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卿儿被打入天牢
眼前一群铁卫拿着长枪就朝着卿儿冲去,折颜又是急又是怒,施展内力对着那些卫兵就是挥去,震得他们东西左右的乱飞。
“放肆,皇儿,你这是诚心和母后过意不去吗?”太后也彻底的被激怒了,自己的孙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忤逆自己的意思,还将她这太后放在眼里吗?
“母后,您听儿臣说,卿儿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滥杀无辜的行为,这背后……”
“有什么事回去在说,如今蝶舞公主已死,又有人证证明是这个女人所杀,你还要护着他,难道,你想让我们锦钰来承担蝶舞公主的死吗?”
“这……”折颜一手将卿儿护在身后,一面做着艰难的抉择,如今蝶舞公主已死是事实,又是死在锦钰的国土上,锦钰必然要做出合理的解释来,不然,恐怕自此唯一和锦钰实力相当又能联手的南宁国就会变成敌对了。
卿儿看着用身体护着自己,不让自己被铁卫们的长枪伤害,将自己挡在身后的折颜,一副痛苦的样子,一边是他的国家和母后一边……是她爱的女人,不过,卿儿浅浅的笑了笑,至少,他是相信自己的,至少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这就足够了。
小的时候,因为一个自己是灾星的荒唐理由,害的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以及国家遭受灭顶之灾,如今又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各种的磨难,或许自己真的是个灾星也说不定?
“呵呵……”卿儿自嘲的笑笑。
折颜听见卿儿的小声,愣了愣,转眸看了卿儿一眼,低头私语道:“卿儿,你莫怕,我定然会护着你的。”
卿儿妩媚的一笑,然后便伸手从折颜的背后搂住了折颜的腰,小脑袋埋在折颜的颈窝里,“谢谢你,折颜哥哥……”
这一句折颜哥哥,让折颜的心儿一颤,心中万分欢喜,时隔了多久,他终于又听见了这句久违的折颜哥哥,为了这一句折颜哥哥,就算是让他又多竖立一个敌国又如何?折颜激动的转过身来,可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抵在了折颜的喉头上。
“卿……卿儿……”
“你们都给我让开!”卿儿一手用匕首抵在折颜的喉头,一边冲着周边越来越多的铁卫吼道,“若是你们想保住你们的主子,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们锦钰国的未来国君一起。”
卿儿的恐吓果然有效,就连原本怒气冲冲一副要置卿儿于死地的太后,都惊恐的连忙挥手喊着叫着让众人退开,可是口中却依旧不饶人的说道:“你这大胆的女贼,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赶快放开我皇儿,尚可留你个全尸,否则哀家定然叫你死的很难堪!”
卿儿抬眸,看向折颜,折颜原本惊诧的表情慢慢的变成柔和,逐渐变换温柔的宠溺,对着卿儿笑着,他想要上前一步,可卿儿却警惕的将那锋利的匕首抵得更深一分,“你站住,不要在往前走了,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若是杀了我,能让你开心,你现在便杀了我又何妨。”折颜继续温柔的笑着,脚步却又向前迈进一步。
卿儿瞪大了眼睛,看见那锋利的匕首划开了折颜脖颈的皮肤,溢出丝丝血迹。
“你不要逼我,我只是想离开这里,你放我走吧。”卿儿突然难受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折颜哥哥,从来没有。卿儿小声的用只有折颜才可以听见的声音乞求着:“你保护不了我,我也不想死在这儿,求你,放我走吧,从此,我们便算是两清了。”
折颜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仿佛有一秒停止了跳动,好痛,她不再相信自己,不再相信自己能够保护她,不再相信自己能够给她安全了吗?
“好,我放你走……”折颜又向前走了一步,仿佛那利刃割开的不是自己的血肉一般,“但是你走之前,请先挖走我的心,一起将它带走,好让我不会心疼而死。”
“不……不……”卿儿看见血液顺着折颜的脖颈往下流淌,终于松了松手中的利刃,可却是在这个空挡,折颜猛地擒住卿儿的双手,夺过她手中的利刃仍在了地上,然后猛地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下一刻,折颜打横将卿儿抱起,转身走到了太后的身边,用冰冷彻骨的语气说道:“在蝶舞公主的死因未查清之前,本王会暂时将卿儿打入天牢,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允许接近卿儿,否则……一律杀无赦!”说完,折颜便抱着卿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留下一群诧异的吓人和气到差点晕过去的太后。
*
锦钰国的天牢,说是天牢,但其实更像是华丽的宫殿。
听闻,天牢都是只有犯错的皇后、太后才配进入的。
这里,甚至比卿儿之前居住的地方环境还要好。
“主子,您就不要担心了,您看,太子殿下完全没有怀疑您,太子殿下不仅没有怨你,甚至只是象征性的将您打入天牢,过一阵就可以救您出去了。”翠屏不懂事的安抚着一直不说话的卿儿。
“怎么?连你也以为是我杀了蝶舞吗?”
