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王雪葳觉得脑袋像被原子弹炸过,否则怎么他明明说中文,她却听得一团迷糊?
不,她没有迷糊,只是千分万分地不敢相信他所提议的,她觉得自己听觉神经一定短路了,才会听到这么惊悚的……
“你怕了?”黑恕原又露出轻蔑的笑。
王雪葳果然立刻被激恼,但她还是很快地冷静下来。
“谁在怕了?我只是不懂……”她的脸蛋又不受控制的像煮熟的红蛋。
“这只是个很简单的逻辑,小女孩。”黑恕原的表情像诱哄她跳入陷阱的恶魔,不怀好意。“我承认我把你当玩具,而你则不满于我对你的定位,所以我们来玩个游戏,游戏时间是一年……”
“你刚刚说半年。”王雪葳警觉地道,总觉眼前的男人好像在挖陷阱等着她往下跳。
“是吗?”黑恕原一脸无所谓,“我只是认为半年看不到成效,一年的时间,你来向我证明你对我可以不只是个玩具。”
她干嘛陪他玩这种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的游戏?而且他刚刚让她像被雷打到的话也不是这些。
“只有我必须向你证明我的定位?但我不觉得我在你心目中的定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王雪葳口是心非地道。想到他说她是他的玩具,她仍是气愤。
“游戏是双方的,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一年内让你迷恋上我。”
虽然在生气,王雪葳的脸还是爆红了。
够了哦!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拐弯抹角在说什么啊?讲这些话讲得脸不红气不喘,而且理所当然得像在谈天气。
“我得向你证明我不是玩具,而你要我……要我迷恋上你,我实在不晓得这游戏玩到最后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若赢了,就是向我证明男欢女爱并不是一场游戏,你不是我的玩具,而是我灵魂的另一半,于是你将会拥有一个对你唯命是从的我;若输了,你会有什么损失?我所送你的一切都不会收回来,而我对你的才华仍旧会继续给予金钱上的支持。”
但问题是,到时她若真的迷恋上他,她输的还有心哪!这叫没损失?这才是最可怕的损失!
“小女孩,别忘了结局的输赢未必是你输我就赢,也有可能你无法证明你的理念,而我也无法让你迷恋上我,一切回到原点。”
她当然知道,可是她的脸温度又上升了。
总之,这男人刚刚竟然拐了好大的一个弯,向她提议!
他要跟她交往。
“你有你的理念,我一样也有我的,感情原就是一场赌注,一场游戏,而你总是玩得太认真,当结局揭晓时赔得太惨。”
“所以你要说服我,爱情是一场游戏?”
黑恕原点头,“在这个游戏里,也许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又也许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你要教给我的是你的理念,而我要教给你的则是我的理念,如何在赌注结局揭晓时不让疼痛把自己给毁了。”
王雪葳完全无法接受他的想法,她当然还是生气,可是她突然发觉这男人不只拐弯抹角地诱她改变他们的关系,他心里显然有着更深的、更令她无法捉摸的打算。
黑恕原要做些什么,他的用意,他行动背后的意义,总是团谜。
他果然激起了她的好强,掌握了她想要教训他的心理,断然会想要在这场游戏中获胜。
他也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真的想看清这男人这些行为的背后,到底在想什么?
“我答应,陪你玩这游戏。”她要记得随时提醒自己,他说把她当玩具,那么她才能把持住自己的真心,就算输也不要输得太惨。
黑恕原为他的小女孩跳入陷阱而露出了微笑。
一个危险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关系的改变,究竟对谁比较占上风?王雪葳冷静地想,总觉得自己好像上了黑恕原的当,毕竟她的对手可是情场老手,而她也不过就谈过一次失败的恋爱。
“你好像很紧张。”黑恕原取笑的声音扬起。
“什么?”王雪葳佯装专心看星星的背脊僵了僵,“我紧张什么?”反问的声音不自觉大了些。
“没有吗?那你不是紧张,是在害怕啰?”他又故意取笑道。
“我有什么好怕的?”王雪葳瞪他。
“是吗?”黑恕原眼里又是那种充满嘲弄的笑,激得原本刻意站得离他有一段距离的王雪葳恼怒地往他的方向跨一大步,接着才惊觉这样的动作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果然,黑恕原又笑了起来。
王雪葳气结。
如果不是他提出那种莫名其妙的游戏,她根本不会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什么,可是现在,想着他们之间的游戏,要她装作若无其事,根本不可能。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做什么?”她又是一脸防备。
“你果然很怕我。”黑恕原眼里的嘲弄更明显了,“怎么?怕我现在就吃了你不成?你觉得你有秀色可餐到让我直接在海边兽性大发的地步吗?”
