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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流言四起,皇上来旨1

  “都散了吧!”司徒老夫人疲惫地站起身来,准备回房躺一会儿。

  “是。”司徒顺颂和苏云漓应了一声,也站了起来。可三人才刚刚踏出祠堂,明玉就匆忙来了。

  “老夫人,宫里来人了,请老夫人,老爷和大小姐去接旨呢!”明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

  司徒老夫人的心咯噔了一声,糟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萧肃帝在这个时候来传话,只怕是没什么好事。

  司徒顺颂和苏云漓也面面相觑,二人都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知道了,去请大小姐,我们这就过去。”司徒老夫人深呼一口气,率先踏步朝大堂走去,司徒顺颂和苏云漓赶紧跟上。

  三人走得匆忙,谁也没有留意到,他们背后的祠堂廊檐之上有个人影矫健地跃上屋顶,踩着一旁的大树,飞快朝着司徒君璞居住的汀兰苑方向掠去。

  那身手利落,体态轻盈,形若飞燕的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君璞。司徒君璞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此轻易地知晓苏云漓的真实身份。

  好奇心害死猫。当日慕容麟一番含糊不清话全然挑起了司徒君璞的好奇心,让她对苏云漓的身份产生了莫大的好奇。这两日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等人为那些流言蜚语焦头烂额的时候,绯闻女主角司徒君璞却是对热火朝天的谣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兴致勃勃地探寻起了司徒夫人的秘密。

  司徒君璞原本以为怎么着也得花上一段时间才会有结果,没想到真相却来得如此容易。祠堂是侍奉祖先牌位的地方,寻常时候司徒老夫人并不会轻易去打扰先祖亡灵,只有在需要家法伺候的时候,司徒老夫人才会将人带到祠堂去。

  今日司徒老夫人将司徒顺颂和苏云漓单独招进了祠堂,司徒君璞原以为是司徒老夫人要责罚他们夫妻,秉着看热闹的心情,这才悄悄潜了进去。结果,热闹倒是没看到多少,却是无意中让她听到了那样惊人的秘密。

  当今的司徒夫人竟不是苏云裳,而是苏云漓!司徒君璞的心情十分沉重。她早就有过这样的怀疑,只是没料到自己的直觉竟是这样精准。

  明玉明明对自己说苏云漓已经死了,而司徒君璞这几日打探到的信息也的确如此。可为什么苏云漓却好端端地活着,还化身为了司徒府的将军夫人苏云裳?那么苏云裳去哪里了?还是说死的那个其实是苏云裳?可为什么司徒家要欺瞒天下人,指鹿为马将苏云漓认作是苏云裳?

  从刚刚司徒老夫人三人的对话中,司徒君璞可以轻易断定,苏云漓的真实身份,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都是十分清楚的,不知道的唯有别人。为什么司徒老夫人要一再对自己隐瞒苏云漓的身份?这司徒家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一个谜题解开了,可更多的谜团接踵而来。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司徒君璞眉头皱得死紧,满脑子疑云丛生,脚下却毫不迟疑,飞快地朝着汀兰苑走去。

  谜题太多,只能慢慢去解。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回去,可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了她的不寻常才好。明玉说宫里来人了,请她去接旨,无论如何,她都得赶在明玉之前回到汀兰苑才行,绝不能让人发现本该午休的她不在房中的事。

  司徒君璞敛了敛神,加快了速度。

  “大小姐,您起了吗?”司徒君璞一脚刚刚跨进窗口,明玉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了。

  “正要起呢,有什么事吗?”司徒君璞一边麻溜地顺着窗口滑进来,一边镇定自若地应着。

  “宫里来人了,正在前厅等着,老夫人吩咐奴婢请您去接旨。”明玉恭敬地回了一句,又焦急地补上一句,“大小姐,不可让传话的公公久候,可否让奴婢进去为您梳妆?”

