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一顿吃喝,丁固心满意足,公羊那家伙,人还不错嘛,就是有点小气,弄了把破剑舍不得开锋不说,居然还私藏酒,还当是什么宝贝,结果要来一尝,比酒肆里卖的还酸。
不过他自认为是个大度的人,可以理解嘛,找不到主家投效的游侠,就像无主的游魂一样,拮据惯了,嘿,你识字又怎么样,还不是混的不如我丁固。
出门没多久,迎风一吹,丁固觉得脚下绵软起来,就连头都有些昏沉,天地也转了起来,刚想找个地方歇一歇,就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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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铁匠效率很高,一天时间不到,带着余温的滑轮就已经交到了虞周手中。
仔细的看着手里的滑轮,虞周忍不住的惊叹义父精湛的手艺。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铁匠的本事,两个滑轮加在一起没有巴掌大,打磨的精细异常,凹槽的边角很贴心的处置的非常圆润,虽然是精铜所铸,掂上去却并不沉重。
除了轮子以外,还有一个放置的支架,将滑轮安装进去以后,相互一扣,居然严丝合缝,虞周很难想象,在没有图纸和测量的年代里,仅凭着经验和仔细的打磨,韩铁匠能制作出这么精良的东西,这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义父这手艺真是绝了,说是冠绝天下也毫不为过!”
韩铁匠谦虚的说道:“嘿嘿,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听闻秦军制作弓弩的匠人比我高明多了,这些都是小玩意,合你的心意就好。”
虞周不知道这是铁匠故作谦虚还是事实如此,他第一次相信秦朝的那支地下军团是真实存在过的,本来认为以这个年代的艰苦和人们的意识,流水化的作业属于无稽之谈,可真真正正来到这个时代,古人们一次次的拿事实刷新着他的三观,对于祖先的质疑让他有点脸红。
两人正说着,就见龙且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韩伯父,小周,有人让我给你们带样东西!”
说着,小胖子拿出一个包裹,老少二人好奇的当场就打开了,里面居然是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龙且和虞周都是满脸不解,韩铁匠面色凝重的抖开手上的衣服,心口的位置居然涂抹着一些鲜血,老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丁固!”
虞周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义父是说这衣服是丁叔父的?”
韩铁匠没回他,一脸认真的对龙且问道:“胖娃儿,这衣服你从何而来,让你带来的人有什么话说?”
龙且这时候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五一十的说道:“包裹是有人交给城西酒肆的刘掌柜的,说是要我转交给你或者季三叔,对方好像留下了一句话,说是城南小峰山下,只等一日。”
韩铁匠了然的点了点头,对龙且叮嘱道:“此事切勿再对别人说起,就连对项家也不要提。”
龙且满脸疑惑,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打发走了龙且,虞周问韩老头:“义父可是心中有了思量?”
老汉冷笑一声:“出事情的是丁固,他的血衣交给我或者季康,除了屈家的事儿找上门了,还用作他想么。”
“那我即刻去找季三叔曹伯他们。”
“只找季康来就好,老曹他们也不用告诉!”
“义父!当初一起决定的事情,现在大事临头,若是不告诉他们一声,事后会落埋怨的!”
韩铁匠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虞周的说法,没一会,几个长辈就到全了,有点意外的是,季布也来了。
“出事情的是他舅舅,我就一并带来了,哼,就知道我那姻兄不让人省心。”季康早就对丁固看不过眼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想个办法才是。”
季康人比话快:“那你们先商量着,我先去探一下对方多少人马,以策万全。”说着推门而出。
“千万要小心,对方有备而来!”
季布不解道:“韩老伯,为何您要封锁消息,若是借助项府之力,区区蟊贼还不是手到擒来。”
“傻娃儿,对方指名道姓的直接找我和你三叔,定然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你舅父现在生死不知,若是找项家,大批人手一动,只怕对方立刻就害了他的性命,远遁而去。”
“他们敢!我让小籍将他们斩草除根!”
真没看出来,少年中最年长沉稳的季布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张口就要灭人满门。
虞周摇了摇头,还是想的浅啊,项家又不是项籍说了算的,且不说项家会不会出手,即使帮了这次,那下邳屈氏后面还有整个大楚屈氏,这是不得不顾及的,项氏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值不值得,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几个长辈也没人把季布的话当真,思量了片刻,虞周插口道:“对方肯定也顾虑重重,我们和项家的关系他们一时半刻难以猜透,必定让他们束手束脚,不然也不会只是送来一件血衣,我觉得,丁叔父现在仍安然无恙。”
“咦,你怎么还在这,虞娃儿,你懂什么,要真是如你所说,那衣服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无妨,虞娃儿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已经在这了,那就一起想个办法,出去可不要乱说。”
虞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衣服的血迹都是涂抹而成,心口位置本身没有破烂,对方想给我们一个警示,我觉得,现在他们肯定还在盯着项府,一旦情形不对,必然望风而动。”
几个长辈又分别打量了一番那件衣服,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人必须要少,不能惊动项家,我们分批前往,在场的诸位义父和三叔肯定是要去的,然后曹老伯带着我和季大哥随后而至。”
“胡闹,你和季布谁也不能去,我老宋还没死呢,怎么不被你算在里面。”宋木匠不干了,几人里面就他和季康正当年,虽然他身手不怎么样,可要是不让他去,实在有些看不起人了。
“那我们就一起随后而至,只要不惊动项府的人手,对方肯定不会在意。”
“不行,你和季布老老实实在家呆着,这里面没有你俩说话的余地。”
得,问完事儿了居然过河拆桥,虞周知道韩铁匠是一片好心,可他也有必须去的理由:“义父,这只是暂定而已,一切等季三叔回来再说,至于我是非去不可的,我有办法保得各位叔伯不失。”
曹皮匠心直口快:“老夫还要你一个小娃娃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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