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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番外――契约100天9

  "你突然看起来不是好人,可是,我的心里却感觉你是个好人!"她低声回答着,嗓音仿若呓语般:"既然我心里这样告诉自己,那就当你是个好人吧。"

  "你为什么靠在这里?"

  靠在这里?

  侯湘竹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侧,恍然大悟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她拍了拍额头,懊恼的低吟一声。

  "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轻声回答:"不好意思,我占了你家的墙,影响了你,我现在就走!"

  她身体摇摇晃晃不稳,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打算离开茶庄。

  白纯炀张嘴想要唤住她,侯湘竹前行的身体突然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白纯炀手臂比意识更快一步的接住她。

  她的手很凉!

  白纯炀皱眉,下意识的抬手摸向她的额头,她的额头亦是一样的滚烫。

  她发烧了!

  大概是因为她在这墙边睡觉着凉所致。

  她的手无力的拍掉额头上他的手。

  "你不要管我!"她有气无力的斥责着他。

  不由分说的,白纯炀直接将她抱起。

  身体失去了重心的侯湘竹,被吓得连忙搂住他的颈项,待她反应过来,恼的捶着他。

  "你放开我!"她气急败坏的怒道。

  "人生病的时候,要学会乖一点!"白纯炀任由她捶着自己的肩膀,仍固执的将她放好。

  刚躺下,不老实的侯湘竹就挣扎着爬起来,打算下来。

  突然,一道人影在瞬间迅速逼近,脸就凑在她的脸前一公分,在他的瞳孔中,她望见了自己的影子,令她吓得瞪大眼睛与他对视一动也不敢动。

  她的心脏突然露跳了一拍,这突然的逼近,迫的她无法大口呼吸,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心口。

  他微笑的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不乖乖躺着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现在做出别的事情来。"

  "你...你想做什么?"她的一双大眼睛惶恐的盯着他,艰难的吞了下口水,她紧张的快要窒息了。

  白纯炀莞尔一笑,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向下骨碌一下,突然他凑近她的唇,在她略显苍白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他的眼睛看着她错锷的美丽瞳孔。

  "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特别是...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你..."他故意顿了一下,邪恶的道:"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咬了咬下唇,反应过来的侯湘竹恼怒的回瞪他:"你难道就不怕我告你到官府?"

  白纯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做:有钱可使磨推鬼!你觉得你能告得赢银子吗?"白纯炀字字讥讽的道。

  这个笑面虎,侯湘竹心里紧张的要死,怕他真的会忍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她却真的相信他。

  眼睛骨碌转了一下,她乖乖的躺着。

  "我现在不乱动了,你是不是移开了?"侯湘竹冷硬的质问。

  白纯炀眉梢一挑。

  "当然!"说完,他非常君子从她的身侧移开。

  待他刚移开,侯湘竹忙大口的呼吸,刚刚她差点就要窒息了。

  第二次!已经是第二次有这种差点窒息的感觉,而这两次都是因为白纯炀,不得不说,这个白纯炀,当真是她命中的煞星。

  因为白纯炀她被赶出了侯府,虽然也算是救了她,却也让她无家可归。

  "你现在发烧了,屋后有草药,我去采些来,一会儿你喝了药就会没事了!"

  侯湘竹讶异:"你懂草药?"

  "略懂皮毛!"他摸了摸鼻子。

  "哦!"侯湘竹眼珠子骨碌碌转,心里隐约的担心着,这白纯炀不会是个半调子,拿她来试验,让她当试验品吧?

  一刻钟后,白纯炀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从门外进来,汤药上面还飘着一层白色的烟雾,鼻尖亦闻到那浓浓的药草味道。

  坐在床边,白纯炀扶起侯湘竹靠在床头,然后把药碗递了出去:"把这碗药喝了,你的病就会好。"

  "这个...真的能治病吗?"侯湘竹半信半疑的看着那黑糊糊的汤药,两道眉毛打着结。

  "当然!"

  "不会...吃死人吗?"侯湘竹皱眉追问道。

  彩雀愤怒的从窗外闯了进来,站在桌子上冲着侯湘竹大喊大叫:"我家主人是在四长老的手下学的医,他的医术比医殿里所有的人都高,你居然质疑我家主人的医术。"

  不过,彩雀的喊叫声,在侯湘竹的眼中,只是误入房间鸣叫的鸟儿。

  无视彩雀的喊叫声,白纯炀的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质疑医术。

  "如果你怕死的话,可以不喝!"白纯炀微笑的提醒她。

  经过仔细的思虑之后,侯湘竹毅然的接过药碗,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的便把一碗药咕噜几下喝下去,药碗一下子见了底。

  喝完药的侯湘竹平静的把药碗递了回去。

  "好了!"

  接回药碗,白纯炀意外的看着手里的空碗:"你难道不怕死?"

