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集市,买一马车前往朝歌。在去往朝歌的路上,这里多逃难的流民。赤日炎炎,大地升烟,被烈日晒出了裂缝,农田更是颗粒无收,如此之大旱天气今年又是一个大灾之年,尸殍遍野,恶狗食人尸。姬考坐于马车之上所见此景象,无不令人痛兮,走下马车已生怜悯之心。年老者走不动了坐于荒地处,是乎是在守护旁边的这些尸体,不被野狗抢食。姬考下车之后向前走去,左右的看着这些难民,很是缓慢的走上前,俯身问道:“老伯,你的亲人呢?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
老者抬起头来,两眼呆滞,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说出的话都是有气无力,道:“他们都饿死在逃荒的路上,只剩下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实在是走不动了,坐于此只有等死。”
“你们前往何处?”
“朝歌王都,面见天子求当今天子给我们这些老百姓一条活路,连年天灾再加之大旱,农田是颗粒无收,赋税加之各种杂税繁重,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没有活路了,你看这些饿殍遍野,惨啊!”
姬考面对身后的马夫,道:“去把车上所有的干粮拿出来救济这些百姓。”
“公子,”站于身后的马夫顿时愣住了,站于原地道。
“民生疾苦,我们岂能袖手旁观,快去有多少拿多少。”姬考心系民生他们是有目共睹的,有怎好反驳呢?向马车走去拿出一些干粮,走上。姬考拿出一些干粮继续俯身道:“老伯,你先吃吧。”数万饥民见此纷纷涌上抢之,马夫面对这些饥民,道:“你们不要抢,人人都有份。”饥民分到食物之后,都跪下,道:“恩人啦,我们向恩人磕头啦。”
“你们都起来,生为父母官不为民生疾苦,是我等之过也,”姬考望着这些饥民,跪下鞠躬行礼,道:“我受之有愧啊。”
“好官啦,青天啦,你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青天,我们跪青天啦。”姬考吩咐马夫扶起他们,席地而坐,道:“当今王上是圣明之君,我会进入朝歌为民请命,请求王上开仓放粮,拨下赈灾款度过这灾难之年,你们都回去吧,等着好消息。”
“大人,一路多保重了,”姬考起身上马车,众百姓跟随在后护送姬考前往朝歌,姬考不忍百姓跟他一路受苦,探出头来望去,道:“你们都回去吧。”
姬考坐在马车之上,进入朝歌城,找一家驿站,先行安顿下来。姬考安顿下来之后,叫来一个随从官员,道:“辛大夫,你看这个费仲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公子,费仲出生于市井,贪财好利,只要贿赂他一些钱财他就会在王上面前说一些好话,请求放了侯爷。”
“有钱能使鬼推磨,此事你去办吧,我要见一下丞相比干,你先去安排一下。”
“臣这就去安排,大公子稍等候,臣这就告退。”辛甲退出姬考的房间之后,即刻向丞相府奔去,走上前一手抓住门环,缓缓的敲了三下,开门的是一个下人,探出头来道:“你是何人?来见丞相所为何事?”
“在下乃西岐大夫辛甲,奉我家大公子姬考之命前来拜访丞相大人。”
“丞相在勤政殿办理公务,不在家。”
“丞相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很晚,你先回去等候,等丞相回来了小的会通禀的,”而后关上大门,辛甲只好离去,返回带上几箱玉贝前去拜访殷商大夫费仲,进入府中又命几个下人抬来几个大箱子放于大厅,费仲两眼看着这几口大箱子,道:“这些都是什么?”
“费大夫,你看了就知道了,”随后命其下人打开几口大箱子,里面尽是玉贝。费仲看着这几口大箱子连眼睛都直了,奔上前蹲在箱子之旁看着这些钱财,又双手捧起撒下,站立故作一本正经,道:“你送来这些钱财需要本官做些什么?”
