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荣哥、咪咪,他们都已经回家休息去了。只有我一人,
然而我看到了一点火光。就在走廊的最深处,老板和大成的房间门口。鼻尖似乎还嗅到一股香气,
我走了过去,以往我就觉得公司这幢楼设计起来很不合理,只有一面有房间,而且又扁又长,办公室的面积那么小,走廊却又那么长,上面的灯都坏了,就是白天走在里面也够渗得慌,荣哥跟我开玩笑,说以后要在楼里拍集特辑,就叫座鬼楼拍鬼。
以前还当作玩笑话,现在想起来,却是无端端地吓自己。
我壮着胆子走过去,近了,火光边有一个人,背对着我蹲着,一身白衣,长发,肩头耸动着,像是在哭,却没哭声,往前送去,似乎还在烧纸。
我的心揪在一起。
那人的动作又缓慢的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还发出奇怪的啾啾声,手臂伸出去的时候,还在发抖。
鬼?难道是我脖子上的那个女鬼?看身形,分明就不是女人。
而且那身白衣,越近,看得越是晃眼,我停下脚,觉得这时最好的就是转身就跑,等天亮了荣哥一起过来,可是节目怎么办?
或者装作什么事没发生,就这样回到办公室里,把门锁好做准备?
不可能!明知外面有个东西在这里,自己怎么准备得下去!
我壮着胆子又靠近了几步。
那个东西似乎也有了反应,停下烧纸的动作,慢慢转过身来。
他一边转,一边还在发抖!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是恐怖片里音乐渐渐拔高,就要有恐怖一幕跳出来一样。
一张脸转过来,张开大嘴,像是打哈欠一样,我都能看到里面的小舌头。
阿——切!那东西打了个大喷嚏,明明是朝我打的,可是风力之大,连后面的火苗都受了影响,摆动起来,把那东西的影子投在墙上,也像妖魔鬼怪一样。
我吓得往后一跳,贴在墙上,双腿发抖。
说实话,不是被那个东西吓的,而是被它那声喷嚏给吓的。
夜里走廊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突然来这一声,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张脸我熟,“小白?”
那张脸涂得惨白的,眼睛还特意用黑圈打起来,像是咒怨里的那个小孩,可是我绝对不会认错,就是小白。
就算小白变成鬼,也是熟人,我还真的不害怕了。
小白从兜里掏出一纸巾,擤了擤鼻子,说:“宽哥,你也来加班啊。啊——切!”又张大嘴打了一个。
我这回早有准备,远远躲开。“你化成这个鬼样干吗?”我指着小白问道。
“唉,明天一早就要准备,那个摄影棚只能租给我们一天的时间,之前是给个唱歌选秀节目做的,就我和咪咪两个人,你们又忙着,我不得早点开始布景?”
“扮鬼也是我来,布景也是我来,当初应聘的时候,说好了是导演助理的。”小白开始报怨。
“你烧纸做什么?”
“这个啊——”小白晃了晃手里的纸,我这时才看清那些不是纸,一张皱巴巴,就是我白天扔到大成门口的冥钞。
“制片叫我烧得啊。”小白又转过身去,开始烧纸。
我不再理会,大成那个变态,在自己办公室门烧冥钞,也不怕不吉利。这种变态还真是惹不起。
我只觉得晦气,先回到办公室准备提问稿。不过小白扮成鬼样后,给我的感觉总是怪怪的,哪里不对劲,一时又想不起来。
往回走,火光在后面亮着,影子在前面,两条手晃来晃去,长长的,挂在头上。
头上?
我的身子僵住,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停在路上,那不是手,那是骑在我脖子上的女鬼!
虽然看不到,但那不是我的手,是两条大长腿,因为角度的原因,还有一半投在墙上,偏折成一团团跳跃的黑影。
那就是女的上半身和我的头连在一起。
为什么看得见?那天的小圆的影子在灯光下都看不到,难道是冥纸烧得光,所以不一样吗?
该死!
我闭上眼睛,反复搜索着刚才那两个字:提问、提问、对,我要去准备提问稿。
提问稿!
我尝试着把把自己注意力放在之后的工作上,只要不去看地板上的影子,就没关系。
我现在就是个缩头乌龟,只要没看到就好,没看到就好。
进了办公室,打开灯,那青色的灯光亮起,我往下看去,果然只有自己的一个清晰的黑影在地上,我舒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女鬼还骑在脖子上,可是没看到就好。
我坐下来,开始准备提问稿,“各位,你们有过这种经历吗?在街上看了一个人,觉是个陌生人,可是转眼间,又在另一个地方看到,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装束,你们以为是双胞胎,但是回家后,却看到新闻,贴出这人的照片说是意外身死。”
……
不对,紧张感不够,而且太啰嗦了,还要再改。
我咬着笔杆,又想了一遍,正要打字。
里屋传来吱的一声,像是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我的心漏了一拍,手抖了一下,打出一连串的问号后,停在半空。
用心去听,没有声音。
剪辑室的门半开着,里面的青光漏出来,我只瞅了一眼,就缩回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己的屏幕上。
提问!提问——刚才想到哪里了?对了,不够紧张,太啰嗦。
应该这样说:你们看过两个一样的人吗?不是双胞胎,就是死在你们面前的那种?
这个好,这个好,说到死时,还要再压低声音。
啪!一声脆响响起,又是剪辑室里发出的。
这回可不会错了,我腾地一下站起来,盯着那个青色的门缝,青色变成黄色,又变红色,诡异的仿佛一个噬人的妖魔躲在里面,不小心咂把着嘴一样。
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想起小白还在外面,碰上这种事,只叫我一个人面对,太可惜了,以前和荣哥小白他们排练的时候,经常搞各种恶作剧整蛊,我们那些想法都是从各种恶作剧中来的,也曾说过,搁我们这种玩法,以后要是真的遇鬼了,一定要叫另一个兄弟过来长长眼。
我想叫,可是又怕惊动了里面的东西,想要出去,又迈不动步子。
办公室里的桌椅都老旧不堪,刚才站起来那一下,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然后是一阵怪声从里面传出来。
像是有人吟唱,但是每一个音调都不在拍子上,忽上忽下,像是鬼哭一般,折磨得我耳朵难受,像是一把把冰冷的钢刀刮在肉上,我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起来,又一层层地平下去。
终于我忍不住了。今晚我一定要把提问稿弄好,谁也拦不住我!
我一个步冲了过去,把门撞开,往里看去。
哇靠!
一个人从椅子上翻了下来,掉在地上。
“宽哥你搞什么啊进来也不说一声!”
小白摘下耳机,揉揉屁股站起来,屏幕上还放着那部年轻人在家里遇鬼的恐怖短片。
我的整个身子都堕入冰窖,冷得失去知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小白看我脸色不对,又问了几句,我都没反应过来。
剪辑室在办公室的里面,只有一个进出口,我进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小白明明在我身后烧纸钱,他怎么可能还在我之前进来?
“你是谁?”
我退后了一步,看着小白,
小白说:“小白啊宽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来这做什么?”
“荣哥叫我重新顺一下片子再加快点节奏明天的时间估计会很紧万一超时了摄影棚一个小时的租借费用就好几千大成说了超时的话就让我们来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