卿儿站在池塘边,看着小池子里游来游去,悠闲自在的小鱼儿,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谁呢?她在和蝶舞在过招的时候,彼此都没有使出全部的功力,最后一招的时候她只是点住了蝶舞的穴位而已,为何蝶舞会突然就死去呢?这下手的人,可以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杀死蝶舞,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目前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能做到这种地步的,恐怕就只有风南瑾一人了,但是风南瑾一心想要带自己离开这儿,不会做出这种傻事,就算他想要引起锦钰和南宁两国起闹顿,借自己的刀杀人也不至于,像锦钰和南宁这种小国,以风诏国的实力,直接强打便是了。
难道是太后,卿儿摇摇头,太后没有理由为自己找这种麻烦。也不至于为了自己,而动手杀了蝶舞,这太损兵折将了。
这么说来的话,就是这宫中藏着一等一的别国细作,试图挑拨锦钰和南宁国的感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南宁国自己的人做的,折颜一直都不愿意娶南宁国的公主,这也让南宁国一直想和锦钰联手的想法无法实现,无法增强两国的实力,若是让自己的公主死在锦钰国的土地上,南宁国便有了借口和理由刁难锦钰国,到时候在趁机以自己逼折颜赢取别的公主为锦钰皇后,一样可以将两国的实力捆绑在一起。牺牲一个公主,倒也值得了,毕竟,一个国家,公主,恐怕总有个七八个以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证明,南宁国现在对锦钰国及折颜身边的人和事都万分的了解,又或者,这个人深的折颜的信任,曾让折颜什么事都对他说过。
卿儿想着,又低头看向那小池塘,大鱼和小鱼彼此黏贴着在水中嬉戏着,多么像是欢乐的一家子啊。忆起小时候,父皇和母后在自己身边之时,自己也是那么的开心呢。
如果父皇和母后还活着,该有多好。
卿儿发着呆,翠屏便一直站在她身后,突然,大门发出吱的一声响。
翠屏心中激动,立刻对卿儿说道:“主子,您看您看,我就说嘛,殿下很疼您的,这才一小会便忍不住来看您了。”翠屏一边说着,一边就赶过去给殿下开门,结果门一打开,翠屏就愣住了,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就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卿儿立刻站起了身子,警惕的盯着大门,却看见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见他一副优雅淡定的模样关上了殿门,转身看见卿儿的第一眼,便愣住了……
他一张原本俊美的脸盘,此刻面若桃红,盯着卿儿一瞬不瞬的看着。
最后,终于是发出了一声感慨,“陛下说的果然没错,你果然是比他画中那人还要美,啧啧啧,这般尤物,竟然真的存在于世间。”
“你是什么人?”卿儿被他那炙热的目光盯得难受,仿佛是要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看个透似的,让她很不自在。
“我?”那白衣男子,扑哧一声挥开手中的折扇,然后道:“小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读,名叫孜墨,小生这厢有礼了。”说完,又扑哧一声合起了折扇,对着卿儿抱了个拳。
卿儿看了看地上的翠屏,再看看孜墨的一副登徒子的眼神,笑道:“我看你倒不像是侍读……”
孜墨看见卿儿那一副娇笑,顿时似是被她勾去了魂,眼中含笑的问道,“那姑娘觉得在下像是什么?”