  司徒君璞利索地脱下外袍,又随手抓乱了头发,座靠到软榻上,“好,那就麻烦你了。”

  明玉应了一声,赶紧推门进来,“大小姐,时间紧迫,奴婢就为您挽个简单的发髻了。”见司徒君璞还坐着不起,明玉有些着急,随手就拿过了司徒君璞刚刚脱下的外袍,催促着司徒君璞坐到梳妆台前。

  “嗯,无妨。”司徒君璞应了一声,伸手让明玉为自己更衣。

  明玉眼尖地撇到了司徒君璞外袍下方被勾破的一道口子,上面还挂着一根树枝,顿时有些愣住了。再仔细看了一眼司徒君璞手掌,明玉亦发现了沾在司徒君璞手上的几许尘土。

  “大小姐,您刚刚是一直在屋里午睡么?”明玉迟疑地问到。

  “恩,怎么了?”司徒君璞狐疑地回头瞥了一眼明玉,回答得理直气壮,“玉嬷嬷,不是说时间紧迫吗?你还不快点!”司徒君璞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不妥,反过来催促到。

  “是!奴婢遵命。”明玉悄悄拾起了挂在袍子上的树枝,重新为司徒君璞选了一件衣服,而后动作麻利地为她挽好了发髻。临出门之前,明玉又取了湿毛巾为司徒君璞净手,不着痕迹地擦去了她手上的污渍。

  “大小姐,快请吧!”收拾妥当,二人便匆匆往前厅走去。看着司徒君璞健步如飞的背影,远远跟在她身后的明玉不由得捏了捏袖子中的树枝。若她的判断无误,这枝叶应该是来自血龙木树的。

  血龙木,又称帝王木,是极其珍贵且十分罕见的树木,在整个司徒府中,也唯有祠堂那里栽有一株百年血龙木。那血龙木树紧挨着司徒家的祠堂而生,身形高大,枝叶繁茂,横错的枝桠几乎覆盖了半个祠堂。

  司徒君璞的外裙上怎么会挂有血龙木的枝桠呢?明玉十分不解。要知道,血龙木的枝桠都在祠堂屋顶之上。

  司徒君璞赶到前厅的时候,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已经早早在了那里,等了有一盏茶功夫的传话公公脸上,已经隐约有了些许不耐的神色。

  “君儿,你可来了。”司徒老夫人赶忙拉过司徒君璞,对着前来传话的常公公谦恭地道,“让常公公久等了,不知皇上今日派公公来所谓何事?”

  见人已到齐,常公公也不多废话,尖着嗓子说明了来意,“奉皇上口谕,明日宫中要设宴款待慕容太子,特请司徒老夫人,司徒将军和司徒大小姐一道进宫赴宴!”

  进宫赴宴?司徒君璞挑了挑眉,这招待慕容麟的宴席,关他们什么事情?

  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

  “常公公,除了我们,可还有别的大臣参加?”司徒顺颂小心询问到,生怕这会是一场鸿门宴。

  常公公傲娇地斜了司徒顺颂一眼,似笑非笑地反问到,“司徒将军,皇上这是为了招待亲外甥,您说会不会有其他大臣呢?”

  听到这话,司徒顺颂心中越发七上八下了,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悄悄塞进了常公公的手中,“常公公,既是家宴,那皇上怎么会宣了我们作陪呢?”

  常公公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很快便判断出了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将玉佩收进袖子以后,常公公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说话也变得客气起来。

  “司徒将军,咱家听说是这慕容太子喜欢热闹,便央了皇上多请些人来。这到底是家宴,皇上也不好请无关紧要的大臣们参与,便邀了戚国公和他的公子小姐作陪,这不司徒大小姐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也算是一家人,皇上便一并请了您们去。”

  不过常公公这话虽是这么说的,事实上却是萧肃帝介怀司徒君璞的流言蜚语,有心试探,又怕是一场误会闹得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不悦,便又请了戚国公一家子打掩护。

  除了他们还有戚国公一家?司徒顺颂皱眉,莫名觉着不安,有戚国公在的地方,就有麻烦。

  “常公公,这两日皇上心情如何?”司徒顺颂十分不放心,继续探问到。

  “这个嘛,得看是针对谁了。”常公公下意识地侧头望了一眼司徒君璞。如果说是针对慕容麟这位贵为千羽国太子的亲外甥,那萧肃帝绝对一个笑逐颜开。要说是针对司徒君璞这个绯闻缠身的屡岚国未来太子妃,那萧肃帝的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有关司徒君璞与人私奔的传言闹得满城风雨,萧肃帝虽努力保持智者之姿,尽量对那些谣传充耳不闻,可一连几日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顺颂都没有主动站出来澄清这件事情,多少也让萧肃帝产生了几分怀疑。这不才终于沉不住气了嘛!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常公公既然收了司徒顺颂的玉佩,自然是要卖些有用的消息给他的。常公公想了想,小声在司徒顺颂耳边提醒到,“司徒将军,流言猛于虎,皇上虽是明君,却也是凡人。人言可畏,您可仔细掂量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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