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廊里,之后
二年以后。在思念与痛苦的煎熬中,陈淮阳如同度过了漫长的两个世纪,人渐已消瘦!他除性情大变之外,唯一不变的就是酷爱写诗歌。只见他又在夜里伏案写下:
《花之恋》
昨夜小别春,花开近黄昏。
久别陌生人,久违误好春!
是花当开,应吐蕊,花开花落,问谁真?
千千,夜夜,深深。
长长,短短,分分!
莫叹花姿短,花落任风吹。
悲悲悲,飞飞飞,人生苦短何处归?
随风坠,独自卑!
无蝶难为媒,无蕊花成灰,回首含泪,红袖挥。
笑看惹人醉,问心似有愧!无蕊花落,暗自悲!
昨夜小别春,花开近黄昏。
久违无情人,苦度是二春!
“泉哥,怎么剪?换个发型好吗?”
“不,还是跟过去一样……四六分………剪短,洗下就行了。”黄桂林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龙泉身后,手中的剪刀‘喀嚓,喀嚓’地响个不停。龙泉习惯性地在身上摸了下,掏出了香烟,打开一看只是一个空盒。他拿了张10元的钱对桂林的徒儿吩咐:“冬冬,去帮我买包烟来。”
这时从旁边站起一个人来,为他递上了一支香烟,龙泉点燃烟后仔细打量着此人。他身材不高人有些发福,最大的特点就是脖子很粗。脸上有不少赘肉使眼睛显得微小,看上去人很精神干练,为人处世善于变通!“你是……?看我这记性,怎么一时想不起来……真是抱歉……!”龙泉知道自已从未见过此人,他出于礼貌只好这样客套。
“喔,我姓张名叫权宝。我可认识你的,只是我们以前没有往来而已。我跟你哥孔浩很熟。你叫陈淮阳对吧?”
“对,没错!”龙泉礼貌地带着笑脸。
理完了头,龙泉继续和他闲聊。他告诉龙泉他在轮船公司上班,常年跑船在外,与刘不久关系还不错。他感觉和龙泉有缘,很想交个朋友!正谈话时,高大柱迈着大步走了进来。“龙泉也在啊?正找你呢。”史载波与龚江月也随即跟进门来,龙泉上前一一握手相互问好。他拿过冬冬刚买回的香烟为大家装上。“龙泉,现在生意怎样?”有人问到。“还好,还好!托大家的福了!”
一个女生向门内探了探头正欲退回,却被龙泉叫住。“肖缦,你不上学在跑啥?”
她跳进门去。“今儿是礼拜天,还要上学啊?”
“那你刚才在偷看什么?”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摇晃着身体。“我来剪头嘛!见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我害怕才没敢进来!”她笑着吐了下舌头。
桂林认出她来。“哦,是泉哥的表妹。快过来,我该免费服务的啦。”桂林又转过了话题。“泉哥。肖男最近,怎么没有看见,他跑哪儿去了?”
肖缦接口道:“你在问我哥啊?”她不再感到害怕和陌生。“他好象陪他女友去了,新交的一个……长得很漂亮勒!”
眼镜龚江月接口说道:“现在的年青人都早熟,在学生期间谈恋爱,几乎全都配了对!”
“恋爱专家,你别发言论了。走,都到波儿哪里聚会去……”高大柱起身催促着大家。张权宝见龙泉等都要离去,忙笑着和他套着近乎。于是,跟随他们一同离去……
迈克尔、杰克逊的摇滚乐曲,借助着强大的功放效果,震撼着这整个房间都在不停地颤动!灯红酒绿的氛围,会使你产生错觉,以为已置身在歌厅迪吧之内。龙泉不太爱这样的环境,他穿过客厅来到波儿的卧室。映入人眼帘的就是一幅经过精致装裱的字画,据波儿介绍:这是他爸在奉节任父母官时,一位中央学院的大家,专为他父亲所书!他好不容易才从他爸爸哪儿讨来。几颗岩松坚韧挺拔!上书:‘文以载道’四字,柔中带刚!
“哇,好热闹啊!这么多朋友……”有几个女孩跳舞累了,来到里间故作惊讶!其中一个大眼睛短发的女孩,见到龙泉就问:“展平今天怎么没来?他不是常和你在一起吗?”
龙泉没有抬头。“喔,他被单位领导,派到区乡里办事去了。”说完话之后,他才抬头发现并不相识。“你和展平很熟?”
她却毫无任何掩饰的回答:“三天前,在舞厅里刚认识的……马展平(马斩平),他好帅噢,我都快被他迷死了!”
张权宝很善于交际,他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好象投缘!如同久别重逢的朋友。他忙完其他应酬之后也进了卧室,坐在史载波的旁边。“波儿,这么大一套房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他靠拢过去。
“哦,是问我吗?”载波中断跟别人的聊天回头应道。张权宝只好把刚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嗯,我父母都住在县政府家属楼;这里是我自己的单位,刚分的一套房子。我还没有结婚,自然是一个人在住呦!”
不知是谁在客厅里和爱情专家正打情骂俏!嘻笑声不时传了进来……惹得大家一阵哄笑!高大柱独自一人踏着音乐节拍,早已跳得是满头大汗!
“波儿,别光跟男人们闲扯。来,大家相互认识一下……”短发女孩拍了下波儿,史载波忙回转过身去。“呵呵,是该介绍一下……我注意她好久了!”波儿色眯着双眼,望着那穿粉红色上衣的女孩。他起身去拿过几个高脚杯,依次斟满了红酒。“大家请随意呵。”他招呼完别人,自己也端起了两杯,走到那穿着粉红色衣衫的女孩面前。“我罚自己,先敬你一杯!”
她推开酒杯,摆了摆手。露出两排珍珠般的皓齿,笑着说:“谢谢你的心意,我不会喝酒!”
波儿不顾一切,硬是说服她连饮了两杯。她转眼间面色红润,娉婷醉姿更显娇美可爱!波儿又欲再次斟上酒时,却被那短发女孩拦住。“你这行为,太不君子了吧?人家都喝两杯了勒,她早说过不会喝酒的啦!”
“哪里,我自己还想再喝一杯也不行吗?”他倒上了酒忽又想起。“艾炙,你刚不是说要给我们介绍的吗?我都不知该怎么称呼她的!”
艾炙笑着回敬了他。“还不是你要劝酒,闹腾得让我给忘了!怎么又赖在我的头上?她停顿了一下接着介绍:“她姓方,名叫冰洁。一家人刚从福田迁到县里。她父亲叫方叔枫。”
波儿打断她话语插了上去。“方叔枫?!知道,知道!听我爸说过,在经委任高职……没错,一定是!对吧?”方冰洁微微点了下头。
夜早已深沉……杰克逊还在疯狂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