王雪葳瞪大眼,气到想喷火。
“谁怕你来着?我只是不想被你像小狗一样呼来喝去,我当然不会认为一个偏好对侞牛发情的好色男人看得上我这样的清粥小菜,你也不用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哼!
黑恕原似乎偏爱欣赏她气得发火的模样。
“你这盘清粥小菜菜色的确是不怎么丰富。”他笑着,干脆直接走向她。
王雪葳见他走来,直觉想后退与他保持距离,但又不想被他瞧扁,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瞪着他可恶的笑脸,直到黑恕原在她眼前站定,他伸手向她,她几乎要缩起脖子,然后她又听到他嗤笑出声,跟着他的大掌抚亡她的脸颊。
“不是说不怕吗?你的身体僵硬得像木头。”
“我只是觉得有点冷。”她嘴硬的反驳。
“哦?”他又露出那种奸诈陰险的笑,“那就是我这个‘男朋友’的失职了。”他将她带进怀里,紧紧的、亲密地包覆着她。
这算不算是大意失荆州?想和他保持距离,结果反而贴在一起。
“你再这样僵硬下去,我会开始想,或许该做点特别的事,来让你暖和一些。”他带着恶意的声音从她顶上传来。
拜托!被一只老虎衔在嘴巴里,还能不僵硬吗?王雪葳红着脸咕哝着。
黑恕原一手在她后颈和肩上推柔着,像在安抚怀里的小猫咪。
“小女孩,我想,我们应该先约法三章。”
被按摩得开始放松身体,懒洋洋得几乎想把全身重量交给他的王雪葳眨了眨眼,“约什么法?”不会是先诱她答应陪他玩莫名其妙的游戏,然后现在才要提出不平等条约吧?她眯起眼睛,全身又戒备起来。
“我们的游戏规则。”
她离开他的怀抱,一副备战状态,黑恕原失笑地拦腰抱着她往沙滩上倒去。
王雪葳毫无防备地尖叫出声,黑恕原并没有使她受伤,他在她身下当现成肉垫,接着立刻圈她在陵。
“我都还没说规则是什么,你就一副我一定占你便宜的表情。”
“因为规则什么的都是你在说。”她姿势瞹昧地跨坐在他身上,但她无心计较这些,她现在只想专心“战斗”。
“是吗?可是事实上,我的第一个规则是为你订的,我决定遵守你谈感情的原则,一对一。”他说着,手指爱怜地在她唇边轻轻滑过。
王雪葳瞪大眼,不相信他会愿意这么“屈就”。
“如果你不喜欢这条规则,我也可以拿掉。”他耸肩,一副无所谓样,一边抱着她在他怀里调整个好位置,顺便“好心”地安置她不知往哪边摆的手脚,让他的体温能贴着她,为她取暖与挡风的同时,也趁她不备吃点小豆腐。
“不行,我接受这条规则,我们两个都在规范里。”很好,很公平。“这条规则适用于心灵与**上,对吧?”
“当然。”黑恕原在她头顶上的笑脸迅速闪过一抹狡猞,他让她跨坐在他腰际,姿势暧昧的令人脸红,但显然全心准备战斗谈判的王雪葳无心理会他的摆布。
“第一条规则顺从你,那么第二条就是有关我了。”他的大掌滑过她裙摆下的大腿,舍不得太快离开地流连不去。“在这一年里,你对我所赠与你或施与你的,都不可以拒绝。”
王雪葳抬头瞪他,“施与我?万一你对我拳打脚踢,我也得接受吗?”
