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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云深锁,夜空中不见星光,连月似乎也被蒙上一层纱,模糊、游移。
东边林中的齐军竟连火把都不点一枝,不知是没有携带还是刻意的要隐藏行踪,总之这样的寂静反倒令人不安,齐桓公绝不会这样老老实实的坐以待毙。
联军大营中傅阳联军南北两路各国国君齐聚一堂,简单的寒暄后马上进入了正题,商讨夜间是否继续作战。
“此间山势连绵,林深而密,不宜夜战,只宜围敌。”
“我傅阳军熟习夜战,可帅军进击,捕缚齐侯,毕其功于一役。”公西子闵主动请缨。
经过一番讨论,各国达成一致意见,采纳傅阳的建议,由傅阳军担任夜袭的主力,其余部队严加把守战场外围,不能放齐桓公出去。
而齐军这边也做好了突围的准备,不打火把是为了掩人耳目,齐军将所有主力集中于北面,鄫、杞带领其他附属国向南面突围,两军都选择子时三刻动手,夜战一触即发。
“你感觉怎么样?恢复通神力了没?”
“体力上没问题,通神力好像一时难以恢复……没事,就靠纯粹的武艺也没问题,敌人已经吓破了胆。”
“那也不能轻敌,”梦琳从医疗营中出来,“由美应该没什么事了,不过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醒来,咱们要赶在她醒来前取得胜利。”
“说来奇怪,公西学长给人感觉是个挺谨慎的人,这次怎么如此坚决的要发动夜袭,这么做风险很大。”
“我也不知道。”
“越是到了快要胜利的时候,越是不能放松,否则就会功亏一篑。”端木莹很赞同公西子闵的夜袭计划,“这仗的目的不仅要打败齐国,更要打给鲁、宋等这些国家看。”
“打给他们看?什么意思?”
“现在联军里的这些国家是临时为了对抗齐国的阴谋才集合到一起的,在面对强大敌人时大家可以做到精诚合作,但在面对即将到来的胜利时则开始分化,各自打起小算盘。我听说刚刚的会议上就有人提出和齐国讲和,放了齐桓公等建议,也有人算计着怎么瓜分齐国周边附属国的土地,不只是敌人,我方的军心也开始涣散、动摇,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端木莹分析得很有道理,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形势大好的战争最终输在将帅争功,各自为战上面。
面对困境能做到“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面对顺境能做到“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做好出发准备,一刻钟后出发!”传令官的声音遍布军营。
……
密林之中火光闪动,人影摇晃,数十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这是为了给傅阳的夜袭造势,让齐人知道他们的包围圈在逐渐减小。
齐军突围的部队见到联军已经开始发动进攻,加快速度,朝着预定方向急行,临到山脚他们也点燃火把,从高处望去,齐人的位置一目了然。
“果然齐国选择走北面!”端木莹见到能够和对方主力战斗,又兴奋了起来,“让我替由美教训你们这些家伙!”
端木一马当先,举刀劈入敌阵,扫开为首数人,傅阳军随即跟上。
夜晚交战不似响晴白日,视野范围极其有限,经常人到跟前才能辨别出是不是自己人,这给战斗带来了极大难度,傅阳这方接战小心翼翼,而齐军已经管不得这些,拼命的往外冲,也不知道是否伤到自己人,逃命总是能让人爆发出巨大潜力。
混战这个词语生动的在这片密林中体现了出来,二十多个多个国家的军兵混杂在一起,战斗早已不是仅凭武艺能够解决的了,其中最郁闷的当属梦琳,她这种远距离攻击兵器在这种黑夜中几乎失去了作用,刚刚瞄准一个敌人火光一晃动,没影了,她瞄了半天一箭未发。
“唉,算了!”梦琳把弓弩往腰间一挂,叫住御风,“把盾给我,弓弩派不上用场。”
御风将盾牌抛出,梦琳以盾为兵,砍、挡、撞,拳脚功夫并不逊于其他人。
“齐桓公会不会没在这边,而是找机会钻空溜走了?”御风打了半天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从开战到现在将近一个时辰,我们好像没有碰到齐国什么将领,也没有发现敌人主力部队的旗号,也许是因为天黑,但同样有可能是他们的重要人物没有走这一边。”
“得想个办法找出齐桓公和那些大臣所在。”
这时香织带来了最新战况,她和北宫玉衡小队负责在高处观察敌情,傅阳着重进攻的北边山谷处齐军人数最多,交战也最为激烈,南边宋国等国防卫的区域也遭遇了敌人的突围部队,西边鲁国等国把守的地段一片平静。
“我越发觉得这是一招疑兵之计。”
“我们……何不……试探一下?”歆妍有了主意。
“怎么试探?”
“我要……借助……梦琳师父「箭雨九天」的力量。”
“好,不过威力怕是不能和白天相比。”
“只是……做个……样子。”
做样子这件事比起来真的要容易许多,军事史上虚张声势以弱胜强的案例比比皆是,最有名的当属诸葛孔明摆下的空城计,虽据史书上记载空城计的使用者为常山赵子龙,曹操在战吕布时也曾用过,但随着《三国演义》的普及,绝大多数华夏人认定那就是诸葛亮的杰作。
密林之中突然升起巨量光箭,其数量绝对超过十万,光箭飞向天空又转而以抛物线落下,范围几乎覆盖整个战场,这要是真的「箭雨九天」,怕是一招便可结束战争。
香织、梦琳、小雪、歆妍分别站在高处向四个方向张望,这样“惊天动地”的一击相信对方一定会使出通神术抵挡,通神术发出的特殊光芒不同于任何火光,可辨识度极高。
光箭急速落下,齐军纷纷避退闪躲,整个丛林被映成蓝绿色,箭雨落下的刹那瞬间变得黯淡,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只见最西方出现了红色的通神术反应,虽然只有一瞬间,还是被几人看个满眼。
果然是疑兵之计,故意让士兵从南北两个方向突围,实际核心人物都在西边,要不是晃了他们一下,恐怕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跑掉的。
“端木莹,百里瑶光,打这些小鱼小虾有什么意思?大鱼都在西边呢。”香织叫上两人率先出发。
“我们也赶紧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