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茶的心情因为她的一番话而变得沉重,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既然做了选择,就好好过下去,以后都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方芷眉哂笑,突然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跟言泯歌在一起了吗?”
宋小茶陡然一愣,“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对不对?小茶,言泯歌有多喜欢你,瞎子都看得出来,也就只有你这迟钝的小笨蛋,才一直没有察觉!不过现在看你的反应,似乎这层纸终于戳穿了,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方芷眉又恢复了她的活力,眉开眼笑,“言泯歌他家里最不缺的是钱,他人长得帅,对你又死心塌地,应该不存在我遇到的问题。你们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宋小茶垂下眸来,低声呐呐:“我们没有在一起......”
“什么?”方芷眉怔然,一脸不解,“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们迟早有一天会......”
“因为她有我了。”沈薄低沉的声音冷不防地闯入,等宋小茶抬头,他已是大步走到她的身旁,将手里的生蚝放入推车,然后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宠溺。
“沈薄......”像是做了坏事被他逮个正着,宋小茶神色有些尴尬。
方芷眉怔怔地看着沈薄走近,半晌,才打破眼前这张俊脸的魔障,讪讪一笑:“你是小茶的男朋友吗?”
沈薄抿了抿唇,礼貌性地对她颔了颔首,“你好。”
“你好。”方芷眉也是一脸的不自在,打了一声招呼,推了推宋小茶,“小茶,你男朋友长得真帅。”
“谢谢......”宋小茶觉得自己脸部的肌肉都僵化了,笑起来有多假,她想沈薄一定都看在眼里。
脑子里不断地旋转着一句话,他都听见了吗?
他其实是在意言泯歌的存在的,那日他在机场激烈的吃醋反应,让她此刻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到我结账了!”像是得了大赦般,方芷眉大松了一口气,向他们招呼了一声,就亟不可待地推着推车往收银台奔去。
结完帐,更是以老公在外面久等的理由,用火箭的速度溜掉了,独留下宋小茶僵硬着笑容应付身边这个男人。
感觉自己就像在等待上刑场的死刑犯,无声漫长的等待,才是最大的煎熬啊!
手里拎着袋子走出超市,宋小茶几次偷看沈薄的神情,犹豫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那个,沈薄......你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了的?”
“哪里?”沈薄挑唇,笑容可掬。
宋小茶却冷不防地打了个寒噤,抖抖索索地说:“就是......我跟芷眉说话的时候,你站在旁边,多久了?”
“你是问我听你们说了多少?”
“算是吧......”
“你觉得是多少?”
“我......我不知道......”宋小茶耷拉下脑袋,一脸垂头丧气。
其实话题都是方芷眉挑起来的,她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及时阻拦,以至于让方芷眉打开了话匣子,然后才有了没完没了......
“你啊......”沈薄推了推她的脑袋,没有再说什么。
回去之后,沈薄大大方方地又露了一手好厨艺,做出来的晚餐,就连一向把挑剔当成了人生最大乐趣之一的宋妈,也没忍心再说什么,只史无前例地默默扒拉了三碗米饭。
吃完饭后,宋妈去邻居王阿姨家斗地主去了,宋小茶和沈薄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心里有鬼,宋小茶看起电视来很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偷瞥坐在身边的沈薄,看他没有反应,直接把脸皮豁出去,涎着脸蹭到他怀里。
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没有反应;
往下,戳了戳他的胸膛,还是没有反应......
宋小茶有些沮丧地蹙了蹙眉,攀上他的肩膀,重重地亲了一下他的唇——
抬眸,看到他的眼珠子骨碌一转,不禁咧嘴笑了,总算有反应了!
“你有话要跟我说?”沈薄垂眸,看着她一脸的窃喜,不由好笑地问。
宋小茶尴尬地干咳几声,靠着他的怀在沙发上坐好,抬起眼帘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沈薄,你生气了哦?”
沈薄挑眉,“我为什么生气?”
“因为......因为我今天在超市,跟芷眉说的话,可能不是你喜欢听到的......”
“哪些话?”沈薄微微敛眸,目光深邃,“是她的一番现实论,还是言泯歌死心塌地爱着你的话?”
宋小茶耷拉下脑袋,“言泯歌......”
生怕他误会,又连忙抬起脸解释:“我跟言泯歌真的只是好朋友,我一直把他当好哥们儿的!你不要吃醋好不好?”
沈薄低低地笑了笑,“你都说了,你只是把他当好哥们儿,我为什么要吃醋?”
那你上次在机场,还那么激动?
宋小茶自然不会笨到讲这话来刺激他,只是忍不住一再确认,“你真的没有吃醋,没有生气哦?”
这次沈薄却没有给她否定的答案,只是用一双蕴了意味深长的笑意的眸子凝视着她,“如果我吃醋了,生气了,你要怎么安抚我?”
真的吃醋,生气了?
宋小茶仔细打量着他溢着浅笑的黑眸,半晌没研究出他真正的情绪,微微思虑,干脆壮士扼腕地咬了咬牙,“你要什么样的安抚?”
“我要......”沈薄低低沉吟,陡然掀起眼帘,湛黑的星眸,此刻更如深潭般幽深,一个字清晰地吐出,“你。”
话音落下,未待宋小茶反应过来,下一刻,便把她反压在了身下。
“你......你想做什么?”宋小茶忘记了挣扎,只能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睁大眼睛瞪着他。
“我想......”沈薄挑了挑唇,突然俯首,含住她的唇瓣,“做爱。”
说完,骤然加深这个吻,把她所有的抗议都吞入腹中,以温柔深入的缠吻将她欺骗,将她诱惑着走入他所设的陷阱当中,然后冷不防地收网,密密麻麻地将她套牢缠紧。
而她,便只剩下为人鱼肉的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