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皇城之战(一)
画珠越想越焦灼,额上的汗水如豆斗滴。
正当这时,她眼前的光忽然被人遮住,她略感不适,猛地抬眸。却见一个少年逆着光而立,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画珠心中一颤,面上一喜,嘴唇蠕动着:“琉辰!”
“你怎么来了?”
琉辰依旧是那种万年寒冰的面瘫脸,他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良久,他才淡淡的说了声:“找你。”
画珠可能做梦也没想到琉辰竟然也有如此好心的一天,所以她还是微微有些惊讶。
“你别看我,”琉辰似乎已经猜到画珠在想什么了,所以特地解释几句,“我在太子府待的那些日子,你好歹照顾了我不少忙,这次,我也要还个人情。”
“那就多谢你了,可是我得小姐回来。得替她守住太子府,画珠答应了的,不能反悔。”画珠眼中的光淡了淡,抿了抿干涩的唇角。
琉辰见她不走,索性就蹲下来问她:“真的不跟我走?”
画珠别开头埋下头去,一言不发,沉默得要死。
太子府是小姐唯一让开心的地方,她得好生守住这里。小姐和太子爷去江南了而已,被人陷害了关进牢中,她也很心疼,也很担心,可是没办法。她只能守着这太子府,守住小姐的欢乐,她相信,小姐和太子爷终会回来了。
若是那一天到了,他们找不到她怎么办,所以她只能等在这里,等小姐回来找她。
“那我走了。”琉辰见她还是不走,面无表情的说话,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画珠心里此刻乱成麻线,本来刚沉下来的心浮上来,却又听到琉辰说他要走,就更是慌乱了。
“等等。”琉辰前脚还没迈出去,便被起身的画珠一把拉住。
画珠看着他青涩的面庞,思量了一下:“我跟你走吧。”
琉辰见她神情有些犹豫,很难得的挑了眉:“不是说不走吗?”
“我……我反悔了不行啊?”画珠被他戳中心事,面上有些不适,微微偏过头去。
琉辰只是心里暗笑。这画珠一向脸皮薄,他还是不逗她了好。
“我们回青棺冢吧。”
画珠咬了嘴唇,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她很想保护太子府,可是却有心无力。她就算待在府外又能怎样,还不是一场空,还不如从长计议。毕竟,谋算这种事,得一步一步来。
所以,她必须好好的为此做打算。跟着琉辰走,是最好的办法。
是夜,黑夜寂寂,月上中天。
如此,太子爷的马车已经快到阳城了。苏白白思量了一下,提起包袱翻出高墙。
谁说太子爷不许她跟过来,她就不能出来了?她苏白白是谁,那可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未来接班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所左右。
她放心不下宋璟,所以一定要走。阿璟在等着她,所以,她必须要走。
她翻过去,趁着夜色匆匆离去。这个院子也算是住了几天了,挺感谢这里所有的兵将的。毕竟他们救了她。
自此之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珍重这样的话,也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的说了。
她神色一沉,因着之前在梦中知道了苏卿九有些武功底子,所以行动起来也是敏捷得很。她跃然上街,不一会便消失了人影。
只余一些细细碎碎的树叶光影还有些零碎的人声。
太子爷行至半路,倒是一个人的。他现在就等着荣德派人来寻他,好一同回京州去,至于如何对付宋闫,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从前的债,宋闫,我要你用你的以后来偿!我的母妃、皇弟、父皇皆被你所害,此等大仇,不得不报。
父皇之死的事情,他心中有些头绪。除了他,还会有谁能这么轻易接近并暗中加害呢?也不知道南浔怎么样了,当初他举荐他去为父皇诊治,没想到却拖累了他。
想必,他的处境现在一定不好,毕竟是谋害陛下。可是他也顾虑不到了,他得去京州,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他在斜云寨的客栈里点了一壶茶慢慢坐喝。楼下有些人划拳喝酒玩耍,动响闹的老大了,他也提了些兴趣,端了杯茶水趴在栏杆上静静看着。
“各位听说了吗?当今太子弑父逼位啊,你说是不是难以置信?”有人砸了茶碗起哄,宋璟也就当看个热闹。
“是啊,倒是可笑至极,本来这天下都是些太子爷的,结果搞出这种事情。弑君逼位,也真是可怕至极。”
“于是,这太子爷和尚书千金就进牢了。即将继位的三王爷昭告天下说在几日后的登基日会以太子爷的血生祭刑落台,这倒是一件奇事。”那人在侃侃而谈,太子爷已经将手中一壶茶喝光了。
他唤了小二上前添茶,颇有兴致地继续看。原来这就是坊间流言,倒是闹的挺厉害的。
“谁说不是呢?只不过啊,你们知道不?”
“什么啊?”
“这太子爷啊,逃了,就在被押往京州那一天在斜阳谷被人截了。”
“有这种事?”有人惊叹,一拳捶向桌子,连带着桌子都晃了三晃。
宋璟勾了勾唇。
“不过这朝堂之事,我们这些贫苦百姓也管不着,我看哪,大家都散了吧!”
宋璟眯了眯眼睛。也对,这江山谁坐,这日子不是过呢?皇家之事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闲聊而已,干不着他们事。
太子爷撑着下巴在桌上浅寐了一会,才继续上路。
苏白白走了三天,才到了斜云寨。她也要了一壶茶慢慢坐喝,这时倒没有什么人说些什么话。
她为了打听太子爷的事,故意让店小二上前问事。
“小二,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相很俊美、身影飘逸,眉眼中有浩然之气的男子?”
店小二替她收拾茶碗,听到她的问题想了想才说:“长相俊美的男子,似乎,前三日正好有符合你说的特征的男子。”
“当时那公子我看着都温润如玉,倒是才子,一表人才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