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涯站在白家村村外的一个山坡上面,悠闲的坐着,淡淡的望着白家村的方向静静等待着,薰仍然就站在他身边。
“公子,为什么会有这么长时间?”薰问道,有些担忧。
“白家村的村民已经被逼迫到了极限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呢,更何况是人,如果被逼迫到了极,也是会爆发出来让人敬畏的力量的。”寻涯淡淡地。
就在这时,从前面的路上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马蹄声。
“来了!”寻涯站起身来。
薰也将目光投向了那边,只见刚刚从他们面前经过的那队披盔戴甲的衙差们已经策马返回了。
除了那些衙差之外,在两个骑手的身前,孙书雁和白糖两母女被捆绑着横放在两匹马的上面。
“救下那个女孩……”寻涯淡淡地。
“是,公子。”薰没有任何疑问,也没有任何犹豫,足尖在脚下的石头上面一,就如同一片彩云一样从山坡上面飘了下去。
那急行的马队领队看到旁边薰的身影,大喊了一声,“朝廷缉拿囚犯,无关人等避让!”
薰却并不退缩,在马队的旁边轻轻地停了一下之后,便纵身穿入了那马队之中。
一匹马受惊了,在薰的身前人立而起。
薰伸出手一拉那马匹的缰绳,接力飞身便朝按着白糖的那名骑手飞去。
嘭地一声,那骑手被薰一脚就踹到了地上。
“驾!”薰一声娇喝,带着马便朝马队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转眼间已经和她身后的马队拉开了距离。
“我娘!求求你也救救我娘!”白糖在薰的怀中大喊,可是薰却犹如一座冰山一样,不话。
那马队的领队见到薰的身手,心中已经先怯了三分,看到孙书雁还在,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咬了一咬牙,挥手抽了自己座下的马一鞭子,“别追了,走!”
寻涯见到那领队带着马队朝原来的方向重新走去,微微笑了一笑,便慢悠悠地朝山坡之下踱去。
“你为什么不救我娘?”白糖被薰从马上放下来之后便哭喊着。
“你娘还是得你自己去救啊……”寻涯走到了薰的身边。
“公子……”薰略有一丝歉意地应道。
“不碍事,你做的很好。”
“你是什么意思?”白糖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问道。
寻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女孩。
当此大事,这个姑娘虽然也像是很多孩子一样哭喊,可是却依旧保持着心性的通透,一任性的孩子气都看不出来。这一足以让很多大人都自愧不如。
“你只想要救你的娘,难道就不管你哥哥了吗?”寻涯微笑地看着白糖。
白糖心翼翼地看着寻涯,能够从那双大眼睛之中看出来十足的提防情绪。
“为什么你救了我娘我就没办法救我哥哥?我哥哥明明就是在府衙之中佐证,而且府衙也已经将周孝廉抓住了,我哥哥能有什么危险?”白糖不解地问道。
寻涯抬头和薰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都对白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的症结之处指出来十分惊奇。
“你不知道的是,朝廷要将你白家满门抄斩,你母亲孙书雁和你哥哥白青青马上就要上断头台了!”
白糖显然是被寻涯吓住了,她喃喃地问道,“为什么?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哄诱村人,聚众滋事,抗官殴差,这三条就是你们的罪状。而归根究底,只能算是你们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寻涯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一丝一毫的同情与怜悯都没有露出来。
白糖停止了哭泣,她轻轻地想了一想,“如果你们让我救我哥哥的话,请不要阻拦我回家,我现在赶时间。”
寻涯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糖扭头就走。
“忘记告诉你了,处刑的时间就在明天正午。”寻涯看到白糖走远了,将两手拢在嘴旁边大声喊道。
白糖听到后跑起来,拼命地朝白家村的方向跑去。
“公子,她既然想要救她的哥哥,却为什么不朝云州城的方向跑,却反而跑回了白家村呢?”薰有些纳闷地问道。
“她啊,她是一个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自己现在能够救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唯一的途径就是将白家村的人都动员起来。”
“公子你是,她这么的一个女孩,要发动一场劫狱?”薰有些无法置信地。
“正是,这也是我如此看重她的原因之一。我师傅虽然已经意识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他却总是在幕后,根本就不想要走上台前来,所以他也就总是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我想,通过云州的这一次事件,以后我师傅云篆应该会改变一些策略才行了。不然,永远都会被我远远地甩在后面的,哈哈哈哈……”寻涯狂笑了起来,好像除了这件事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发笑一样,这一次就要笑一个痛快。
薰默默地站在寻涯的身边,不动作,不话,就像是一个有着惊人美貌的玩偶一样。
寻涯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看起来余离和戮专他们俩个人也应该完事了。”
果然低头就看到了余离和戮专两个人并肩朝自己走来。
“公子,幸不辱命。”戮专冷硬地。
“不过这什么狗屎的天国七神使还真是难惹,险些命都没有了……”余离抱怨地。
“就是因为难惹才派你们去的。”寻涯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他似乎永远都在笑着。
“哈哈,公子您真会夸人,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哈哈哈……”余离大笑着。
“走吧,明天我们可能还会和那两个人碰到,既然师傅的剧本和我的剧本并不一样,那么到底按照谁的剧本来进行,还是要凭实力话!”
云州的刑场设在云州城的北边,刑场的前面就是云州城之中最繁华的菜市口,而在刑场后面却是一片荒芜,只有零星的几幢破破烂烂的老房子和一个矮的土地庙孤单地立在刑场的后面,偶尔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的集聚地。
而鉴于刑场已经很多年没有动用了,所以这次听刑场之中要行刑,马上就激起了云州城中所有百姓的热情。他们如同去看戏一样拖家带口地由男人带着老人和孩子一同前往菜市口,在看过了犯人游街之后,更加充满期盼地等待着行刑的那一刻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