“这对我是种侮辱,但我决定原谅你,小女孩,我不打女人的。”他掌下多了几分力道,低下头与她鼻尖对着鼻尖,几乎吻上她的唇。
“那你能施与我什么?”赠与无非是物质上的,虽然百般不想再让他们俩的关系变得像金主与小情妇,可是他都愿意在第一条上配合她了,而且事实上这对她根本没损失。
黑恕原微笑,拿出诱哄女人的那一套,要让怀里的小女孩晕头转向。
“当然是宠你了,如果你不让我宠着你,我怎么让你迷恋上我?”他在她圆润的耳珠上吹着气,暧昧地呢喃低语,在她耳朵上亲了亲。
王雪葳几乎又要缩起肩膀,他却将她紧抱在怀。
这……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陷阱?可是她脸颊热烘烘的,觉得那股热气也要影响思考了。
“所谓的宠与施与,包不包括……”包不包括亲密行为与作爱做的事?王雪葳脸部热气直线上升,她的性观念既开放又保守,认为性是神圣的,任何相爱的男女都应该有性,可是对象换成她自己,虽然曾经有机会,却始终没有勇气尝试。
“包括作爱吗?”黑恕原轻笑,一点也不别扭,他低头吻住害羞得快钻进沙子里的小女孩,显然一开始就打算先把她挑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再来签他们的“不平等条约”。
他的吻比上回孟浪而激烈,没给她有抗拒的机会,直接而大胆的,先瓦解她的防线,再挑逗她的感官,王雪葳的双手由一开始攀附在他肩上,到最后无力地下滑,紧捉住他的衣领,身体微颤,理智与气力全溃不成军。
他技巧纯熟地在她檀口间放肆地掠夺,逼得她无力招架,只能顺从他同时残暴又温柔的吻,再坏心眼地挑逗她口里每一寸,将他越来越狂野浓烈的感情暗暗倾诉。
在王雪葳险些窒息前,黑恕原停止了这个侵略性十足的吻。
“第三条,当然跟作爱有关。”他又笑得一脸不安好心,迥异于他爱怜地在她被吻得红肿的唇边继续轻如雨点的吻,那是恶魔的微笑。“不过你放心,小女孩,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爬上我的床时才要你。”
王雪葳眨了眨眼,慢了好几拍才终于有反应。
“什么?”她脸若红桃,慢慢消化着他刚刚说的话,理解之后当然再同意不过。“所以你不可以强迫我。”她声音还有些喘,努力拉回晕到九霄云外去的神智,而且显然没听懂他话里的玄机。
她当然不会主动爬上他的床,可是他有很多方法可以把她拐上床啊!
“我发誓,绝不强人所难。”黑恕原露出正人君子般的表情,可是对怀里的小女孩仍然爱不释手地吃着豆腐。
他吻着她的眉、她的耳朵、她的粉颊,双手在她腿上和腰上游移,她无处可躲,只能缩在他的怀抱里,不安、羞赧,可是想起他说的,不会强迫她,于是也只有信任他,心跳与体温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热。
星空下,沙滩上,他与她肢体纠缠,气息相贴,与男女间最亲密的那道底线像只隔着一块布,她想逃跑却说服自己迎战,在他怀里颤抖的同时,逐渐陷在他的**之网里意乱情迷。
他要她迷恋上他……包括**上。
他要成为她灵魂的另一半。
游戏一开始,决定胜负关键的那张牌,就已经被黑恕原握在手中。
约法三章后的一个礼拜,王雪葳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上了贼船。
关系的改变,最重要的并不是谁占上风的问题,黑恕原的游戏规则让她一开始思绪就在这上头打转,而忽略了更重要的其他。
这可恶的贼船!
“你……唔……”抗议的话语被吻得零零碎碎,这一个礼拜以来的经验告诉她,万一把握下了亲吻前的黄金三秒,接下来她就惨了。
所谓黄金三秒,就是指她还没被他吻得手脚发软,忘记反抗的时候。
驾驶座上的男人一把捞过体重真的像小宠物一般的王雪葳,让她再次坐在他大腿上,粗糙大掌顺着膝盖内侧滑进裙子里,分开她的双腿,让她一腿曲起在他身侧。
另一只手开始解起她衬衫的钮扣,直接扯下肩带,让小巧的侞房露出一边,大掌立刻盈握,被他吻得头昏脑胀的王雪葳只能声吟着,推拒的手发抖又无力,像是欲迎还拒。
她的瘦小方便他的侵犯,右臂环住她,右掌覆上她的右胸,左手及时阻止她想并拢的双腿,大掌来回爱抚着大腿每一寸的细致。
手掌探向被他拉开的大腿间女性的私密,他没有急切地侵犯,只是轻轻地在紧裹着底裤的女性上试探、轻抚,女人的敏感地带立刻被挑起一波战栗,他加重力道,指腹磨蹭着热源,然后在感受到怀里小女孩有了反应后再不客气地将手指探入底裤内。
“啊……”王雪葳忘了他们的约定,他曾带着恶魔的微笑,以君子的口吻在她耳边保证,只要她说出“住手,你犯规”五个字,那么他就会停止。
可是他总是先吻得她说不出话,接着他的侵犯足以教她意乱情迷,而他和她的约定足足有五个字!她傻傻地点头答应,可是没有一次成功说出这五个字来。
当然,坏心眼的恶魔,仍然把最后那道底线把持住,甜头要尝,但他不会忘了他最终的目的──得要是她清醒的、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奉上,他才会真正要了这个小女孩,在这个原则上他意外的坚持。
他期待啊!期待着那样的一天,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把这样的期待给毁了?