“自然是像个色鬼。”
“色鬼?”孜墨颔首笑了笑,扬唇道:“好一个色鬼,不过,这色鬼也只对自己喜爱的东西爱慕,小生看多了这世间的美人,也从未觉得哪个值得小生一色的,今日见到姑娘,才发觉,若是能尝一尝美人的滋味,便是做了色鬼,也不枉此生了。”
“那也得你有那本事。”说完,卿儿便朝着那孜墨挥拳而去,刚才他那一句想尝一尝美人的滋味,实在是惹到她了。
一把锋利的小匕首从卿儿的手掌中刺出,然后便挥刀向孜墨头顶刺去,孜墨浅笑,倒退一步,扣住了卿儿的手腕,横举去匕首,用力一推,轻而易举的便将卿儿给挡了回去。
卿儿的身子转了两圈,然后回到原地,而后手腕一转,又挥刀向孜墨小腹横刀砍去,怎料孜墨的轻功更是了得,轻轻一跃,跳到卿儿身后,稳稳落地。卿儿一个转身,猛地蹲下,挥刀向孜墨的小腿刺去,孜墨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动作从容淡定,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卿儿那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卿儿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从刚才过的那几招来看,这个叫孜墨的人内功深厚,武功绝对是在她之上,她不是孜墨的对手,不过卿儿也明显察觉出来,这个男人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便收回了刀,重新回到原地。
突然,卿儿好似是想起了什么,死死的盯向孜墨,开口问道:“如此,蝶舞公主是你杀死的?”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这么说来,更是配得上本王了,不如随本王回去做个贵妃,如何?”孜墨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他对这个叫卿儿的真是越看越顺眼了。
“本王?”卿儿的疑惑的看向孜墨,“你自称本王?你到底是什么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王便是南宁国太子,也会是南宁国未来的国君。”孜墨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卿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就算是此刻,他依旧是那么的优雅和从容,“你是南宁国的太子,那蝶舞公主便是你的妹妹,你竟然可以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那又如何,牺牲了一个妹妹,换回来了两国的联姻,增强了两国的势力,不是很好吗?”
“就为了联姻,就要牺牲自己的亲人?”
“谁叫那个折颜的傻小子那么的爱你,硬是非要立你为后,本王也只好出此下策了,现在你是杀害南宁国公主的罪魁祸首,折颜那么的爱你,肯定不会将你供出来,那么,南宁就可以威胁她,赢取本王其他的妹妹,不也一样吗?”
“呵,你未免想的太容易,折颜从前不会利蝶舞为后,如今也自然不会立你其他的妹妹为后。”
“那可不一定,如今,你不是在我的手上嘛,情况可不一样了。”
果然,卿儿了然的颔首,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折颜现在却还不知情,自己当了一辈子的细作,却没发现身边最贴心的侍人也是别国的细作。
就在卿儿心中想着的时候,忽略了眼前的提防,自己便猛地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抬头一看,那张优雅的俊脸猛地压了下来,一张冰凉的薄唇落在了她的双唇之上,还轻咬了一口。
卿儿心中一惊,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之时,那偷香窃玉的贼人已经是准备用舌头撬开她的双唇,卿儿心中大怒,猛地挥掌朝着孜墨打去,却被孜墨一个后翻给闪开了。
“你!”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无赖,就算是风南瑾想要亲近自己,也都是多少会考虑自己的感受,他竟然强上,到底当她是什么人?
卿儿可以说是气急了,可是她又偏偏拿这个无赖没法子,表面看上去是正人君子,私下却是这般的无赖,打又打不过她。卿儿气得想使暗器,可她还没出招,对面的孜墨突然从袖中掏出了一件白白的东西,卿儿以为是什么古怪的暗器,不敢伸手去接,忙向旁边避开,不料这团毛茸茸的东西竟是活的,从孜墨的手中脱离后,在半空中一扭身,扑在了卿儿的肩膀上。
卿儿这才看清,原来是只纯白色的巴掌大的小貂。这貂儿灵活至极,在卿儿背上、胸前、头上、颈中,迅捷无伦的奔来奔去。卿儿双手急抓,可是她出手虽快,那貂儿更比她快了十倍,她每一下抓扑都落了空。孜墨站在对面哈哈大笑,看见美人儿双手急挥,在自己背上、胸前、脸上、颈中乱抓乱打,那貂儿却仍是游走不停。
“痒死了!痒!臭无赖,你快叫你的貂停下来,你听见没有!”
