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仇 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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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霏似乎看出了丈夫的心事,也跟着起来,煮了一碗银耳莲子汤,放到丈夫手边,静静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良久才道:“妾身知道对头的厉害,这一遭我们是难脱险了。ap;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只可惜事情出得突然,家兄也不及赶到……”着话抬头看了一眼丈夫,只见丈夫正盯着自己,脸上露出一丝可怖的笑,随即又隐去了。
她不由的心里慌,顿了顿又接着:“妾身也知道自己是祸身,自打嫁过来非但没有给穆家添上一儿半女,反倒让家里接连的出乱子……,妾身是打定心思要随夫君去了,但总要保全云龙才好。”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穆修齐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见雨霏得真切,颇觉不忍。家里这些个霉事其实与他这个续弦的妻子并无干系,只是事情都赶到一块了,让人不由得有所猜忌。
况且云龙的娘死的早,雨霏进了穆府后对云龙视同己出。这些年来自己在外忙生意,在内服侍爹爹。云龙还多亏了雨霏和几个徒弟照料。
雨霏这么一哭,他不由的心里一软,徐徐站起身来走到雨霏面前,一把把她搂在怀里。雨霏因势双手围着穆修齐的腰,侧着脸贴在丈夫的胸前,又簌簌的哭了起来。
这时乌云突然散去,皎洁的月光照在夏雨霏的脸上,映得她分外美丽,但又分外的陌生。穆修齐想想这两年的确对夫人疏远了,心里不免也涌上一股温柔的情绪。
“雨霏,这些事须怪不得你。”穆修齐柔声道:“一切皆有定数。咱们穆家该当有此一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到自己对她的冷落,不禁加力搂了妻子一把道:“我看就算夏峻赶在秦辉动手之前来了,也未必是好事,不好他也得在此陪上性命。”
他朝卧室的方向望了一眼,脸上露出安详的神色:“倒是龙儿年纪,不懂得害怕,竟然睡得安稳。”
着话,屋外一阵狂风把窗棂子吹得山响,登时驱散了刚才短暂的祥和。
紧接着,风声中渗出了阴冷冷笑声:“呵呵呵,我这大冷的天,我的耳根子怎么没来由的烫。敢情是师弟、弟妹在这里嚼舌头啊?”
话间一个人影已然闪进屋内,这人身法极快,倒似进屋之前没有开门,连冷风都不曾透进来一些。
只见这人五十岁左右,面色微红,两只滴溜溜的眼里射出两道寒光,身体虽微微福,但浑身透着精神,正是秦辉。
这时的秦辉已不是白天崔斗衡几个遇到时的乞丐模样,他穿着一身与年龄不大相称的红色锦衣,头虽略有花白,但也梳得整整齐齐、油光亮,显是极修边幅的,却不知怎地有些滑稽。
夏雨霏被这老头的突然出现吓得浑身一哆嗦,而穆修齐却安稳的坐着,好像秦辉一直就在屋里一样。
只见秦辉脸上堆笑,阴阳怪气地道:“为兄的还没有怪师弟连师父仙逝了都不通知一声,师弟反倒先问起愚兄的不是了。”
他着话,眼睛色迷迷地在夏雨霏身上扫来扫去,吓得夏雨霏急忙躲在了丈夫身后。
穆修齐正眼都没有向秦辉看,只用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道:“没请你,你这不是也来了么。这些年我也不知阁下神游道何处,便是想请也没有个去处。”
“哈哈,别阁下阁下的,咱师兄弟一家人,倒显得生分了。不过这宅子倒是与当年大不相同了,不知师父的灵位供在何处,我这就去给他老人家磕头。”
穆修齐不去接他话头,反问他道:“今天在城东郊外替我管教徒弟的想必也是阁下您吧。”
秦辉一声浅浅的奸笑道:“嘿嘿,我见那子目无尊长、不懂规矩,替师弟调理调理。想必他现在已无大碍了吧。”
穆修齐知道秦辉是在耍笑自己,却也不作,狠狠的道:“已经随他师祖去了。”
“哦?”秦辉假意诧异,但脸上仍挂着得意的笑,道:“师弟只需封他的膻中、气海两穴,再在中庭穴稍加推拿便可解了连环指。怎么……,要早知如此,为兄早来些许个时辰,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这事是为兄的错,为兄在这里跟你陪不是了。”着又咯咯的干笑起来。
穆修齐看着秦辉人得志的样子,真想跳过去一刀捅了他,怎奈自己平日里荒疏武功,如今便是与他周旋须臾的能力都没有。
想到这个,他反倒心一横,斥道:“秦辉!当日家父逐你出师门,命你终生不许在太原城露面,更不许踏入穆家半步,难道你忘了么?现在家父尸骨未寒,你就不知廉耻的不请自来,欲将何为?家父仁慈不曾废你武功,就是为了让你恩将仇报的?!”
穆修齐话音未落,突觉膝下一软,扑通一声瘫软在地。
夏雨霏本来一直躲在丈夫身后,这时“啊”的一声惊呼,抬头看时,但见秦辉仍然站着未动,只是袖口微微有所摆动,想必是弹出什么物件中了穆修齐腿上的穴道。
秦辉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眉角的青筋涨得蹦蹦直跳,眼里露出一丝凶光,这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师父的教诲,我自不敢忘,所以刚一听师父仙逝,我就赶紧巴巴地跑回来听师父的遗训。不知师父有没有留下什么文书、折子一类的东西,我领了便走。”
穆修齐腿上穴道虽然被封,嘴上却能讲话,怒道:“你这天杀的淫贼,还想得我穆家的武学秘笈,没有叫你将所学退还回来便是便宜了你!莫我穆家本就没什么秘笈,便是有也在你来之前烧了!”
这时秦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完全失掉了刚才的气度,不再惺惺作态,上来劈头盖脸掴了穆修齐十几个嘴巴,只是并未催动真气,否则这时穆修齐早已脑浆迸裂而死了。
夏雨霏看到秦辉如此伤害丈夫,心疼的扑过来护在丈夫身上哭道:“你休要伤他,我入夏家几年,确实未曾听有什么劳什子的秘笈,先生若是不信可以各处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