“还请大人在王上面前美言几句,请求王上放了侯爷,侯爷都被王上囚禁有七年之久啦。”
费仲侧目而视,道:“你家侯爷叫什么来着?本官忘了。”
“西伯侯姬昌。”
“西伯侯姬昌,这个本官知道,是被囚禁了七年,本官会在王上面前美言几句的,你放心,回去等候消息去吧。”
夜半,王叔比干才回到丞相府,他一回到丞相府下人就来向他禀报了此事,随即被车辇前往姬考所住的地方。王叔比干走进,姬考站立鞠躬行礼,道:“丞相大人。”王叔比干打量着站于身前的姬考,道:“你就是西伯侯的大公子。”
“丞相大人说的是,小生此次前来是为了父亲之事。”
“大公子,我们先坐下再聊。”而后,此二人席地而坐,在二人的中间是一个长长的案桌,一边放有一盏铜灯,其火焰随风摇摆,一明一暗。王叔比干坐下之后道:“大公子的孝心可感动天地,当今王上是一个圣明之君,会感念到大公子的孝心,就此放了西伯侯。”
“这还需要向王上禀明此事。”
“好,本官明日安排你见王上。”
“谢丞相大人,小生还有一事禀报丞相,在小生来朝歌的路上,有很多的难民,今年大旱,田地里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比干只是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听取姬考的意见,道:“这个我会安排官员走访,如果情况属实,将灾区的事情奏报于王上,请求赈灾放粮,救济受难的百姓,齐心协力一起度过这个灾难之年。”次日,姬考驾车到王宫大殿之外,下车跪拜等候帝辛的召见。此时,朝臣纷纷入朝,帝辛站于群臣之间,登上坐于大殿之上,旁边的寺人走上前,道:“宣西伯侯的长子姬考进殿。”众大臣一起向殿外探去。姬考这才起身延石阶而上,进入大殿,仰望坐于大殿之上的帝辛,行三跪九拜之礼,呼道:“外臣叩拜王上,愿吾王万年无期,殷商万年无期。”
“姬卿平身。”
姬考这才站立而起,道:“谢王上。”
“听说姬卿入朝是为了你的父亲西伯侯姬昌,可知你的父亲所犯何罪?”
“不知,还请王上示下,”姬考再次跪下,额头之上是冷汗直冒。
“你的父亲收揽人心,无视于朝廷,扩张其疆域,诸侯归降,欲意何为?”帝辛此时不怒自威,使满朝文武是战战兢兢。
“外臣知罪,请王上宽恕我父之罪。”
“要让你父亲解禁也可以,但是你要留在朝歌做人质,为孤驾车,不知姬卿可否愿意。”
“只要王上宽恕父亲之罪,你要外臣做什么外臣绝无怨言。”
“好,孤就依你之意,今后你就留在朝歌吧。”
深夜,帝辛召费仲入宫。费仲乘坐马车行止宫门,令车夫亮出入宫的腰牌,而后命其车夫在宫门之外等候。费仲徒步进宫,进入寝宫见到帝辛,立即跪拜道:“微臣拜见王上。”帝辛转身扶起费仲,道:“费卿请平身。”费仲这才站立而起望着站于身前的帝辛,道:“谢王上。”帝辛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走上,席地坐于案桌之前,道:“费卿请坐吧。”
“谢王上赐坐,”费仲这才席地坐于一旁,道:“不知王上深夜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孤向费卿请教一件事情。”
当即费仲被吓的跪下连忙磕头,道:“微臣不敢。”
“费卿请起,”费仲这才站立坐下,道:“不知王上问的是何事?”
“今日在朝堂之上你观姬考此人如何?”
“回王上,姬考此人怀有惊世之才,若留之必成大患,据微臣所查,姬考来我殷商之前便知我殷商民生,走访了解灾区之详情,此人心机很深,深而不露,为了救出自己的父亲向微臣行贿,此人不可留。”
“若此人真有才干,放回西岐会怎样?”
“王上不可啊,王上此举是放虎归山,必成他日之患,他就像蛟龙飞越天际,非池中之物,不可降服,为此微臣倒是有一计,将姬考剁成肉泥,做成肉圆子送于西伯侯姬昌,西伯侯姬昌不是号称圣人吗?平凡人都知道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他若能吃下这些圆子放他回西岐也无什么用了,任他做一个平庸侯,若不吃就可以知道西伯侯姬昌非平庸之辈,此人志在得天下,放回必反,所以杀之,发兵攻灭西岐,消除后患。”
“此计甚好,就依费卿之计而行。”
费仲起身跪拜道:“王上圣明。”
“费卿退下吧。”
“微臣告退,”费仲退下之后帝辛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费仲出生于市井,真小人也。若不能用将祸及我殷商,但此人计出多才,洞察心性,为孤之驾驭,用其才力乃殷商之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