孜墨见美人儿真的恼了,赶紧吹了个口哨,那小白貂立刻窜回了主人的怀中,刚才虽是在卿儿身上窜来窜去,可却未伤到卿儿分毫,也未被卿儿伤到分毫。此刻正优哉游哉的躺在主人的怀里,昂着自己的小脑袋,得意洋洋的看着卿儿。
“你……你们……”卿儿伸手指着那小白貂又指着孜墨,心中真是有苦说不出,人欺负她,这小畜生也来欺负她!卿儿气的直跺脚,长这么大,还没这么无奈过!算了,不理她,卿儿转身背对着这一人一貂,坐在了水池旁,全当后面的是空气。
“怎么?真生气了?我只是逗着你玩的……”孜墨见美人儿不理自己,便也在卿儿的身边坐了下来,顺手将怀里的小白貂轻轻的搁在了卿儿的怀中,那小白貂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趴在卿儿的怀里望着卿儿,似乎是在向自家主子求情般,这小畜生竟然这般通人性。
“谁说要陪你玩了,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卿儿白了孜墨一眼。
“没事啊,我只是来看看,折颜画中的美人到底是有多美。”
“那现在看见了?还不快滚!”说着,便将小白貂从新扔回了孜墨的怀里。
“美人怎么这般冷淡,虽说我今日只是来一睹美人芳颜的,可自从看见了之后,便下定了主意,要娶你为妻。”
“呵,娶我为妻?先不说你才见了我第一面就说要娶我为妻这有多荒唐,就说我凭什么要嫁给你?这天下想娶我为妻的男子多了去了,你长得又不帅,我为何要嫁你?”
“你!”孜墨一怔,转瞬便笑了,“你竟然故意气我,是,我的确是没折颜长得好看,但若我将他杀了,那在你身边最好看的男人便是我了,我就是第一好看的男人。再者说,男人,要长得好看有何用?又不是花瓶,床上功夫了得才重要,怎么样,美人儿,你可想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卿儿举起自己的小粉拳,道:“你若是再敢说这种话,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不举!”
“唔,那还是算了,那等美人儿有需求时我随叫随到!”孜墨挂着一脸无赖的笑,明明一张儒雅的脸盘,那么气质的模样配上了这么一副邪魅的笑,真是天使和魔鬼的差别。
“对了,问你一件事,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会来看我?”
孜墨皱皱眉头,委屈的道:“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怎么你心中却想着别的男人。”耍宝完后,他又道:“太子殿下现在和太后闹僵着,这才将你送进来,恐怕暂时两人都无法过来看你了吧。”
“算了,问你等于白问,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拖延时间,不让折颜他来看我。”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盒,打开后是一枚蓝色的丹药,交给了孜墨。
“这是什么?”
“解药。”
“解药?”
“不然你以为呢,你真的以为折颜有那么爱我吗?他不过是受了我毒药的控制,若是没有了我的解药,他会死的很惨。”
孜墨拿着那枚蓝色的丹药,看了看,他从未见过这种丹药,想了想,一抹邪魅的笑容挂在了他的脸上,他冲着卿儿笑着说道:“怎么会突然这么信任我?难道你不怕我趁机拿着这解药威胁折颜,逼她立我的妹妹为后?还是你突然想好了,想嫁给本王,所以将这个要挟折颜的机会让出,好助本王一臂之力?”
卿儿抬头看看月色,然后道:“最多还有两天,折颜的毒就会第一次发作,疼痛难忍,到时候你算你不帮我转交,他也会来找我要,这解药我还有很多。”
“呵,你这第一次见面,美人儿就把我当成脚力了。可有什么奖励?”
“奖励?”卿儿将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整理了一番,孜墨是南宁国的太子,记忆中在风诏国还有一个同是南宁国现任王后所生的男孩被困在风诏国,住在质子院中,当初和那些质子们嬉戏的时候似乎就和那个男孩儿聊过几句。
卿儿抬眸看了一眼孜墨,果然他们是同母同父所生,样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说那些公主死了,是因为不是同母所生,那这同父又同母的亲弟弟他或许会关心吧,要不然就是铁石心肠了。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他告诉,他叫温子然……”
“你说什么?”果然,孜墨在听见这个名字后,表情又是惊诧又是惊喜,“你说……你见过一个叫温子然的男孩?”孜墨上前双手抓住卿儿的双臂,有些期待的问道。
“他说,他的哥哥叫温子墨。”孜墨和子墨只差一个字而已,而且音调还是一模一样。
“你……你是在何处?见到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