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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未时,柤城军队开始列阵进攻。
连输两阵,他们的锐气已经不能和前一天同日而语,可傅阳方面更是筋疲力尽,已经再也无力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半个时辰后,中部军旗和后部军旗已经轰然倒下,包围逐渐收缩,被围在垓心的只剩下公西子闵和小雪等不足三百人。
梦琳在由美的搀扶下来到小雪身旁。
“小雪,我们生死与共。”
“嗯!”
小雪闭上双眼,催动剩余力量,准备进行最后一击。
正在这时,柤城后军出现了状况。
一股劲风袭来,柤城兵将眼前一花,这才看到有一人手持剑盾站在一辆战车之上。
“汝是何人?沙场之上,野人速速退下!”
“谁是野人?我乃傅阳学院大一甲四班的列御风!”
“列御风?”柤城人都知道他早应该死去,怎么可能站在他们面前?
“不错,我从原来的世界回来了!”御风没有再给对方答话的机会,施展身形开始攻击。
此时御风手中的长剑变得乌黑发亮,盾牌亦是如此,无法看出是什么材质做成,谁又能想到它们本来就是一根树枝、一个锅盖?
当柤人尚分辨不清他手中黝黑的兵器时,御风已经以不可思意的速度来到了他们身后,像一道黑色流云般穿过军阵,几十人即刻倒地不起,竟无一人能看清御风出招。
柤国后军大乱,军兵惊骇非常,不知御风是死而复生还是天神下凡,他们四散奔逃,乱作一团。
御风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人仰马翻,他并不知道“斩将夺旗”的规矩,只是一心要找到同学们的身影,终于伴随着一阵黑色旋风,御风从人缝中钻出,站在了小雪面前。
“我回来了。”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则包含了千言万语。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分隔两个世界,小雪此刻再见到御风,扑到御风身上哭了起来,然而梦琳已经暂时昏迷过去。
“大家在这里放心的休息,我去去就回。”御风言罢,转身面对柤城围攻上来的军兵,“给我一个时辰,保准叫他们好看!”
“要把军旗都砍倒才算胜利。”由美从旁提醒道。
“放心,一面立着的柤城旗帜你们都不会再见到的。”
御风顿时化作一阵黑风,其速度快绝当世,黑云过处战车遭毁,军并被打得屁滚尿流,许多柤城兵挥兵器乱砍乱刺一通,不但没能碰到御风一根汗毛,反而伤了不少自己人。
恐惧,绝望的情绪不断在柤人的心中蔓延开来,逃兵不断出现,可御风一个都不会放过,逃得再快怎能赶上风快?最多逃不出一百步便被御风撂倒,躺在地上“哎呦”去了。
御风可不管谁是将官,谁是士兵,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击倒,这也算是对柤城的报复,但御风知道不能伤人性命,并没有下狠手。不消半个时辰,柤城大部分军兵已经横卧沙场,再也无力战斗,只剩下柤城将军连同其卫队不到五百人负隅顽抗。
柤城大夫名为戍甬,原先是柤国国君,被楚国征服后他被封为柤城大夫,继续统治这片地区,同时他也是本次出征的主将。
戍甬使双剑,是柤城第一勇士,武艺不可谓不高强,但和御风甫一交手,只觉身边缠绕着黑云黑影,摸不到砍不着,根本无从下手。
忽见黑云绕上身来,紧接着胸口一痛,原是御风盾牌撞击所致,身形向后一倒,御风照他背后连拍三掌,最后一脚正中后腰。柤大夫戍甬竟无一点还手之力,接连遭受重击的他已经爬不起来,御风最终出现在他眼前。
“让你看清楚我的样子和兵器。”手里的树枝锅盖显现出来,咣!一锅盖过去将柤大夫打翻。
“我们胜利了!”
“傅阳胜利了!”
“列御风,”公西子闵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你怎么……会使用我师兄的「凭虚御风」,你见过他?”
……
距离战场不远处的山林中,有一老一少两人席地而坐,年轻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山下的战况,原来他就是告诉御风武功口诀的“学长”,一旁老者倒是显得十分悠闲,呷了一口清茶,感受着夏风拂面。
“师父,这列御风竟然能将「凭虚御风」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
“嗯,孺子可教。”老者微笑。
“弟子有一事不明,这列御风本是资质平平,并无超凡禀赋,为何能领悟「凭虚御风」并将之发挥至「形」之道?不仅是他,那南宫梦琳一箭射退五千兵,也是大大出乎意料。”
“不论世间各种超绝境界,皆在乎一心,心远境生,这也是为师最先教给你的。南宫梦琳这一箭,由悲而生,从愤而发,之因与其自身天性不符,未至更高境界。而反观列御风之力,由思而生,从忧而发,顺乎自身天性,从而身形招式有若行云,刚柔并济,人莫能当之。”
“弟子受教,然而列御风能将枝条化为利剑,炊器化为盾牌,又是什么道理?”
“「形」之道所以为形者,变体化形之意也,凡形类状似者皆可变化。人之潜能,如同天地山川,岂能以车载斗量?”
年轻人点点头,“这样我傅阳便有希望了。”
“天道循环,颠而不破。”
言毕,两人消失在山头。
“甲子”寝室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小雪,你不能睡在这里。”梦琳拽着小雪胳膊。
“不行,我怕御风又消失,必须时刻看着他才行。”
“这都是借口啦。”
寝室门打开,御风从校司谈话归来。
“怎么才回来?小雪已经赖在你床半天了。”
“公西学长说他的师兄公羊靖循是学院的创始人之一,后来上山修道,一年多没有回来,原来是他救了我。”
“今天我们不讨论那些,先把小雪拉走再说。”
……
与此同时,现代世界。
“老列,你儿子从大学来信了,说学校不错,管得挺严,不让打电话。可是我怎么总觉得他没上大学,去复读了呢?”御风老妈有些疑惑。
“那是你记错了,一个月前有校车来接他你忘了?”
“难道是我做梦?”
“儿子好容易上了大学了你还想他复读是吗?”
“他还喜欢上了班里的女生……”
“上大学了你还管这些干什么?以后的路让他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