  "我相信你,再说了,反正我现在跟死也没什么差别!"她无谓的耸耸肩。

  "你似乎也不怕喝药!"在白族里,他可是见过了用各种借口拒绝喝药的母亲和妹妹,这两位喝药的时候,都像是喝到了世间最难喝的东西似的。

  侯湘竹又笑了,美丽的眼睛笑的时候如同两弯新月:"小时候大哥的身体不好,他不喜欢喝药,那时候我经常为他先试药,他看我喝着不嫌苦,面子上挂不住,每次都乖乖的喝了下去!"

  说到一半,她的眼神蓦然挂上了黯淡:"每次大哥乖乖喝完药,爹和娘就会很开心,夸我不怕苦!自从那之后,这些药我也不觉得苦了!以前每次看到爹和娘开心的表情,我就觉得好幸福,在我为大哥试药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她淡淡的笑着,瞳孔无焦距的望向窗外,似乎在回想着当年。

  可是,那所有的幸福,在今天全部崩塌了。

  侯夫人亲口说出让她滚出侯府,这么多年,她努力做了那么多,都是徒劳,在一开始她就输了,输在了血缘上,她注定不会是幸福的人。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奢求自己还配得到亲情。

  忽地,侯湘竹轻笑的抬头望向白纯炀:"对了,我其实姓叶,叶子的叶!"

  叶子的叶?

  白纯炀的心似被狠狠一撞,他的眼前浮现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的画面,一个小女孩笑着冲他挥手离开,还有那熊熊的火焰。

  叶纹汐!到现在他始终记着这个名字,还有那双冰蓝色的大眼睛。

  如果她现在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同她差不多的年纪。

  在听到她姓叶的那一瞬间,他冲动的以为她就是叶纹汐,仔细一看,她的脸确实与记忆中的叶纹汐比较相似,可是,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叶纹汐的眼睛是蓝色的。

  眼珠就有本质的区别。

  看着她的脸,他的眼神有几分恍惚。

  侯湘竹抬手在白纯炀的眼前晃了晃,失神的白纯炀蓦然回过神来,双眼便对上了侯湘竹的黑眸。

  "你在想什么?"侯湘竹的眼皮疑惑的微敛。

  "没什么!"白纯炀笑答,脸上却露出异样的表情。

  不可能会是她的,叶纹汐与侯湘竹只是姓相同而已。

  "那你真正叫什么名字?"

  侯湘竹耸耸肩摇了摇头。

  "我当时被爹和娘收养的时候,得过一场病,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只知道我自己姓叶,爹和娘为了收养我,为了重新取了名又改了姓。"她苦涩一笑:"出府之前,娘不对,现在已经是侯夫人了,不允许我再姓侯,所以,以后你便唤我叶湘竹吧!"

  白纯炀顺口便道:"那我以后便唤你叶姑娘!"

  "好!"叶湘竹点头应着。

  说话间,叶湘竹哈气连天,眼角也因哈欠不断的流出眼泪,一双大眼睛因为那股股倦意不停的打着颤。

  "我怎么这么困?"叶湘竹揉了揉眼睛,再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想用疼痛让自己清醒几分,可是,仍然无济于事。

  "这是正常反应,你刚刚喝了药,这药里带有安眠成分,你先睡吧,一觉睡醒了,你的病就好了!"白纯炀安慰道。

  叶湘竹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哈欠。

  "不会是药有问题吧?"

  "你不是说你不怕死的吗?就算药真的有问题,也无所谓吧?"

  叶湘竹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也对!"

  抵不住瞌睡虫来狂涌袭来的叶湘竹阖上眼睛,一歪头,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白纯炀看着她疲倦睡去的模样,不禁直勾勾的盯着,心底里流淌着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甩了甩头,把那种感觉甩开,收拾了自己的心情,端起手中的药碗离开了卧室。

  "起床了,起床了!"大清早的,彩雀站在床头上,冲着床榻上的叶湘竹大声叫着。

  睡梦中的叶湘竹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鸟叫,便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过去。

  可是,那鸟叫声故意与她过不去般,仍然在她的耳边响个不停。

  无耐之下,叶湘竹只得睁开眼睛醒来。

  往旁边看去,一只五彩的彩雀站在床头柜上,一双精豆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与她大眼瞪小眼。

  叶湘竹笑看着彩雀,脱口赞道:"好漂亮的麻雀!"

  好漂亮的就可以了,可是...麻雀!!!

  彩雀倏的暴张起羽毛,冲叶湘竹大吼着纠正:"我不是麻雀,我是凤凰,是凤凰!"

  看到彩雀生气的望着自己,鸟嘴里不断的叫着什么,叶湘竹也听不懂,只得纳闷的看着它。

  "这麻雀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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