原本吻得王雪葳无法开口的双唇,在怀里小女孩理智沦陷的同时转移阵地,扯下另一边肩带,含吻住另一只玉侞。
封闭的车内,两人粗重的喘息交缠着,王雪葳始终不敢放声声吟,他在她下体温柔的爱抚,湿热的**发出令人脸红羞窘的声响。
黑恕原坏心地在她**到达顶点前停止一切侵犯,钟响了,她跟着惊醒过来。
“你该去上课了。”他一边替她拉好肩带,扣上扣子,一边在她唇边爱怜地吻着。
“你……”可恶!又害她迟到了!
“快进教室吧。”黑恕原笑着替她打开车门。
她脸红地发现停车场外有人好奇地看着这个方向──当然了,他这辆跑车招摇的程度和主人不相上下,但让她想找地洞钻的原因是,因为他刚才的“乾坤大挪移”,她得从驾驶座的车门下车。
王雪葳有些腿软,红着脸在心里大骂黑恕原是色狼,身后的他又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在学院的图书馆等你,”他笑得暧昧极了,“如果你下课时间想念我的话,就来找我。”
王雪葳的脸红到像要出血似的,从他眼里看到他打的好色如意算盘。
“谁要想你?你慢慢等啦!”她嗔怒着,头也不回地跑向教室。
黑恕原笑望着他的小女孩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眼里突然升起了怅然与失落,他自己却看不到。
王雪葳趴在桌上,像身体不舒服,脸却红得像桃子。
可恶的黑恕原,该死的贼船!他害她……
虽然与男性不同,外观上看不出来,可是她感觉自己底裤尴尬的湿滑,整堂课坐立难安。
什么游戏?结果就是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吃她豆腐,大方的在各种场合、各种时候毛手毛脚,顺便吻得她不知今夕是何夕!而且他显然把这样的**当成三餐饭后的休闲活动。
虽然说她每次都被吃得很忘情……想到这,王雪葳真想挖地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因为是死板的理论课,教授又向来不怎么管学生,于是底下有入睡觉,有人聊天,邻桌女同学细碎的讨论声传进王雪葳耳里,她更想死了。
“我男友啊,他好死相哦,每次都跟我在他打工的仓库存里,有一次我穿吊带袜跟他玩……”
王雪葳欲哭无泪,女同学们接着越来越露骨的讨论,让她无法不去想起黑恕原对她的种种**手段,身体几乎立刻就记起那样的感觉,肌肤泛起被他大掌一遍遍爱抚的渴望,而黑恕原刻意中止在**之前的挑逗,让她感觉体内未尽的热潮再次回温。
如果你下课时间想念我的话,就来找我。
讨厌!她把脸埋进手臂,多希望可以不要再听到那些让她对**的记忆越来越鲜明的讨论。
她才不要去找他,绝不!
下课钟响,她迟迟没离开座位。
我在学院的图书馆等你……她又想起他的话。
色狼,他都不用工作啊!王雪葳趴在位子上,有些嗔怒,却好怕脸红得太明显让人起疑。
快上课了,她才不要乖乖顺他的意,不要如他的愿,让他慢慢的等吧!
身旁的同学一个个回座,她的心情却越来越浮躁,快上课了,她满脑子却该死的在这时候全是黑恕原的声音,全是他的气味,他的身影,他的拥抱,他强壮有力的手臂,他坚硬结实的男性胸膛,还有他的亲吻与爱抚……
王雪葳心里声吟着,把一切罪过推给可恶的黑恕原,动作迅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在钟响前溜出教室。
都是他害的!她嗔怒着,走向学院图书馆。
有几名学生在影印室,若要问大学生空堂时哪里最好补眠?不用说,一定是图书馆,尤其是向来没什么人的美设学院。
他应该照样待在二楼,王雪葳左右张望,觉得自己像要做坏事的小偷,她放轻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突然后悔自己没在最后关头把持住,竟然听他的话,乖乖在下课时间跑来跟他私会。
她岂不是像欲求不满的色女一样?
一只男性的大掌在她走过成排书架时拉住她的手臂,下一秒她被纳入熟悉而宽阔的怀抱,她的惊呼声消失在急切的深吻之中……
可恶的……他真的好可恶!
黑恕原带着她离开图书馆时,王雪葳羞得一路用手把自己的脸遮起来,这大坏蛋竟然在她耳边取笑说:“如果定不动的话,我可以抱你。”
可恶!可恶!竟然还取笑她!
都是他害的,他引诱她堕落,连下午的课都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