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良人寻来
苏白白痛得半死,身上已经酸麻到底。那人力气很大,血水流下来迷了她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不能有所动作。看样子,这人多半已经以为她已经死了。
对女人下手的贱男人,她终有一天会代表正义灭了他!
她尽量压低呼吸,手轻轻摆动,循着地上的血迹,微微叹了口气。被他一路拖过来的时候,她皱着眉头,只感觉全身的血肉都被剖开,鲜血哗啦啦地流了满地,她已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能摸索着避开挡在路上的硬物。
黑衣人没有发现已经“死而复生”的苏白白,依旧往前走着。之前宋闫告诉她,不用顾及他的感受,弄死她了事。
于是他就扮作太子爷的样子骗过了土匪头子,这也是为了避下祸端,虽说都是为他做事,但该狠心的时候仍要狠心。
所以,他杀了张土匪。
现在,该轮到苏白白了。
终于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月光没了荆棘树林的遮挡,斜斜地射在月下这二人身上,苏白白眼睛眯成条缝,身前人脸庞轮廓刚硬又坚毅,是她记忆中的样子。
太子爷现在在哪呢?应是在京州陪着他的洛雪美人吧?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暗笑,不过都是一场债,她不是讨债人,却甘为讨债人做事。
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只是现在莫名地想到了以前,她应该活不长了,说不定今晚就会死在这,可是真的舍不得。
她脑海中划过一道白光,过往发生的事逐渐清晰起来。第一次见到宋璟的时候,他眸若星辰,仿若有金光护体,他傲娇爱面子,跟她吵吵闹闹日子也就过了。
后来她随他入宫,沦为义工,她的内心是愤怒的,结果遇上了南梁翟瑜,最后就被他绑走,然后遇上这些档子事。
她虽然无时无刻不想逃离太子府这个阴暗颇有心计的地方,但那种如沐春风的笑真的暖入她心坎里。她不想死,她还想见到太阳,她还有未来,不能死在一个自己都厌恶的人手上。
想到这里,她似乎有了些力气。眼前的黑衣人正在刨坑,准备随时把她活埋,她吞咽了口口水,强自耐住心神,舒展开鲜血淋漓的四肢,手死死抠住沙石地,指甲盖硬生生被翻出,流下一道血痕来。
她就这样缓缓向前爬,用尽所有的力气,手在不断支撑着身体的同时竟然摸索到了一块硬石。
她大喜,约有巴掌大小,但好在足够锋利。
她意识不清,只有意念在支撑着她爬向前,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她瘫软在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越发可笑,将死之人,哪有能耐去对抗一个大活人呢?她松开手,石头划过她的掌心,骨碌碌滚到她身旁。
许是听到了些响动,黑衣人刨坑的手一震,猛地转过身来,正好看见痛苦挣吟的苏白白,然后再看她身旁的那块石头。
是个傻子都明白了,她要杀他。
可惜了,她太高估自己的体力。这女人,居然还没死!
他有些恼怒,愤慨地走到她面前使劲掐住她的脖子:“究竟要怎样你才会死?”
“我……唔……我不要死……”他每用力一分,苏白白脸憋的青紫就难受得要命。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然后在心里很骂他一通,没事,做鬼都不放过他。
“那你就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吧……看着眼前人扭曲发狂的面容,苏白白忽地就闭上了眼。
天昏地暗。
霎时,远处传来火光及官府衙役的叫喊声:“谁在那里?”
黑衣人面上很难得地出现惊恐神色,一把扔掉被自己掐在掌心的苏白白,就着月光看清了路,便一溜烟跑了。
妈的,就不能换个温柔的姿势放她下去吗?苏白白内心腹诽几句,刚要睁开眼,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流水般涌上心头,顿时便有泪夺眶而出。
“九儿,我来晚了。”
她心尖抖的发颤,被人打横抱而起,指尖轻晃努力想要抬起来,却终究没了力气,心安下去当即昏死过去。
他视线垂在怀中女子身上,看她满身血污的样子,心疼的不行。这就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怎么……怎么就被人害成这样了呢?
“去,都给我找,要是找不到那个鳖孙,本殿下就把你们剁了以泄心头之恨。”他厉声朝身后人吼,差点把那几十个衙役吓得魂飞魄散。
那些衙役也实是有眼力的人,看见太子殿下怀中抱着个女子,就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而那人动了他的心头好,怕是给他命也活不长。
而且,他们也不想给那人陪葬。所以,格外卖力的追了出去。
黑夜寂寂,有微光划过天际。四更天了,再过一刻钟,天就要微明了。
见自家殿下揉着眉心,一步一晃地抱着苏白白向前走去,荣德忙赶上前:“殿下,我们且先找个地方将九姨娘安顿下来。”
“她这一身伤,也得养养。姑娘家最注重面容了,只不过这额头被石子摁的碎烂,殿下还是好好安慰一下姨娘,事已既此了……”
荣德废话不断,考虑到苏白白的伤势,又考虑到她惊艳绝色的脸蛋,怎么说都要太子爷留下来先医治。
宋璟被他绕的有些晕,连连叫好,他现在只想去一个对她好的地方。现在的她,血染红了衣衫,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心中一阵阵地疼,忍不住倾身而下,狠狠覆上去。
虽想将她揉进骨髓里,狠狠碾压,但也知道分寸,只浅尝辄止,蜻蜓点水般低头吻了下,才依依不舍地移开。
荣德在一旁是震惊的。他家殿下做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哦不,咳咳,黑灯瞎火之下,他居然偷亲九姨娘?!做为一个从来没主动过的人,荣德表示,这不科学!
宋璟脸上爬上几朵红晕,察觉到他异样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瞪罢,又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下,颇有种“我就要亲,这是我的女人,你要怎么滴?”的挑衅意味在里面。(未完待续)