,不辛苦,不辛苦。”
“好,好,请起,请起,”说完之后端起茶送到嘴边,村妇这才退出。
闺房之中坐着一个女子,约莫十八岁,正值芳华。正前方是一个梳妆台,面对镜子梳理她那乌黑的长发。“小姐,小姐,”一个丫鬟闯了进来,道:“小姐,不好了,老爷要把你嫁出去了。”
女子转过身来,很是委婉的道:“不知是谁家的公子?也不知为人如何?”
“听说是何太公家的公子,挺有才华的。”
“你说的是杰豪哥,是吗?”
“不是他还有谁啊!看来小姐对何公子早有此意咯,”丫鬟逗笑道。
“小翠,”小姐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羞得是满脸通红,道:“羞死人啦。”
夜幕降临,太公回到房中,夫人早已为他准备好洗脚水,替他脱下外套。太公坐在椅子之上,夫人端来洗脚水放下蹲下身子替他脱下鞋袜放于盆中,双手在太公的脚底搓来搓去,夫人抬起头来道:“夫君,这桩婚事豪儿没有什么意见吧。”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能有什么意见,老夫都是为他好,好吧,夫人,咱们就寝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